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太阳
(小小说)
董敷忠
黑色的太阳当空照耀,光芒丝丝的射下来,地上一片光辉。
他们在黑暗中穿行,如同两条银白的狐狸。
我不要在水里,我要到陆地生活。
就是这张嘴巴吗,两个嘴角,一边开满玫瑰花,一边腌制臭豆腐吗?让我瞧瞧有玫瑰花吗?有臭豆腐吗?
昨晚这个城市地震了。楼房倒塌无数,死伤数万人。你听大街上,救护车。
我怎么不知道?
据说由于一个女人。
女人?她狡黠的回头微笑。眼睛眯成一条线。
那女人夜里喊了一声:
雅安,我恨你不娶我——
她失神的看过来。
说实话,他的肩膀不如你的宽。说完,又扭向一边,穿衣服。
这几年,幸亏有你。
再谁,也没你对我这样好。
尖锐的匕首,在心扉一下一下划动。
一团苦涩在他嘴角两颊眼角额头滚来滚去。
他没有说话。翻起手心,指甲在她平坦的脊背上划拉。
一下,一下,从项,到尾,再将手掌翻下去,向上,从尾,到项。
大浴女般的匀润平滑,通体透亮,金光灿灿,开满花朵。
她格格的笑:你干什么嘛。
一份豆浆。
6层高楼,24号桌。窗外山冈上的树苗已经成林,蓊蓊郁郁。洁白的玉兰明亮闪烁。
四个季节的风一起吹过。
许多城市山冈的花同时开放。
夏商周汉唐,很多朝代的歌响亮的唱。
宽阔的大街,冰冷的冬夜,车也没有,人也没有。只有红绿灯闪着傻眼,一会儿红,一会儿绿,再红一会儿,又绿一会儿。
街巷里传来广陵散的琴音。1700年的声音。
原味豆浆,淡淡的,喝不出什么味道。
你看,远处山岭大雪覆盖,像不像一群白象?
白象?不,山舞银蛇,一条一条的小龙,在跳跃,或者一团团白色的火焰燃烧,也许是一群孩子在玩耍。你海明威一样笨拙。你以前不这样,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雨下来了。先是淅淅沥沥,后来就哗哗作响。滂沱大雨呼啸而至,飓风犹如无数头巨兽被锁入大笼,左突右撞,发誓要将楼房推倒。雨水冲过玻璃,撞到餐桌上来,将人整个淋湿,如同落汤鸡,五脏六腑,心,肝,肺,全都湿漉漉往下滴着水,将腹部滴得鼓鼓的。
他摔碎盘子,拣一块尖锐的瓷片,宽衣,划开左胸,取心脏出来。鲜血流了一桌子,从桌沿往地上滴着。那个鲜红的拳头大小的东西,在他的左掌心里跳动,他将其放入温热的牛奶钵里,让它不再冰凉与颤抖。他要把它遗忘在这座城市。
车站塔楼的钟响起来,咣当咣当:八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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