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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文苑】总(722)期白荷小辑

作者白荷,男,北京人,曾在中学任语文教师四十年,现已退休。不爱唱歌跳舞;却喜琴棋书画。平时,园中活动筋骨;小径自由漫步。安然恬淡,怡然自乐。

《大德也要服从大义》

     文/白荷

   现在感恩是时髦话题。什么“你要懂得感恩”,“你要学会感恩”甚至说“你不知道感恩还算人么?”提的高度够吓人的了。我也来谈谈这个话题,但我是从大的方面讲的。

“大德也要服从大义”尤其是要服从民族大义。大家恐怕都看过《知音》这部电影吧,内容是描述反对袁世凯称帝保卫共和的急先锋蔡锷,知迂京城名妓小凤仙,二人结为知己。小凤仙帮助蔡锷用计逃出袁世凯的牢笼,回云南组织反袁义军的故事。

  蔡锷是梁启超的学生,戊戌变法失败后,蔡想同老师一起东渡曰本求学,但没有经费。从家乡湖南长沙出来只有两毛钱,到汉口向亲戚也只借得六元钱。到京城袁世凯慷慨相助,赠给他大洋lOOO元,蔡才得以到日本读书。袁对他不可谓恩不深义不重。他因此对袁深怀感激之情。他曾称袁有闳才伟略,实近代伟人,亦有被举总统之资望。然而事态发展适得其反。1913年|0月,袁世凯将手握兵权的蔡锷从云南召进京城。蔡锷出于对袁感恩心理,坦然入京。一到京城,袁世凯不仅给蔡一大笔钱,还给他一系列官銜。但后来蔡发展现袁世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废共和,复僻帝制,要做皇帝的险恶用心,便毅然决然地“背叛”了袁世凯。在蔡锷看来,是袁世凯首先背叛了他自己的效忠共和的誓言,复僻帝制。如果我蔡锷起兵反袁,是“为四万万人争人格”是保卫民国,这是民族大义之举。并声明“我不能因小恩小义而弃大义”。在一些人看来,认为蔡锷是不知感恩的忘恩负义之徒,不懂得感恩。还不如他手下的员工。于是在我看来,蔡锷不仅做得对,不能算“忘恩负义”“背叛”,而且应该说他是万民称颂的英雄。袁世凯的1000块大洋就算是大德,又怎能抵得过保卫共和保卫民国重要呒?不这样理解,难道我们能用一些人的感恩观点,要求蔡锷涌泉相报去支持袁世凯复僻帝制做皇帝么?我们都知道三国时的关羽吧,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暂时顺从曹操。曹因爱惜关羽英武,想让他投降自己,上马金,下马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对关羽可谓极其优待,恩宠有加。但当形势好转,关羽不忘桃园结义共同打天下的大义,毅然放弃曹操对他的恩义,屹然与曹操割袍断义。关羽这种弃小恩而顾大义的作法,史上无以为非。

  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战国时的荆珂,燕太子丹也是对荆轲施大恩。但荆轲不言报,当时有人不理解,责备荆轲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其实荆轲明白,燕太子丹的意图,将来是要他拿命去尝还的(刺秦王)。荆轲虽然明白这是在收买他,但他还是钻了这个圈套,荆轲傻乎乎的以命去“酬大德”。其实荆轲当时的行为是逆天下一统这个历史潮流而动,没有什么正义可言。因此,荆轲算不上英雄,只是一个盲目接受恩德,盲目感恩的傻子。荆轲与蔡锷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春秋时期还有一个专诸,情况和荆轲差不多,就不赘述了。故此,我曾写过《读荆轲专诸》诗,“滴水当以涌泉报,以命相许酬大德。不到万不得已时,轻易不要入网罗。”

  所以我说感恩首先我们要感党恩感人民的恩,也要感父母恩。至于别的就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那些真心实意别无用心不求回报的人,我们当然要感恩他们,并且要涌泉相报,这是毫无疑问的。至于那些怀有阴谋目的把“感恩”当成枷锁捆住人的手脚为自己服务的所谓感恩,我们必须要有所认识和警惕。尤其要明白感恩报德要服从国家人民的利益,服从民族大义,不可做个糊涂人。

《哀伤曲》

     文/白荷

  我也写一篇无病呻吟的文章《哀伤曲》。

听,天地间鸣奏着哀伤曲。

风啊风,不知什么时候你吹起了哀伤曲。你把带着血泪的一个个音符连缀成伤痛的哀伤曲,向人的身上吹打。无情地向人的心灵上的伤口吹撒带毒的尘埃,让熟透的红桃似的肿胀崩裂在人的心口。这样伤痛就会痛上加痛,这伤痛弥散不开,凝结成浓血和眼泪,但这眼泪和浓血流不出,只能和说不出的苦积存在心里。人儿就会折磨得你再也不能忍受。就和风连在一起,把湿润的大地变成坚硬的忧愁,这时,伤心的泪水一涌而出,流遍山河大地。

  花啊花,你开放出带血的红,带伤的艳,带泪的美。你把从愁海滴落的雨滴变成了伤痛的泪浸透了林黛玉的手帕默默地往下流。把本来的娇艳和美丽统统都化做了痛苦与忧愁。这样,人就变成了愁人儿,泪人儿,让白天和黑夜都无法忍受。人和花惆怅在晓风残月的杨柳岸相对着泪眼,在无情的西风中煎熬着难受。

  雪啊雪,你是伤心的人儿流的泪水凝成的洁白的雪花。你有情地不断地凝结,无情地铺天盖地般地漫天飘洒。你遮盖了红遮盖了绿,把原本属于赏心悦目的红与绿的美好事物,完全变成了使人联想悲与伤的单纯白色。人们说,多情飘雪,谁知道你飘出的却是伤心的泪,传出的是愁苦的情。这饱含愁苦情,凝固的泪,堆满人间,让人难以收拾干净,就是到六月天也难以融化。

《玩乐颂》

      文/白荷

 古有陋室铭,我作玩乐颂。

再不进名利是非之场;远离红尘繁华之地。不喜唱歌跳舞;却爱琴棋书画。不与朴克麻将为伍;不去家长理短饶舌。听听音乐,以陶冶个人心性;看看新闻,为了解国家大事。闲来,园中活动筋骨;小径自由漫步。无事,喜书画,弄皮影,玩微信,乐微博。只是玩乐消遣,不与名利有涉。

   元人小令云:“清风闲坐,白云高卧。看别人搭套推沉磨,面皮不受时人唾。”生活充实潇洒,何烦之有?其乐无穷

《清明》(永恒的记忆)

      文/白荷

 又到清明节了,这是让我纠结,心灵震颤的日子。

我父亲是1968年农历二月初五去世的,当时母亲哭的死去活来,极其悲伤。三月初八是清明节,是父亲去世后第一个清明节,我们当然要隆重地到坟地去祭奠。大哥二哥三姐,我们商量,父亲去世刚一个月,怕母亲极度悲伤,不准备让她去,就我们四个人去。可是母亲早做好清明这天去坟地祭奠父亲的准备,听说不让她去,死活不干,没办法,只好让她一起去。

  那一天,我们出发到坟地去,刚一出庄头,离坟地还有一里来地,母亲就放声大哭起来。她像发疯一样边哭边跑,劝说是无济于事的,我们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边哭边随着她跑。这一里来地,不知怎么过去的。

  一到坟地,离坟头还有二,三米,母亲便扑过去,扒在坟上豪啕大哭起来。她边哭边不断地抓坟上的土,一把土一把泪,弄得满脸是土,泪水又把脸上的土冲成一溜一溜的。母亲一边哭一边数说着伤心事,“你老东西受了一辈子苦,没享过福啊!”“你老东西自己走了,省心去了”“把我们抛下不管了,你好狠心啊!”我们见母亲哭的太伤心了,也顾不上烧纸了,也抱着母亲大哭。这时坟地周围悲伤的气氛浓烈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空气凝住了,风儿拖着沉重的脚步不刮了,好像整个大地都陷入了悲痛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天空的云彩浓重了,使得太阳也暗淡失去了光彩。云彩好像挂满了泪水再也承受不了悲痛的沉重,就要掉落下来那样凄惨。坟地旁的小树上的鸟儿好像也懂得人情,停止了叽叽喳喳的叫声,呆呆地在树上立着。

   我们哭得昏天黑地愁云惨淡,以至旁边上坟的乡亲们都围过来解劝。在乡亲们的帮助劝说下,母亲总算平静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样发疯似的痛哭了。我们这时才顾得上把篮子打开,拿出祭品,烧纸,在父亲的坟前摆上四样点心,倒上一杯酒,点着烧纸。大哥二哥,三姐和我一边往火堆中填火纸,一边呜呜地哭起来。这时母亲又放声大哭起来,我们怕母亲过度悲伤,赶紧停止哭泣,去劝母亲。我们想把母亲拉起来回家,但因为母亲极度哭泣悲伤,严重损伤了精神体力,身体软绵绵的,已经站立不起来了。没办法,大哥只好把母亲背起来往家走。回到家里,母亲不吃不喝,只是呆呆地坐着,哥姐和我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父亲的死,对母亲来说,可说是像天塌下来一样,以至过了一个月,清明节那天在坟地仍然哭得死去活来,悲痛欲绝,这可不是偶然的。

   我家解放前,几代都是贫寒之家,就不去说它了。解放后,由于孩子多,又都小,家庭经济状况仍然不好。父亲和母亲患难以共,苦苦地支撑着家庭这片天,拉扯着几个孩子艰难地生活。父亲和母亲从来没有“我爱你”呀,结吻拥抱呀,这样爱恋的语言和动作,但在艰苦的生活中,相依为命的奋斗中结成的感情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母亲在清明节那样悲伤是不难理解的。

    1968年农历三月初八,这个父亲去世后第一个清明节,是让我撕心裂肺的一天,就像金石铭言一样烙印在了我的心上永难忘记。又像撞响几十吨重的大钟震颤我的心灵。因而增加了清明节的份量,在我的心中,别的什么节日,甚至包括春节在内都没有它重要。几十年了,每到清明节这一天,我就会热血沸腾,涌起波涛翻滚的心潮。这一天成了我刻骨铭心的永恒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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