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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在顶级心血管期刊European Heart Journal上,有一篇“脑洞大开”的论文,通讯作者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心胸外科的高旭辉博士。
文章很短,只有两页,稍微介绍下:
在新冠疫情期间,为了保护医务人员,同时杜绝交叉感染,一些专家认为应该少用听诊器,避免与患者接触;多用手持肺部超声之类的无接触诊断的方法。另一方面,全副武装的医务人员由于面罩阻隔,也很难使用一般听诊器进行听诊。而超声设备不仅有听诊功能,还能提供数据和图像,会对一些肺部病变的判断更有优势。
乍看之下是不是非常在理?
但作者团队根据在疫情期间得出的临床经验对这些论点进行了反驳:
1. 由于住院期间存在交叉感染的风险,不允许COVID-19患者家人陪同,所以患者需要更多的人文关怀。而听诊器就是医患之间沟通的桥梁,听诊可以缩短医患之间的距离,从而更容易获得他们的信任并建立更好的医患关系。
2. 肺部听诊是医生基本功,但超声设备不是,不熟练的医生使用超声设备会产生误诊。
3. 许多医生并不会使用超声设备,因此需要专门配个超声医生。且不说很多医疗资源匮乏的地方根本没有足够的超声医生,超声医生也会不可能一对一服务,会增加交叉感染的风险。
4. 超声设备少且昂贵,并不是每个医院(医生)都有,交叉使用也有感染风险。
所以,作者制备了一种传统听诊器的简单替代品,主要材料是薯片罐和无菌A4纸。
材料
成品
消毒后,将这种简单的听诊器放在床尾,并带有醒目的标签,防止被别人当垃圾扔了。
使用方法
该听诊器有效的改善了医生因为穿防护服而无法使用传统听诊器的情况,而且成本低廉,能够做到每个病人一支,避免交叉感染。
回归本源
看到这里,有些同学应该也发现了:这不就是最早的听诊器嘛,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的确,现在常用的双听筒听诊器是1855年,纽约的乔治·凯曼(George Cammann)改良的的。
但世界上第一个听诊器就是法国医生雷奈克为了给女性患者听诊而发明的,就是一张硬纸卷成筒状。他把纸筒的一端放在小姐胸前,自己耳朵贴在另一端,此时他听到的心跳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
这个硬纸筒就是医用听诊器的雏形。而后受到硬纸筒的启发,雷奈克马上定制了一根空心木管,长度为30厘米,直径5厘米,分为两段,通过螺纹旋转连接,这就是世界上第一个“木质听诊器”。因为外形像笛子,被称为“医生的笛子”。
后来,雷奈克又做了许多实验,对其不断改良,确定用喇叭形的象牙管接上橡皮管做成“单耳听诊器”,听取胸廓内声响的效果更好。而这已经具备现代听诊器的特征了,通过听诊器不但能更清晰听到人体胸腔内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胎儿的声音。
总结
学过医学史的同学基本都知道听诊器发明的故事,也知道最早的听诊器长什么样。但很多人会认为进化是单向的,听诊器从纸筒到木筒,从单耳到双耳,再到现在跟先进的蓝牙听诊器,新的肯定比旧的好。
而这篇23分文章,作者就是一种思维逆转。有专家认为用听诊器会增加感染,而且使用不便,所以建议少用。但研究人员发现在避免感染问题后,又出现了一系列新的难题。而且听诊器对于病情诊断也是十分必要的。
此时就不妨把思维逆转,既然听诊器存在感染和不方便的问题,那我们改变听诊器,这远比解决那些新问题要来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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