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悦读 ‖ 端午上空的雨

大地菲芳文学微刊

总524期

2021年 06月 17日

端午上空的雨

小白 ‖ 文

牛马年好种田，今年的雨水照比往年果然勤了很多。今天端午，原计划起早出去玩，天浑酱酱的，阴的严实，闷雷在乌云里咕隆隆、咕隆隆地来回滚，眼瞅着要来雨。站在窗前犹豫再三，小区有人从楼宇里出来，没打伞，而且看样子也并不着急，南面街上施工车和搅拌机照常轰鸣，似乎一切都没受到影响。这给我壮了不少胆。不远走，就在小区里活动活动，来雨就回来。下楼。

每天早上这时候，太阳已经挺老高了，这几天连续闷热，可能就憋着这场雨呢。老旧小区改造，院里院外到处扒得破不刺烂，还总停水，这几天造的，浑身不自在。活动区仅有的单双杠周围给私家车包围了，横七竖八的车子见缝插针，真替他们犯愁，咋开出去呢。单杆边上堆着漆着锈色的钢管，躺着的管子把站着的笑话得啥也不是。小区原来的河道给填平了，还没铺砖，巴巴赖赖的好像肚皮上的一道伤疤。

今天早上好歹凉快些，可是空气给没下来的雨压着，湿乎乎的，很沉，感觉闷。天也闷，环境也闷，人好像给什么困着，空间很小。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要下你就痛快点，最烦这甘说不做的。有一辆商务车看样子要出门，儿子和妈相继从单元里出来，儿子捧着一个大塑料箱，里面有西红柿。这是要野餐去吗？真有不信邪的。妈拽了下副驾驶的门把手，没打开，又拽了下，又使劲拽了下，还是不行。试后排座的，直接拼命拽，险些闪个跟头。儿子从车后备箱转过来，说妈你先上车，看来雨浇着。妈说我打不开车门。这是一家多么有生活的母子啊，她们的生活情趣这点雨根本挡不住。

雨好像就在半空停着，在等着一个指令才集体下来，或者集体转移。雷声滚滚，紧张的调度着。偶尔几颗心浮气躁的雨点摔在地上，地面迅速洇湿一团。雨和人一样，无头不走。它们八成也有高低层次，否则怎么会一下就下那么半天呢。那些等前一阵下完，歇一会才下的，是不是离地面更远一些？还是它们自主选择先下、后下？或者也犹犹豫豫的没想好下是不下？像我似的。我始终觉得没有风领着，雨是下不来的，但今天早上真没风。那么下雨也是道选择题。凡事一需要选择就具有了个性，就不得不自己拿一回主意，这么看，那些先坠落的雨点急是急了点，但不失为一种性格。它们的坠落清晰可见，每一滴都独立成型。后面的雨下得再大，也是整体气势磅礴，看不见个体。在雨里，我们是给浇湿的，不是被击中的。

走出来也就走出来了。我比不了那对母子，不敢冒山雨欲来的危险出去远足。但在院子里一样也可以百步走，“端午百步走，邪不上身，好运当头。”这是我妈的老话。谨遵教诲。凡事得做才有结果，没结果也努力过，万一行呢。等来的结果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些年，我们是不是和雨一样，太习惯听一个指令了。是。这些年我们都在听呵。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总得有个声音，有就能执行，大家不都等着呢吗；无论对的错的，你干我就干，推着干呗。雨在天上等令，地上一切却和昨天没有两样，燕子在柳树间穿梭，麻雀在楼檐上打架，天还是不明不暗的，心却没那么着急了。有一只线蜻蜓静静的落在一棵草尖儿上，我猫腰从后边捏住它瘪掐掐的尾巴，它立刻展开羽翼无力又激烈的颤动着。我竟不知是捏着它好还是放了它好。如果我不抓它，它会躲过即将下来的大雨吗。

空气里土腥味越来越重，这场雨来就是大的。好些事靠猜，但猜不一定准，一定烦恼。就像一个人的酒量，心情好能喝半斤，不好半杯就醉。你怎么评价他的酒量。还有借酒撒疯的，平时压抑的、控制的、说不出的情绪忽然勇敢起来，借杯倾泻，越喝越来劲，醉了还不倒，人家喝酒上头，他上嘴。谁能猜到他到底醉是没醉。所以不去猜别人的心思，好些困扰都是因猜测造成的。那些绕来绕去的心思，思前想后，最终成了自己的症结，平时把这些症结掩藏的不漏声色，就是偶尔流露也如秋波春水，一闪即逝。可一沾上酒就会一股脑的发泄出来。是病，总要出头。为什么要猜测呢，原因很多。有人因恐惧导致了压抑；有人被热情燃起了欲望；有人对无私产生了怀疑；有人因眼界限制了心胸；甚至有人因被爱滋生了张狂。反正没病不死人。

等在端午上空的雨，看着挺吓人，劲头却没多大。捅咕半晌闷雷，没下一场正经雨，临晌午，天还放晴了，果然是没风无大浪。白替人操心了。还是那些出行的和已经在路上的人洒脱，你下你的我玩我的。我一个开饭店的朋友说：过什么节啊，哪有功夫过节，晚上爆满。都是能耐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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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先生优雅地文笔

作者简介

小白，本名赵东海供职于国家电网吉林白城供电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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