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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征文355号】张吉元:记忆里的乡愁---铡刀


2022年“回不去的乡愁”全国征文复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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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回不去的乡愁”全国征文大赛作品专辑(2)

(点击链接即可阅读)

记忆里的乡愁---铡刀

张吉元

中华农耕文明是从刀耕火种茹毛饮血起步发展的,农具的出现代表了中华农业的进步和发展,许多农具在中国存在了几千年,对推动中华农耕文明的发展发挥了重大作用。老式农具则是中国历史发展文化的象征,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应载入农耕文化中。

伴随着科技的进步,农业越来越实现机械化和现代化了,以前农民所使用的老式农具也慢慢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回到农村老家,每次看到父母亲和我以前用过的农机具,心里总有一种亲切和依恋的感触充满全身。

有人说,怀旧是对过去的一种依恋,有淡淡的愁怅,也有丝丝的回味。君不见,农村人以前用过的一些老物件已经越来越少了,有的甚至绝迹了,比如铡刀,牛拉土犁头,条子耱,钉齿耙,摆耧子,木杈,木斗,扬场木掀,刨锄,牛固笼嘴,木独轮车等等。

我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在我儿时,农家人普遍都在使用铡刀。铡刀结构并不复杂,用一块一米多长的榆木或硬质木头,砍削成宽、高各三十厘米左右的长方体做铡床。在铡床中间开槽镶入一把一米多长、三十厘米左右宽的大刀片,在刀片顶端打一个孔,用铁销将刀片和铡床固定,再在刀片的另一端安上一个手把。手握刀把提起再往下按压,利用杠杆原理就能够很省力地将放在铡床上的东西切碎,如麦草、苜蓿草、苞米杆等,农村人就把这个器具叫做铡刀,也叫铡子。

说起铡刀,大家可能都会想起了一个英雄故事吧!生的伟大,死得光荣。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在课文里就学过一篇课文叫《刘胡兰》,我现在还能清楚的记着课文中的插图,刘胡兰站在铡刀旁,怒目面对猥琐凶残的敌人,大义凛然,宁死不屈。不到15岁就英勇牺牲了,国民党反动派就是用铡草的那种铡刀把她给铡死的。刘胡兰牺牲后,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为她题写了“生的伟大,死的光荣”题词。在我儿时,我很难想到那些血淋淋的画面是如何血腥的,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我看大人们铡草心都揪个疙瘩,更何况是一个15岁的花季少女呢!他们可是真下的了狠手啊!那时候我就想,这东西可不能落入刽子手上啊!后来,我是用它来铡草喂牛羊的。

后来看电视连续剧《包青天》,那开封府的三口龙、虎、狗铡刀让人看的真是让人过足了瘾,龙头铡,铡的是皇亲国戚,虎头铡,铡的是贪官污吏,狗头铡,铡的是犯罪的普通百姓,一看到包青天说让手下人王朝、马汉开铡,浑身的汗毛都立时能扎起来,让人看的既痛快又高兴,既紧张又兴奋

在上世纪80年代以前,农村没有电或机械动力的时候,喂牲口的草料都要用铡刀铡碎的。铡草至少需要两个人配合,一个人擩草,一个人按铡刀。随着刀把的上抬和下按,“咔嚓,咔嚓”就会将草料整齐地铡成一小段一小段。每铡掉一段,蹲在铡床前的人再往铡床上擩续一段,如此反复着。

农村大集体时代用铡刀铡草,一般一个铡子会安排三个人,一个擩续麦草的,一个按铡把的,一个在旁边时时递草的。拉按铡把和递草的两个人是互换的,因为一个人拉按太累。递草的关键是要尽量把麦草弄顺当,并分成小股把,尽量是小股把的依次递给擩麦草的那个人。递草讲究小股把匀速递喂,做到恰到好处的递喂,草铡得细断,递草的做到适时恰当是非常重要的。

小时候,我第一次见铡刀铡草是在生产队打麦场旁边的草房前,父亲和队上的何银寿、赵仁山等几个社员在铡麦草,父亲力气大,负责按拉铡刀,何银寿次之则用木杈递送麦草,赵仁山年长一些负责擩续麦草,我们一群小屁孩则在麦草垛旁玩耍,那时候,大人们是决不让我们这些小屁孩到铡刀跟前玩耍的。每当休息的时候,大人们便把那个大铡刀卸下来拿到旁边的青石头磙子上磨几下,那个大刀片子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看着着实有点吓人。后来我在看过的有一个叫什么《枫树湾》的电影中有农民就拿着大铡刀去砍杀敌人,用大铡刀砍人就像切瓜菜一样顺溜

擩草也是个技术活,不掌握技巧是不能干这个活的,擩草的技巧是拉铡把的人往下拉的那一下,膝盖要用力压一下,这样合理用劲使力,用的是巧劲儿,双手握紧的草把不至于紊乱。拉按铡把的人要始终靠铡子一方往下拉按,临快到底时再使上另一只手助力。往往是左右手间歇性轮换,一会儿这只在铡把上方,那只在铡把下方,一会儿又调换过来。擩草的人每铡一刀,基本在搂揽递草人递过来的那把麦草时,顺带打一下回草,那就是把铡刀铡过碎草中长一些的打回过来,再顺上铡一刀。

当然,麦草铡得越短越好,细草好比上等食材。除此以外,擩草的还需要不断给自己怀抱膝压的草把中补充麦草,以保证保持始终那么粗壮,近乎恒量等量。

擩麦续草也是个小心活,要时时注意安全,手一定不能从铡刀下过。干这活,一定不能走心分神,必须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二人配合必须默契,否则,有可能刀刃一偏,就会出现伤人的后果...

农谚说:“寸草铡三刀,料少也上膘”,在过去那个年代,铡刀的用途非常广泛,特别是在秋冬季,只要到生产队牲畜棚圈的草房前,就能看到有人在使用铡刀。那时,生产队有几口专门为马、牛、驴、骡铡草的大铡刀。喂养这些牲口的草料主要是麦草中掺拌上少量的苜蓿草,由于麦草和苜蓿太长,对牲畜的适口性不好,喂起来也不方便。必须用铡刀铡成五六厘米长的短草,一来饲喂方便,二来也不浪费草料。

那时农家人住的全部是土坯房,土坯房的墙面必须全部要用泥巴抹一遍。抹墙面的泥巴中需要掺一定比例的短麦草,只有用铡刀铡成两三厘米长的短麦草掺入泥巴中搅和均匀,这样抹出来的墙面才不容易起皮、开裂。

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后的农村包产到户以后的一个阶段,铡刀还被庄户人家使用着,但随着小型柴油发动机和电动机的出现,与之配套的机械铡草机、揉草机、粉碎机便进入到农户家里了,铡刀也就被用户慢慢的搁置一旁,不再使用了。

如今,牲畜也规模化饲养了,铡草都用现代化的机械粉碎铡草机了。农家人住的土坯房也全部换成了砖木、砖混、彩钢房或水泥钢筋的楼房了,于是,农家人以前用过的铡刀也彻底失去了用场,只能默默地躲进角落里被废弃了。

现在的这个时代是一个神奇的时代,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变化的速度超过了以往任何时代。岁月极美,在于它不停地流逝,我们不得不敬畏时间的厉害,时间无需通知我们就可以改变一切。很多事物快速消逝,曾经司空见惯千百年流行的东西,在当今社会,消亡的速度可能只是几十年或者数年。

在农村,我们小时候常见的犁具、锄头、纺车、风车等工具,已经使用上千年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使用了或见不到了,甚至进入现代社会以后的打麦机,割晒机,扬场机,小型粉碎机现在都难觅踪迹了,但那些久违的生活场景,埋在心底的记忆,经常被重現,被唤醒;一幅幅往日的影像,历历在目;一个个历经沧桑的故事,使人唏嘘不已,感慨万千,甚至泪眼婆娑。

我觉得吧,钟情旧物,是一种情怀。贫穷,富贵,苦难,快乐,坎坷,顺当,不管经历了什么,人们都一步步走过来了。但那些走过的经历、感受却难以忘怀。睹物思人,也思情;旧物不仅是一代人,几代人,甚至是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财富,怎能不刻骨铭心,怎能不留点念想呢?

铡刀,这个充满劳动人民智慧的工具曾铡出了多少农家人的梦想和快乐,它代表的是咱农民的家愁和国愁。如今,它虽然退出了历史舞台,但铡刀将会永远留在那一代人的心中,成为了一种满满的“乡愁”。

作者简介】张吉元,男,汉族,1964年生于新疆奇台半截沟,中专文化。现为新疆奇台县作协会员,中国《乡土文学》社会员。是偏僻乡村裤腿沾满泥巴的农民,以文艺和底层农民的态度看待世界,以鲜活的文字收藏生活。自幼酷爱文字,用心写作,倾情抒怀,文字作品或评说世事,或感悟人生,或寄情山水,或品读时令,文笔力求接近生活接地气,寓意积极向上,体现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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