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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征文368号】Liuglish:师者如斯



【沉船100天】一部超越《坦达尼克号》的大片

2022年“回不去的乡愁”全国征文复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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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回不去的乡愁”全国征文大赛作品专辑(1)

2022年“回不去的乡愁”全国征文大赛作品专辑(2)

(点击链接即可阅读)

师者如斯

Liuglish


我当上系长了。这一年我40岁,同龄人中走上仕途的不算太晚,开始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工作体验。其实,我无意当官,做教师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校长拿大项目,院长拿中项目,系长拿小项目。什么长都不是,你就没有项目。于是,我就动了凡心,想方设法的要弄个官当当。
老天关照我,我们系长比我大五岁,突然调转到他老家的大学去了。系长出现空缺,系书记是我当学生时的辅导员,加之我刚刚得到教育部科技新星称号。于是,热科学系以未来三十年发展为由,扶我上马当了系长。
当了系长就要接受左左右右的一切,那些退休不知道多少年的也来找我,我第一次领受到当领导的麻烦。不过,这些接触中,我了解到热科学系的辉煌历史,那真是让人荡气回肠,简直不像一个工程大学的历史。

喷嘴大王曾凡乙
曾教授老的已经皱纹遮脸了,我从曾家拜访出来,曾教授一直送我到楼外,大约走了五百步左右,对一个九十多岁的人来说,实在是勉力而为了。
曾教授是建国初的第一代留苏学生,莫斯科大学的副博士。曾教授归来的时候,中国有很多工厂在烧油,电厂、陶瓷厂、玻璃厂,很多都是烧油的,所有的烟囱都是黑烟滚滚。曾教授回来就盯上了燃油喷嘴,只要喷嘴好了,滚滚黑烟就没了,工厂效率就上来了。
曾教授用三年时间开发出第一代燃油喷嘴,把烟囱上的黑龙制服了。曾教授就是凭着燃油喷嘴的奖状当上教授的。后来中国发展工业,没有那么多油烧了,曾教授就研究在油中掺烧煤粉,就是所谓的油煤浆。几年下来,曾教授的油煤浆喷嘴成功了。可刚刚获得成功的曾教授发现,连掺烧煤粉的油也没了。中国的油不再燃烧使用了。曾教授失望啊,科学研究究竟干不过经济大趋势,燃油说没就没了,我的喷嘴也就没有用了。
曾教授是不会沉寂的,水煤浆立即成为曾教授新的研究对象。他不是首先想到水煤浆的人,但却是中国做水煤浆研究最早的人。由于水煤浆巨大的经济吸引力,国家开始支持水煤浆,曾教授成为中国国家科研项目的主要执行人。
国家的布局是:燃烧性能和水煤浆锅炉研究归浙江大学,水煤浆储存和运输归中国矿业大学,水煤浆燃烧器归中国能源大学。曾教授的油煤浆喷嘴成为水煤浆研究的技术背景。
当年曾教授与张三老师有一场精美的对话。张三老师是传热学出身,是一名中国能源大学的三能团成员[1]
对话发生在一九八三年,地点是能源大学大酒店。全系在大酒店聚餐,张三即兴讲话。主要讲全国开始发展经济,热科学系要集中精力投入这场伟大的战役。希望各位老师尽快冲进经济建设主战场。曾教授的即席谈吐却是另一番景象。曾教授的话是,解决一个共性的工业问题强于解决一千个具体的工业问题。每解决一个共性的工业问题都能把工业技术推进一大步。所以,教授们不要急于进入经济过程,没有准备好,去了也是学习,不是推进技术进步。
整个晚餐都是两位老师唇枪舌剑的争辩。
后来的发展与这次辩论有着鲜明的关联。曾教授沿着学术道路走,最终成为中国最知名的水煤浆燃烧技术擎旗手。张三沿着行政道路走,最终成为中国能源大学的副校长。
值得一说的是,曾教授一生只有两篇论文。一篇是燃油喷嘴的理论基础,写于一九六五年。一篇是水煤浆非牛顿流体的喷雾特征和力学基础,写于一九八九年。曾教授最著名的语录是:一个人研究工程科学,一生的论文数不应超过十到十五篇。多出来的都是狗尾续貂。胡教授还有一段语录,你一年写了几篇论文,人家要检索题名,然后查找原文,认真阅读,做卡片。最后发现你这几篇论文就一篇有独立内容,你对得起读者吗?研究人员的时间有多宝贵,你不知道尊重这些人类的珍宝吗?

流体层燃烧骁将胡礼泉
胡礼泉是文革前留校的大学毕业生,被曾凡乙推荐到莫斯科大学留学。那时候,中苏关系破裂,胡礼泉便经过教育部同意,转学到波兰继续求学。胡教授是改革开放后回来最早的留学生,也是多年在流态化[2]领域精耕细作的学者。
胡教授从波兰带回一本专著,是和他的导师克林·奥米耶维奇合著的《流体层过程》。相对于美国的流态化专著要早了五六年。
这时候的张三已经成为能源工程学院的院长,他对曾凡乙开了一个不该开的玩笑。张三看到《流体层过程》成为研究生教材,认为这本书作为参考书就不错了。就对胡礼泉说,美国出了一本《流态化》和一本《流态化工程》,都是内容最新的专著,你应该用这样的书做教材。你这本锅里熬米也稀奇(克林·奥米耶维奇)的书不该作为教材。
胡礼泉的脸开始涨红,张三是知道曾教授与奥米耶维奇师生关系的。胡教授突然冒出一句,你懂流态化吗?不懂别瞎说。
胡礼泉的大学与流态化不相关。无论化工反应还是煤炭燃烧,都不是胡教授的本科专业。在波兰,他是从流态化的ABC开始学的,这严重制约了胡教授在流态化技术领域的发展。但也没关系,他可以研究自己熟悉的问题,比如流态化现象里的气泡问题。也正是因为气泡研究的突出,胡礼泉与国家煤炭科学院一起设计了一台燃烧煤矸石的流态化锅炉。
这是八十年代后期,劣质煤利用成为国家能源战略的重点。锅炉烧煤矸石,就能减少优质煤的使用量,这项研究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而这时的胡教授发现了传统气泡理论的致命缺陷,高温流态化过程中不存在气泡,流化床是以颗粒群的方式翻滚运动。由此产生的颗粒运动学和传热学都需要重新进行理论修正或重新建立理论框架。
科学发现的机会总是留给坚持不懈的努力追求者。开始时,胡教授的发现并不被看好,毕竟气泡理论是如此的成熟,且在常温下得到大量的实验验证。高温下放弃气泡模型,建立颗粒群模型,不但显得大胆,同时还缺少哪怕是试验装置的数据支持。胡教授就从锅炉开始研究,他用录像机记录了流化床锅炉内的颗粒运动,记录了颗粒群撞击炉膛构件的真实状态。不幸的是,美国MIT的流化床燃烧技术研究率先发表了颗粒群模型。胡教授见到美国模型欣喜若狂,好个美国佬,竟然先我开工了。
那个年代啊,美国和中国的流化床燃烧有明显的区别。美国用05毫米的颗粒做流化床,中国用010毫米颗粒做流化床。颗粒的运动状态,传热能力,颗粒群的聚集和破碎,一系列问题都需要重新考虑。胡教授忙起来了,他一面关注美国人的进展,一面建立小型高温流化床实验台,从基础数据做起。到中国编写流化床燃烧技术国家标准的时候,胡教授提交了完整的颗粒群运动学和传热学的研究报告。中国的国家标准采纳了胡教授的理论,虽然还有一些大学和研究所也提交了类似的研究,胡教授的研究从理论体系到实验结果形成了可信的知识体系,成为标准编写的主导理论。
胡教授尝言,成为一种新理论的探索者是多么大的荣幸才有的运气,任何一点杂念却都可以毁掉这种运气。科学家的价值和行政领导完全不同,一个科学家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几十年的修炼,一个行政干部只需要组织上几年的培养。
胡教授还说,工程科学家是人类工业进步的铺路石,要心甘情愿,老老实实的踩住前人的肩膀,为后人做登天梯。
张三和李四
李四是张三的继位者。张三晋级到学校当副校长,李四顺位便由副院长变为院长,这在中国大学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张三对李四曾有一段深刻的赠语:在大学当各级一把手,不在你有多大能耐,而在于正确领会上级精神。要想干得好,摸透老领导。要想出名堂,安排好师娘。
李四的领悟力是超高的,其实他心里早有一本官场营运谱,只是没有张三的精炼,比如师娘,你就得理解成鸡犬升天的鸡犬。安排好,你就得理解成踏雪无痕的自然安排。升官与否全在你的机遇,别总想着当大官。李四毕竟是美国基督教大学的博士,加上一直在耕耘颗粒体系理论,每天都抽时间检查梯队老师,争取不离开科研第一线。
张三是老科学家了。从当能源工程学院副院长开始,他的科研就从自然科学基金起步了。随着官职晋升,科研项目也开始晋升。自然科学基金变成了重点基金项目,然后变成重大基金项目。这可是非同小可的发展。然后是国家八六三项目,九七三项目,中国各级各类项目干到随意挑选,只干大的不干小的,这也是了不起的进步。
张三的科研从传热学起步,一点点的开始传质学研究,然后向工程研究靠拢。比如沙漠缺水,他就研究甲壳虫的外壳湿润原理,试图利用此原理建设沙漠电厂的集水系统,收集自然界弥散在空气中的水补充电厂使用。然后开始储能系统研究,针对的是自然放电现象,用一个巨大的储能空间将电闪雷鸣的能量收集到巨大空间中,然后进行能量调质,形成高密度能源,以资利用。这些大胆的科学设想获得了国家科技部的支持,张三成为国家九七三项目的首席科学家。
没有人批评张三的科学研究,热科学系的元老们已经远离教学科研。追随张三的人则来自天南地北,不少知名科学家也加入到闪电能源收集研究,科学研究成了这群能源领域科学家恣意驰骋的天堂。作为九七三项目,国家只要求证明一些基本原理,而且允许失败。这绝对是探险者最安全的征途。
李四没有张三的幸运,他的研究领域不宽,所有项目都限制在颗粒群体系。最初几年,李四当副院长的时候研究颗粒群传热装置,力图通过颗粒传热机理研究突破颗粒群换热器的理论障碍。研究了几年后听说东北电力专科学校一个教授设计了新型颗粒换热器,将传热系数从不到五十瓦提高到一百瓦,李四就停止了颗粒群传热研究。李四在颗粒群换热器研究成了陪太子读书,太子当了皇上,自己也该另寻出路了。
此后,李四看中了颗粒床除尘器。所有除尘器都是在低温下好使,一到高温就不行了。除尘效率百分之九十九的除尘器,到了800℃时除尘效率就剩下百分之九十。现在是先给高温气体降温然后除尘,这种技术不仅浪费了能源,有些过程要损失产品质量。很多企业宁肯交罚款也要保证产品质量,高温除尘成为大气环保和企业效益之间唯一能实现平衡的砝码技术。
又是一个五年,李四殚精竭虑,一边治理能源工程学院,一边指挥研究团队,每年都有几篇研究论文发表。跟随李四的研究生们都说,颗粒学真是一门好的研究项目,老师拿项目,咱们出论文,毕业生都找到了好工作。
李四在颗粒学领域也算是资深人士了,但在2018年,学生给了李四一篇国际期刊论文,西北化工技术专科学校的一位教授从颗粒学领域引进了力链的概念和惯性数准则,设计了能消除颗粒床除尘器积灰而取消反吹操作的论文。这篇论文解决了两个颗粒床除尘技术的重大技术问题。一个是让已经除过尘的颗粒沿着器壁顺流而下,除尘器压降不再随粉尘积累而增加,没有必要反吹。极大的简化了颗粒床除尘器的操作过程。另一个是可以采用细颗粒床中等颗粒速度运行方式,即使是高温环境下,细颗粒对粉尘的拦截能力远高于粗颗粒,且颗粒床下降速度适中,高温气体始终保持与高拦截能力的新颗粒接触,高温下的除尘效率几乎可以保持常温条件下的效率。李四立即着手验证这篇论文,验证后慨然浩叹曰,数年来积辛积苦,不意竟被一个西北边缘教授异军突起,这一辈子的科研究竟咋了?怎么干啥都是被人超越?
李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李苦竹的电子邮件给了清晰的解答。李四给人在西北的李苦竹教授写邮件,请教颗粒除尘器研究的一些关键过程。尽管这是多此一举的事情,但李四非常想知道自己是如何在一次次的科研赛跑中输给边远地区的。李苦竹十分尊敬李四以往的工作,一个比李四小十几岁的教授,自称晚辈,让李四颇有好感。
三五次邮件往来后,李苦竹道出了从不出口的学术批评。邮件中有两段深刻的话语,是当今中国极难见到的学术批评精品。
……我研读了先生这些年的诸多大作,恕晚生不恭,先生的一些研究似有根本性不足。比如分层颗粒床,晚生认为完全没有必要,颗粒分层必须有支撑板,支撑板的阻力是不该出现的,因为这些阻力要风机消耗电能来克服。先生的研究最多分了六层,这给将来的除尘器设计带来明显的困难。另外,先生采用气体与颗粒群逆流运行,这在经济上是不划算的。美国西屋公司采用顺流过程,重力对除尘过程有帮助。而先生采用逆流,气体不仅要克服颗粒群造成的流动阻力,还有提供支撑颗粒床重量的能量,这些阻力也得由风机消耗电能来克服。先生的除尘器研究似可从除尘器研究入手研究颗粒除尘过程,而不是一味以颗粒群为对象,不然将来的除尘器设计也不得不加以纠正。
还希望向先生请教的是,先生文章中提供的实验图片有颗粒床静止下来的照片,颗粒床表面很不均匀,说明颗粒床运行过程中出现了气体分布不均的问题,使先生论文中的数据大可重新试验研究。因为速度快的地方走的气体多,除尘效率一定下降。
晚生口无遮拦,先生勿怪。
张三署名的科研论文达到五百多篇,李四署名的论文也达到五百多篇。按照中国现行的评价体系,两人都是绝对优秀的科学家。
我因为当系长时得到了李四的有力支持,对李四是心怀感激的。我知道我不是科学家的料,我只能走张三李四走过的路,仕途第一,包装第一。但我当系长还是希望我的系出人才出成果的。于是,我向李四要求把热科学系挂名的所有重点实验室收归系里管理。
说起来,热科学系的七个重点实验室都是张三李四创建的。张三创建了前四个,李四创建了后三个,都是热过程诊断重点实验室。张三建立的是中国电力工业部、中国轻工业部、中国化学工业部和中国核工业部的重点实验室。李四建立的是华北电力科学研究总院、华北纺织集团和西南矿业集团的重点实验室。这些都是热科学系发展最重要的基础条件,如果归系里控制使用,可以保证所有副教授都能得到必要的经费支持。现在的管理体系是学校将省部级重点实验室交学院管理,能源工程学院只有热科学系具备热过程诊断能力。
但李四拒绝了我的要求,李四说,这不是一个系的实验室,是全院老师的重点实验室。都给你了,其他系的老师怎么办?国家基金和省基金竞争的激烈程度大家都知道,让别人也有口饭吃,你就别太计较了。我知道,每年至少二百万的经费,我可以几年时间就武装出一个专业实验室,针对一个工业领域发起集团冲锋。但李四不干,我又绝对惹不起李四,一切就此结束。每年两百万经费,实验室的维持费用,一个一个的零散项目,芝麻盐撒出去,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的。
我要说的故事就没有说的了。都是教授,曾教授死死咬住喷嘴,千变万变,始终都是在着国家发展的急。胡教授利用天时驾驭地利,在流态化燃烧领域扬长避短,在科学研究重视工程科学的年代里走上了流化燃烧技术的高地。
张三的科研天马行空,海阔天高,从自然科学基金走到九七三首席科学家,行政上从系长走到校长。李四的科研虽不足以称道,始终无法取得理论或技术的突破,作为科学家的李四和作为院长的李四都无法入流,天道昭昭啊。
二零一一年,我的一个已经毕业的研究生给我寄来一套《南渡北归》,电话里告诉我说,这是一套中国最优秀教授的集体画卷,他看了以后觉着非常适合于我读。我后来真读了这三卷本的大作,那时候我还是副教授,感觉中国工程教育有这样的学术前辈是不会沉沦的。现在我不这么看了,张三的工程研究山高水长,大多与工业有遥远的距离。李四的研究永远受到知识结构的束缚,无法完成需要人文辅佐的理论突进。我就不用说了,完全不是科学研究的料。我回望热科学系的历史,就科学研究而言,曾公有圣,急工业所急。胡公有才,想工业所想。张三无用,天马行空。李四无能,欲进无路。王五,就是我,无品。我的科研,心中全无工业过程。我深知自己,我是文理分科后的高中生,面对科研课题,我每次都在求解物理作业。会做的题,三下五除二,毫无迟缓。不会做的题,每次都试图寻找解题方法,但每次都是撒手闭眼睛,铩羽而归。科学研究,哪怕是最简单的工程问题研究,与课本作业,无论多么简单,都不一样!也许,我们从未接触过难解的物理作业或数学作业。其实,我就是一个小镇解题家,距离科学家有着可望不可及的距离。
张三无用,李四无能,我根本就不入流。你在中国能源大学的热科学系想实现科技理论或技术的突破,你是想自寻死路吗?
哦,我忘记说了,张三和李四都是二十多年不写论文的人,所有论文署名都是第二作者以后。大学考核,只要是指导的研究生为第一作者,导师是第二作者的,都看作是导师为第一作者。这也可能是张三李四的科研深入不下去、对工业过程意义不大的直接原因。

[1]本科、硕士和博士都在中国能源大学毕业者被称为三能团成员。清华则叫做三清团成员。
[2]流态化,即Fluidization,可以翻译为流体化或流体层。流态化装置叫做流化床,将颗粒物放在容器中,容器底部引进气体使颗粒悬浮起来,有利于化学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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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法律顾问 陈戈垠 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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