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震 ‖ 一棵长在墙上的树

一棵长在墙上的树

金震 ‖ 文图

努力向下扎根，奋力向上生长，全力向阳伸展，这是一棵树正常的成长轨迹。然而，今天下午，在澳门一个后街的居民楼上，我被一棵生长在三楼墙上的榕树给惊到了、感动到了。

这是一幢年久失修的四层独栋老建筑，在这栋楼三楼南阳台西侧的墙壁上竟然长出一棵树，好巧不巧，被我路过看到了。一开始，看到紧贴墙壁蔓延四周的树干和树须，我还以为是爬山虎之类的植物，再一细看，不对，怎么树干在向下伸展？原来是树的根系完全裸露在外面，沿着三楼的墙壁一直向下延伸，看来这是多年前这棵树种在这户人家三楼的外墙上发了芽、生了根，于是便开始了它顽强的、不平凡的生命之旅。

我用手使劲推了推其中一个粗壮的树根，它紧贴墙壁纹丝不动，再往地下看，发现根系已经顺着墙壁深入到水泥地面，只不过根系还很细小，要真正扎到地底下还须时日。

小时候就曾听过，树的根系十分发达，为支撑庞大的身躯，树根在地底下向四面八方蜿蜒延伸，吸收着土地里的养分和水分，长度和深度可达几十米甚至上百米。

这棵树已经长得高大，而且树冠也很茂密，但仍然保持着大约80度的挺拔姿态稳稳的向上生长，一点儿没有根基不牢或摇摇欲坠的迹象。我想，这一定是发达的根系在给榕树提供充足养分的同时，更给它起到了巨大的保护和支撑作用。正如风浪越大鱼越贵一样，根系越发达，榕树的底盘自然更加稳固。这棵生长在三楼墙体上的榕树，也使我很自然地想起了在合肥滨湖一个小区广场的铜质路灯大理石底座下长着的那棵枸树；想起了去年抖音上热播的生长在铁轨上、每天都要经受呼啸的列车无数次的摧残，却仍旧屹立不倒的那棵小树，它们顽强的生命力、坚强的意志、不屈的抗争精神深深感动着我、鼓舞着我、激励着我。所以一直以来，对于那些白手起家、赤手空拳、身处逆境却不甘向命运低头的人；对于那些在艰难中求生存，没有条件自己创造条件，没有资源自己寻找资源的人；对于那些凭借勤劳的双手、实干苦干、艰苦奋斗，最终打下一片“天下”、撑起一个幸福家庭的人，我从来都是充满敬意和好感。

在2023年8月29日下午14时30度的高温下，我仰着头观察这棵树和它的根系足足有10分钟，头仰的生疼，耳畔也依稀响起：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情牵着你，你是我的一片绿叶，你的根在我的土地，我会祝福你，也请你祝福我，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