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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征文79号】程白弟:兄弟酒话(短篇小说)

  

兄弟酒话

文/程白弟

施秋茂有好运,到乡里任副乡长。二哥施夏毛接替弟弟施秋茂,当上村官。

在村官位子上施夏毛任期超年限,乡里红头文件正式公布退下来时,施夏毛已经六十四岁。因此,大哥施春卯为他庆贺,请上小弟施秋茂一起,三个人痛快喝酒。

施夏毛当村官在太师椅上坐二十多载,不变的是一名支部书记,担当着一村之领头羊。这么多年来,每年提出目标和成果,改变了村貌。变的是村里老百姓得益的笑嘻嘻,眉毛眼开,幸福的给施夏毛笑脸上也被百姓贴了金。当然,百姓有千条心,百姓也有不满,怨恨的做出恶势棍。

按理,村级干部,没到退休年龄在换届中要先退线。唯一施夏毛有什么特殊原因还有其他因素,乡党委领导没让他退下来。可能城中村地理位置在乡内占了优势,有可能没合适支部书记人选。也许乡党委觉得很无奈,好像城中村只有施夏毛能当书记,别人不一定能管好这个城中村,久久没有更迭。

人们的眼光里,认为施夏毛不想让出来,霸着位子不放,村里副职干部没法提拔。其实,乡党委的组织办早就摸清全乡干部的年龄,每月要上报给党委主要领导,党委就会组织讨论人事变动。一般到了五十五岁这个年龄就要退线,新老交替么!

施夏毛有自己的算盘。

那时,施夏毛管理城中村,他的一套思路,加上他平时非常喜爱吹。吹得城中村在全乡是佼佼者,在县里出了名,把自己吹得荣获省先进个人。曾经在乡党委政府的重要会议上发言时,响喊的说,要与邻乡的百强村比高低,几年内赶超某个村。在乡党委书记面前说,再当一届,就能超越那个村,就这样再当一届届的吹下去,领导不知为啥会信任施夏毛呢?相信他的能力,再坚持一下。村没超出某个村成就,而施夏毛就超出了年龄。不得不无怨无悔退休了。

大哥施春卯知道施夏毛弟弟正式宣布退休,他们三兄弟坐在一起,好好的相聚在仙女楼里。

仙女楼是乡里比较有名的一家酒店。酒店是个女老板,生得一表身材,曾经他们兄弟中间有一个很喜欢她。每次宴请酒席都到这酒店来,女老板很随和也客气的,对每一位来者,都会热情上来敬酒,表示欢迎光临。

施秋茂的贼眼乌子,盯着女老板的性感胸脯,女老板笑着对乡长说:“半老徐娘有啥好看的,来,喝上一盅小酒表示接风。”三兄弟同时一笑而过。

大哥施春卯请客,以前说过。他一直反对这两个兄弟,在政坛上痴迷不退,劝他们该享清福,人生苦短,何必呢?施春卯早退休好多年,一直是清闲的快乐,打门球,钓鱼,晨练,比较乐观的享受每一天人生晚年的快乐。

施春卯是个中学教师匠,四十年教龄。可是,施夏毛比大哥小二岁,施秋茂比二哥小二岁,大哥施春卯历来是看不惯衙门作风,大的当村官,小的当乡官。

在一起喝酒时,酒过三巡,就会争论不休。大哥就会对大的弟弟有一种偏见的看法,好像施夏毛很想出名,会爱吹,觉得城中村没他地球会不转似的。教他要低调一些,低调做人,低调做人,低调做官。

大哥拿起酒杯,批评施夏毛吹捧风格,认为做了三分成绩,说了九分成效。同样,施春卯看不惯小的施秋茂。在衙门里工作混了这些年,没见过有突出贡献的表现。当大哥出于好心,偶尔就在他们面前吹风和批评,说他分管教育事业,根本是没管好。学文化不上进,每年一次的乡长述职述廉报告写不好,请党校里职业老师代写,大专文凭靠买来。说他有多少能耐,管好乡的教育大业,本事在何方?大哥就要这样说他。

施秋茂对大哥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当然,施春卯不服气小弟当副乡长能分管全乡多所中小学,多个幼儿园,他就这点儿水平,能管好自己不错了,还能管教育事业?

这简直是对牛弹琴,看来一代人的教育要毁在这代领导人的手里。

记得中学扩建迁址时,在规划中,中学建在敬老院东侧,好多教师都反对这样的规划,敬老院里的人们出出进进,灵堂也设在那里,多少受到教育影响。有死者在那里设祭,短时间内哭声、吵闹、道士、念佛几乎没停过,送葬悲伤闹得学校里没法上课。后来学校没法子,把围墙垒高4米多,还装了隔音板,算是好一点。

那年乡下的学校集中起来时,南片的几所小学合成一所联校。建完小学时,又把学校选址落在一家村办化工企业的边上,这样环境下,莘莘学子能读好书吗?难怪大哥对这位分管教育的施秋茂有很多不满意看法。没有一件事情做得称心如意。

施秋茂弟弟不服。对大哥说,没成绩能当副乡长。

说到村官施夏毛,不惜一切代价,为几个企业老板建豪宅,其中也有李大胖在内。施春卯看不懂,想不明白,这个兄弟葫芦里到底买了什么药。世道真的变成看不懂天地星空。施夏毛想了想说,奖励有功之臣,不会错。他们的贡献远远超出一幢别墅,大哥的眼光很寸短,不然怎么留得住人才呢?!国家也重奖科技人员。

大哥对两个弟弟,认为村官有什么好当,不让位,认为乡官当了也白当,没成效。他自己的眼光没有偏见谁,是实事求是评价他们的能力而已。当然,他们是在私下里,也是在酒桌上一起时,瞎说的,对外不公开。

施夏毛与施秋茂对大哥说:“哥,我们服你,可你别说酒话。”

“我是酒话吗?这是事实。”施春卯涨红了脸,连眼都瞪红了对兄弟的不满。

施夏毛举着酒杯说:“好了,人生的路,不是你一个人走。不说这官腐,我们当官也是逢时好机遇,快乐喝酒。”

施秋茂接上说:“来,大哥二哥,我们,阿哇一声,干!

施秋茂的“阿哇一声”,当年就出名。年轻时,拚的是胆量与酒量。在生产队当队长,逢过年时,杀猪宰羊一起吃公聚,把生产队的男劳力个个弄醉,每一个人,在他面前再也不敢发威。“阿哇一声,干!”一句话,一杯白酒进肚,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杯子转一下,让大家看,然后逼着一个个喝下去。没酒量的当然爬下。

后来,改革开放初年,乡镇企业发展,缺少这样的酒量人才。施秋茂到了城中村办企业里干活,厂长让他陪喝酒,当年企业发展靠烟酒起家的多,好多人拚足了劲,喝坏了身,到退下来时,一介平民。回忆一生的历程,有点儿不值,身体是自己,可衰老得好快。施秋茂的酒量加胆量,多次陪在厂长身边工作,学到了一些门道。后来厂长主动让位给施秋茂,企业大权交出,效益与利润同步增长。年终工业奖杯,“金、银、铜”三只奖杯多的放在村部档案室里不想瞧,纸张红本本奖状可以压死人。村企业稳步发展,比乡办企业好几倍。

几年下来,施秋茂“阿哇一声”的影响力,乡党委政府培养后备干部,选择这样的酒量人才和胆量口才。

施秋茂想了想,一路奔波,也是如此。

一晃这么些年,人生奋斗了一辈子,还觉得那些坎坷经历,值得不值得去拚搏,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平民百姓。

施秋茂也在岗位上退了来,人是拚搏是值得的,至少有天长地久有一笔历史记录。

施夏毛退下来清闲了很多时间,有点儿不适应,空虚失落,常常涌上心头,习惯性的常到村里转悠,骑上那辆老坦克自行车,吱吱一路叫上来。正因为是这辆老坦克自行车,乡党委也表扬过很多次施夏毛的亲民意识,接地气的廉政干部。

大哥约他们小聚,品酒谈论人生的知足与快乐。两个弟弟却被大哥一番数落,心里有点不自在,也有点不平静。

在大哥面前不能也不敢发火。如果这话在平民百姓口中说出来,他们会不服气,要不你们来试试看。记得有一次,百姓们都看着他们天天在应酬喝酒,怨声载道,工人挣来的钱,被腐败分子喝光。简接的被施秋茂知道,想出一招,治闲人闲话。选出有一定酒量的八个村民,请到城中村部的食堂里喝酒。连喝三天,“阿哇一声!”无数次在耳边响起,可把这几个村民吓得都不敢来。大家这才知道,当领导的也不易,也是无奈。当官的日子也不好过,喝酒没办法的办法。

从此以后百姓的话也少了。施秋毛说了吃喝是为了发展,这世道跟着形势走,不吃不喝没有业务,企业要关闭。谁不想过太平舒坦的日子,在马背上下不来,不求上进,当什么村官。

可施春卯觉得想不出什么路道来。

小时候,施春卯比较善良,文静一点。解放初年,父母对三个儿子都十分重教。那年,父母让他们不断的深造,只有施春卯才读了一个中师,回来时,安排了中学里当教师匠,称为不错的职业。其实是最差的工作,臭老九的角色。他觉得很稳当,不管有钱没钱想想也好。不过几年后,这个臭老九却获得了新生,在尊师重教时,他的收入逐年大幅度提高。

两个弟弟连初中也没毕业,在生产队到企业里苦苦挣扎,觉得文化不高,施秋茂靠一张嘴巴吃饭,靠酒量吓人,不久却担任城中村里的正角,年轻气顺。不断的把自己的能力与魅力,为村里做出成绩,成为一个村级经济强村,大哥对小弟的看法,那么一句评价话,靠酒量支撑着企业的发展,靠名烟名酒来拉关系接业务,才能有今天。

施春卯对自己的教育却始终站在三尺讲台,看着教科书本的东西,熟门熟路的念给永远叫他老师的同学们听。从来不想做什么官儿,连个学校的教导主任也不想当,两个弟弟也批评过他不求上进的人,书白读。台阶是一个一个上的,当教导主任,可能离校长的位置近了半步。

虽说家境不富裕,但读书这一点钱,父母会舍得用钱。想当年,他们父亲就是没有读好书,不然是跟三叔到南京当官,后来三叔跟蒋家败兵去了台湾,再也没音信,好多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不然在“文革”中株连,也许他们三兄弟不会有今天的命运,吃上国家皇粮。

施春卯是当老师,享受了国家公务员的待遇,施夏毛虽说村官的最小格局,但他享受政策规定公务员待遇,比大哥要高,因有省级表彰头衔。然后,施秋茂也是国家公务员的待遇,担任村书记后,提拔为副乡长,分管教育,被大哥批评的角色,能同样享受到这些待遇。

他们想,父母在九泉之下,在阎王那里报喜,说三个儿子为国家作贡献的人。就像念佛唱的那样,在黄泉上有钱化,阎王也会敬三分。

三个兄弟坐在一起,自喝自乐,就是你说我,我说他,不是吹棒,就是偏低。毕竟兄弟一个父母生的,说坏话与好话,都没啥影响。

从小一起打骂长大,睡一个坑上,在这样的环境,争论不休的哲理,走向成熟。三个兄弟不分上下,父母教育有方,老祖宗传来的好福气。走在城中村里,都是人们眼中的福缘。

算得上较好富有的三兄弟,好多的人感觉到好处被他们占领。可说大哥不钻空子的人,三个子女的工作安排并不理想。大女儿只能在企业打工,不幸福,家境是绝大多数家庭同等水平,嫁了男人实在没出息。只怪自己选择,也没有怨言,认命。两个儿子,大的在县城工作,还算可以。小的在镇上环卫所工作,开着一辆吸粪车,每天一身臭味儿,无奈的情绪,不敢在施春卯面前说一个字。当年学驾驶时,施春卯一直反对,后买一辆二手车,开出租,到外地被抓,当作黑车处理,罚款最高额5万元,施春卯拿出钱来,付了罚款,说了好话,他才把儿子从外地领回来。通过施秋茂当副乡长叔叔的面子,安排到环卫所工作。吃苦头与享福是他的事,自己一大把年纪,管不了那么多。

记得施夏毛还没当上村官那年月,施夏毛接施秋茂弟弟的班,当上一厂之长,管好近百个工人,解决工作与吃饭问题,觉得很荣耀。在职工大会上,以鼓劲的动力,只要努力,埋头,苦干,创新,不出两年我们企业的发展,职工的工资翻翻。当年的口号很多,到本世纪末什么要翻一番,什么要翻三番。大家都知道了干劲十足,职工们做了日班,还想做夜班,职工一心为企业创造效益,精神可佳,是施夏毛会鼓动职工。那一年夏,工厂发生大火,损失惨重,施夏毛有点受不了。幸亏没死人,还算是平息。

施夏毛当了支部书记后,乡里的党委书记与乡长的办公室经常的跑,城中村就在乡区里,凭着路很近,三步并足二步跑,几分钟时间就到政府办。一谈工作,工作最多的讲创新思路,发展目标,完成实事。领导听得很入迷,频频点点连说是好的。然后换了话题,二谈子女的事,帮助她们的就业,不是一般的就业,要有铁饭碗的职业。领导也同意,只要有成绩会考虑。不久,小女儿安排一个有事业编制的单位工作,有点困难,没解决。后来,又换单位,打通那个尖把式的头儿,不管礼也好,钱也好,照收不误。后通过尖把式的头儿到局里走关系,帮助解决编制问题。若干年后,施夏毛知道自己要退居二线,大女儿安排在城中村,担任副职,让女儿慢慢学一点工作经验,因为年轻还有前景。

施夏毛就是不一样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村官的角色,乡党政主要领导眼里尊重他。因城中村是乡里的一块牌子,也照亮整个乡里的金字招牌。施秋茂真的很会吹,也很会做,上级的政策他样样要学一点,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事,他总会带头学点三脚毛。

但施秋茂当副乡长后,不敢张扬自己,保持一种平庸的态度,在二个儿子的工作安排中,很简单的进长期稳定的企业,混口饭吃,已经不错。都怪他们没有读好书,也许是转世基因,前世修来出的什么问题,他们小辈这代人都没一个高材生。但大儿子的媳妇是高中生,跳进了龙门,乡下人说的一跤摔进白米囤里。施秋茂安排服务站后勤工作,后来靠自学,通过施秋茂的关系,转正编制。施秋茂可当副乡长角色,思想没有解放,那么封建,重男轻女大脑缺痒很严重。瞧不起大儿子生了一个孙女。看得起小儿子生的孙子,可惜命运真的会捉弄人,孙子不争气,先天性不足生出来很古怪,后来九岁时就妖折。一个沉重的打击,施秋茂苍老了好多,对这个世界看淡很多。不然他还会:“阿哇一声”一杯白酒就干。

清闲在一起喝酒,找到心里平衡。每一个家庭里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施秋茂对自己的人生价值观,也认知一些。想当年,在位子上时,那些人常常不断走来汇报的,送人情的,求办事的,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不断地换了空气。他觉得既累又是荣耀。确实是一种使命让他这么做,去发挥自己人生价值。走在路上,这个叫乡长好,那个喊乡长忙。他头应答着像不倒翁。

计划经济时代,他还在生产队当队长,到供销部门购物一定要批条子,才能购物,跑进那个高主任坐的办公室里,看那一张长方脸,没有笑容,头硬得不理不采,气得施秋茂想吐血,结果高主任是个短命鬼。施秋茂坐在政府办公室里,不会像那个高主任的脸儿,不理人家。他再忙也得接待好群众的来访,一杯热情的茶送到来者手里,人来人往要乡长办事是尊重。好话连天,千百遍说了他很明确应付,接待群众所求的事,不得马虎,树立自己当乡长为民服务的作风,放在首位。可以说,他把每件事都原原本本记录好日记本,然后有些事他也是无法办到,其实也无奈。当时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可以好办。想自己也得受了一些人,至今碰到时,也不会叫他一句“你好,乡长。”他已经没法解说这类的事,过去了好多年,还是淡忘了好。省得人家想起来骂一句,摆什么“臭架子乡长。”

怪不得,施春卯批评施秋茂简直是当庸俗的乡长。他还管什么呢?退下来,到是工资没有减少,反而是随着物价上升工资不断增加。难怪每一个人都想做官,往高处爬。当庸官照样有稳定的收入,不像农民在田间里埋头苦干,早出晚归,流着汗水,饿着肚子,还要拚命劳动,收获还得看老天爷帮不帮忙。

施秋茂想到过自己,曾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在三分自留地上,做了不少文章,种一点蔬菜,自己吃不掉,就到市场上出售,挣点儿小钱,买烟吸,买酒喝。城中村的村民看了他这么勤劳,也跟着他一样忙碌奔波在田间地头,到镇上一个这么小市场上出售。施秋茂却已经转移到其他乡镇上出售,然后村民头脑活络的人也有,比施秋茂跑得更远,说起来这个乡镇离上海大都市好近,自行车一小时就会到上海边远的乡镇。

那年,施秋茂乡长牵的线,上海市的一位副市长来这个乡镇签约。挂钩好大白菜供应给上海人吃菜,解决菜篮子工程。上海媒体上曾经作了报道,市委书记说过,一个小小的乡镇,把蔬菜打进大上海。

乡里政府专门开辟一块农业用地,叫富民工程。施夏毛当村官时,大胆的构想,搭了很多大棚,种起了反季蔬菜,效益大大提高。又是赶在各村的前面。各村也设立富民工程项目,村与农民想尽各种办法,引进农业项目。种植业与养殖业一哄而上,是农业创新的新特色,建立了示范区。又一年,形势特别的好,地市级的领导奔到乡里来参加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现场会。

可施夏毛对农业生产有一套,毕竟是农村里长大的。但有些事情,他没有把握好,失误的事也有,包括是拆迁,修路,及城中村的改造。这些问题,把在施夏毛逼在眉急。因为在区域调整时,有一个村合并到城中村来,那村穷得没法说,村里一年换了三次村官,还是改变不了穷帽子。乡里也头痛,幸亏上级来个区域调整合并,正巧是与城中村相连把这村让城中村来接收管理。同时能体现施夏毛发挥作用的时刻来了,能把这村一起搞好,施夏毛的办事效力,做人风格也有价值。以前,城中村每年有一件实事办好,全村百姓享受不少的待遇,有多个实事工程百分之百完成,全部免费村民很感激。比如,自来水安装、有线电视接通、道路硬化通户、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等全额由村里出资办实事……

合并那个村的老百姓得知后,纷纷提出一些要求和愿望。既然是合并一个村,要享受同等待遇。施夏毛有点儿头疼脑胀。谁会叫你吹大啊,大哥一直在怪了他。名气在外,不做不行的。

施夏毛骑虎难下。像自来水已经是安装好很多年,没理由再享受这样的待遇。其实有工程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还想享受的话,这不乱弹琴了。施夏毛开了一个村民大会,全体村里党员会议,制定了一些实施方案。施夏毛到百姓中听了不少意见和建议。同意那个村享受合并村后过上富足生活,每个家庭补贴一些资金。其他项目,有的可办了,有的没法办。在实施中,按地段,按人员,按工作,进行合理的调节支配,有些家庭能补助几千元,也有几百元的。当然也有不满的人,会站出来说话的,到还好解决。可是,碰到不说话的人,他们对付的办法来个恶作剧。施夏毛措手不及,那天骑上老坦克自行车,在村道里巡视,不明不白被人家把大粪泼得满身臭气,弄得他几夜没睡好。想不通做了这多好事,还会有人对他怨恨。还有一次,那个人仗着叔叔在县里当大官儿,根本不把施夏毛当一回事。施夏毛三番五次上门做思想工作,说宅基边建筑物影响交通要清理掉,那人就不听。第三次上门,施夏毛带了清理队,来帮他清理。那人拿出三尺长的铁棒,在施夏毛腰里连打三棒,打断了肋骨,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可是,人们常说的天意,是报应,谁也说不准。施夏毛身体痊愈了,不久后听到坏消息。那人遭到不幸,在车祸中遇难,施夏毛还是去看望了他的家属,送了一点慰问金。

大哥的舌头大咧咧的说:“活该。”而且,施夏毛觉得命运里注定会发生,今天不发生,明天肯定意想不到会发生,人生的路上有不同经历,谁也预料不到。人生活着做事儿,不会人人都满意和知足。大哥去医院看望时,一百个不满意,不想让他再当村官。在医院这么说他,今天在喝酒时,也这么说他。大哥的话再怎么重,一阵风而已。兄弟已经当大哥的话,感觉吸的放屁烟,在空中烟消云淡。

三个兄弟都喝得语无论此。女老板又走了进来,与他们客套了几句话。施秋茂拉着女老板的手不想放。女老板叫了声大哥,别这样的啊,多么难看。你们二位大哥帮我说句话。施秋茂就这的德性,酒一多会出事。在村里当厂长时,企业女职工他个个想过。有一回把女人追得逃到河里,他才清醒了很多。不然跳河女人真的死了,那影响力的恶疾,传出去他会有今天的成就吗?然后到了乡里后,他分管的一条线上的部下们,美色的女人也想过,有的女人为想达到自己目的,一拍即合喜欢他。最后,施秋茂还是帮上这个忙,却不了了之事情。

大哥施春卯板着严肃的脸,说,二弟这样好看吗?!二弟惊讶一抖手就松了,女老板并没走,脸上的尴尬恰到露出了一些诚意美色,笑着在他们之间说话。她当作很平常的风浪那么稳当,这个社会里,女人见怪不怪的多了。说施秋茂无理,对女老板不轨。其实女老板不容易,能在乡里立足,生意又这么好,确实是不一般的女人。她的男人看不惯这样露骨的生意经,离开酒店,离了婚。

应该喝得差不多了。酒席总会要散的。施秋茂不肯走了,还想喝。施春卯头胀疼了利害,站起来坐下去,反复之中,双脚无力。施夏毛却还好,真的没喝多。刚退出政治舞台,对吃喝并不觉得开心的事。今天大哥非要请客,不来不行,得听大哥的话,因父母不在人世,故长子为父。他们不走,女老板也没法离身。

大哥说了话。别把今天的话当真,我们都是半身入土的人,看淡一切就是了。施秋茂伤心的哭了,吐出的心中苦,说:“大哥,二哥,我心里好苦的,孙子没了,我活着还有感觉吗。”施夏毛说:“会有的,他们会生的。”

大哥说:“我们只要好好的活着,快乐的享受国家给予我们的待遇。人要活得很知足了。”

他们各有自己的苦衷,这么一劝,相互安慰,明白这世道,不会是谁的天下,留下的东西,只有活着能享受一切,死了谁也拿不走。三个兄弟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跌跌撞撞一起走出仙女楼里。

作者简介:程白弟,男,19637月生,高中文化。从事新闻工作13年,地方志编纂8年,江苏苏州昆山市千灯镇文联工作。江苏省散文家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2013年出版散文集《古韵风霜话千灯》。作品散见于当地的《苏州日报》《姑苏晚报》《城市商报》。江苏《名镇世界》《连云港文学》《翠苑》,上海《文学报》《故事会》,山西《黄河之声》,山东《家乡》,湖南《作家园地》,《人民日报》美洲海外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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