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郭哥一起读《可见的学习与学习科学》（上）
中山市教研室∣郭跃辉
新西兰学者约翰·哈蒂和澳大利亚学者格雷戈里·C.R.耶茨合著的《可见的学习与学习科学》一书，回答的也是“人是如何学习”的问题。我曾经推荐这本书作为写作组2020年度优秀学员的奖品。本书中学习的核心概念是培养传主、刻意练习、毅力以及当你不知道要做什么时知道如何去做的技能和策略，并强调这些技能是可教的。本书分为三个部分：课堂内的学习、学习基础、认识你自己。每个部分又有若干章节，章节是以专题的形式出现的，每个章节集中解释一个问题。我读完之后的体会是零散的，在此只针对某些点进行解释。
第一，作者引用威林厄姆论题来回答“为什么学生在学校不爱学习”的问题。威林厄姆论题的主要观点是：许多人体机能依赖激活的记忆，而不是思考。从本质上讲，我们尽量避免思考，而努力通过我们的记忆来解决问题。我觉得此处的“记忆”，可能是一种习惯、惯性，即习惯于按照过去的经验去处理问题，而不是分析问题产生的原因并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针对这种问题，作者重提“刻意练习”。作者认为，刻意练习背后的关键理念是，时间被投入到个人能够用心地确认目标并依次实现的训练任务中。这种类型的联系具有高度组织性，而不是随意安排的。比如论文写作，依靠的就不是过去的习惯与想当然的内容，而是刻意练习。这样，在面对论文写作的时候，才不会依靠记忆，而是思考，尤其是经过刻意练习之后形成的专业习惯。作者还提出，专业能力有赖于深度的发展，即在练习活动中投入的时间接近一万个小时，或者在超过十年的时间内每天练习三四个小时。这也说明，刻意练习需要的是坚持，而且是有意识的、专业性的坚持。
第二，课堂教学中的时间利用是课堂观察的重要维度。作者提出了四个时间维度：以学校分配的时间开始，一般是40分钟；在实践中这会直接被缩减为实际的教学时间；然后进一步分解为学生的参与时间，即学生真正专注于教学任务的时间，以及非参与时间；最后会形成有效学习时间，即学生进行学习和回应，且成功力明显较高的时间。一般说来，一节课全部都是有效学习时间，显然是不现实的。我们要做的努力是，尽量减少那些非教学时间和非参与时间，尽量扩展有效学习时间。这是关系到一节课教学效率的大问题。
第三，作者在书中引用了派代亚教学模式，即学习应该由三个主要部分构成：讲授式教学、苏格拉底式提问和训导式结果，各占三分之一的课堂时间。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解决课堂教学“三分之二定律”的有效路径。讲授式教学的重点不在于讲演，而是积极地教授各种概念以及概念之间的关系；训导式结果强调的不是结果，而是训导；苏格拉底式提问需要向学生询问与高阶思维有关的开放式问题，然后聆听学生的答案，并让学生彼此询问相关的问题。何为“训导”，我理解得还比较模糊。
第四，现在都提倡探究式教学，而本书的作者提出，几乎没有证据表明个人探究本身能够帮助一个人真正学习。从心理学的角度看，我们探究和发现事物的需求会向我们的心智施加额外负担，削弱我们同化未知信息的能力。也就是说，在一节课上，对于学习程度较差的学生而言，过多的自主探究恰恰会削弱学习的效果。对于这种学生而言，清晰地示范、使用明确直接的教学语言、传递结构化的知识，这样的学习效果更佳。而自己独立发现信息并不能产生深层的、牢固的学习，尤其是在复杂的学习情境下。
第五，作者在书中提出了技能发展的三个阶段。一是陈述性阶段，或者叫认知阶段，学习者运用语言和文字来指导行动；二是联结阶段，即行动被有次序地联结起来。这个行动的序列，最初是生涩的，但多次练习之后，就会越来越顺畅；三是自动化阶段，或者说能够展示专业级表现的阶段。我想起了考驾照学车的经历，确实经历了这些阶段。这些技能训练对于阅读技能训练适不适用呢？我认为也是有参考价值的。例如对于阅读策略，首先也要经历语言指导的阶段，其次在不断练习中加以熟练，最后达到自动化的境界。当然，阅读技能的学习与动作技能的学习也是有较大差别的。
第六，作者在书中提出了“专家型教师”的三个指标维度：一是设置目标并运用挑战去激发学生的最大努力，二是监控学生的学习，运用反馈帮助他们进行教学决策，三是运用高水平的课程知识，使他们能够根据个体情况调整教学和快速诊断教学需求。也就是说，设置目标、监控、反馈、诊断是专家型教师的常见行为。相比于普通教师，专家教师更关注课程结构、教师需求和期望、学生学习倾向等方面的信息。在下一步培养骨干教师时，我也要参考这些指标，对骨干教师的课堂教学进行专业指导。
第七，学习离不开组织和提取。首先，我们学习任何东西，都需要找出其组织、结构和意义。正如作者所说，当有人向我们演示如何将知识组织起来、如何找出规律、如何利用规律、如何将其图式化并进行总结时，我们会获益匪浅。这一点我认为是当前的语文阅读教学尤其欠缺的，课程标准和统编教材没有提供太多的结构化、组织化的知识，教师面对一篇课程，所教的就是一些知识点，这对于提升学生的阅读能力是低效的。学习是如此，记忆也是一样。琐碎的信息可以记住，但很容易忘记，只有信息呈现结构化时，才更容易记住。其次，学习不等同于在头脑里储存知识。作者认为，我们的先有知识从来就不是一个被动的存储器。相反，它是思考和解释新信息的途径，任何使新信息更深地融入你现有心智网络的努力，都能阻止新信息被遗忘。学习理念和事实的一个重要目的是，当你在未来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能够被轻松地提取出来。由此可见，学习不仅意味着将结构化的知识内化到已有的心智结构中，同时还要能够轻松地提取知识，应用在不同的情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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