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调查：与口罩有关的那些事

以前摇号买车、买房，摇号买口罩，万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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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中新网，非本文中药房

文 / 黎帅

2月16日，长江边上一座山城里，紧挨着本地最大的一家超市旁的平价药房还在正常营业，平价药房大门外贴着几个红色大字“没有口罩”，门口人不多。

 

在疫情之前，这里是县城里生意最好的药房之一。平价药房的经营者冷宾（化名）告诉《媒体训练营》记者，店里还有口罩的时候，店里挤满了买口罩的人。前两周，门口挤满了买双黄连口服液的人。

 

货卖光后，就没什么人来了，冷宾的药房也不卖了。

 

冷宾半靠在玻璃货柜上，苦笑着说：其实我还留着些口罩自己用，肯定是不会卖的，有竟然举报自己发国难财，我是不会卖了，挣不到几个钱，还要把口碑跌光了。

 

“我们做长久生意的，口碑太重要了”在开药房之前，冷宾在东南亚倒腾房地产。他拉高了声调：别人都觉得你把钱挣了，你自己其实没捞到几个钱，这不是脑子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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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口罩的利润是三毛

 

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冷宾在几年前退出房地产行业，转行他觉得最稳妥的药房生意，“谁还不有个头疼脑热？”各种类型的药品都有一些利润。冷宾说：药房卖口罩当然是挣不到钱的。

 

疫情之前，武汉华南海鲜批发市场还正常营业的时候，冷宾药房里的医用口罩卖五毛钱一个，进价四毛钱，一年大概卖一千个，一年靠卖口罩只能挣一百块钱。

 

没有出现规模性传染病之前，口罩多见于北方的雾霾天，因为加强治理，环境逐渐变好，加上空气净化器、新风机等产品的普及，很少有人还能从口罩上挣到太多钱，口罩生产企业的利润也被不断压缩。

 

据已经公布的财报显示，主要生产医用耗材（包括N95口罩）的湖北企业奥美医疗（002950）的净利润在2017年、2018年均出现不同程度的下滑。

 

疫情之中，口罩进货价格快速上涨，冷宾上次从医药公司进货，医用口罩的进货价格已经涨到1块7，销售价格随之涨到了两块钱，翻了四倍。在差不多把库存的一千个口罩卖完后，冷宾没有再进货。

 各个药房酒精等消毒用品均无货（来源：网络）

还有一千个口罩本准备明年卖给当地县城的工地包工头，往年那些包工头才是冷宾店里买口罩的大客户。

 

最近的一次询价，医用口罩的单个价格已经涨到3-4元，这个价格足以让冷宾承担很大的风险。

 

2月12日，湖北洪湖市委宣传部官方微信“今日洪湖”消息，洪湖市市场监管局对洪湖市华康大药房涉嫌哄抬口罩价格行为立案调查。洪湖市市场监督管理局没收这个药房违法所得14210（1.4万）元，罚款42630（4.2万）元，合计罚没56840（5.6万）元。

 

调查结果是：洪湖市华康大药房销售一次性口罩38000（3.8万）个，购进价格0.6元/只，销售价格1元/只，其购销差价额高过市场监督局文件规定的15%标准，涉嫌哄抬价格。

 

冷宾的大药房没有口罩，本是用来预防感冒发烧的双黄连口服液也没有，“感冒发烧止咳类药，我们全部下架了”。冷宾解释到，这个药不是我想留点自己用，也不是进货价上涨，是压根不卖。

 

疫情之下，咳嗽一声都会让周围的人紧张，更别提感冒发烧了。冷宾说，“大概五天前，上头要你下架，要把潜伏者全部赶到医院去，好多人病了都是自己在家看病，实在想买也得去医院。”

 

2

一天一价：没有太多挣钱的机会

 

冷宾的药房如今连医用酒精、消毒液也是断货状态。冷宾说，后天会到货一批，打算自己用，不打算卖，分一些给亲戚朋友，“进来太贵了，不想卖，我们做长久生意的，口碑太重要了。”

 

好多人不会理解你进来多少钱，冷冰担心：有人会觉得药房哄抬物价。

 

“那能卖点医用酒精给我？”我问。“不卖。”冷宾说话硬气。

 

告别冷宾，点开微信朋友圈，恰巧刷到一条“有需求口罩的找我哦”。

 

最近网上有段子流传，朋友圈代购在卖口罩，卖房子的在卖口罩，卖车的在卖口罩，卖保险的在卖口罩，搞金融的在卖口罩，连之前卖猪肉的都去卖口罩了，却只有医院和药店说没有口罩卖了。竟然灵验了。

 

问价后，微信那边回复：医用外科口罩4块8一个，N95口罩15块一个，量少不发，一百个起订。这些口罩来自土耳其、印尼甚至还有伊朗，大概有几千个。

 

质量堪忧的国外口罩

从国外采购口罩运到国内卖，看起来是一门行得通的生意，实际行动起来却困难重重。有海外采购路子的朋友私信告诉记者：国外口罩货源很多，进口的手续却已很难实现，由于国内口罩紧缺，采购的价格也在一天一个变化。

 

另外，这些口罩的质量也大多存在一些问题。

 

口罩如今已成紧缺物资，却没有留下太多“挣钱”机会。一名医药行业从业者也向记者表示，如今从海外采购口罩，多数会在入关时直接被征用，相关部门按进货凭证上进货价加固定百分比付款。

 

国内的口罩则在全力供应灾区，这位从业者说：“联系了二十几家生产企业，都不给商业公司发货，归国家统一调配。”根据各企业上报至药监局的物资监控表来看，丰台区的商业公司口罩库存都是零。

 

医药行业的商业公司指药品和医疗器械的批发企业，疫情发生之前，这些企业直接厂商拿货，再供应到全国各个类型的零售商，疫情发生之后，相关部门直接征用工厂，跳过批发企业这一环，多数供应医疗物资最紧缺的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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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罩”难求：提升产能解决供需矛盾

中国生产世界一半的口罩，而现在中国供应不足，需要在全球范围内找供应商。

 

据第一财经报道，口罩价格上升主要受原材料紧缺和物流限制的影响，目前生产口罩的原材料难买，较疫情之前价格贵了五倍。采购一套可以日产一万多只口罩的生产设备，不包括灭菌之类的流程设备，原本是20多万元的价格，现在都要上涨至60万元。

 

国内口罩的产能也在快速提升，接下来的时间里，口罩却依旧难买。

 

2月13日，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发布会上，国家发展改革委产业发展司一级巡视员夏农介绍到，2月2日以来，我国的口罩产量逐日提升。截至2月11日，全国口罩产能利用率已达94%。

 

公开资料显示，在 1 月 1 日至 2 月初，也有近四千多家企业经营范围新增“口罩、防护服、消毒液和额温枪”等业务。据悉富士康、上汽通用五菱、爹地宝贝、三枪、威尼科技五家企业至月底新增产能达每天 820 万只左右。

 

据网易科技统计多方数据显示，乐观的情况下，到 2 月底中国产能能够每天生产口罩超过 2 亿只。

 

华创证券日前根据全国的复工需求做了分析，指出中国二三产就业人口总计 5.3 亿人，如每人每天一只则需要 5.3 亿只口罩/天，仅二产+医疗工作人员+交通运输业复工，每天也需要 2.38 亿只。

 

生产口罩的工厂（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