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第二种人生

摄影：水易居。

 生命的呈现，有多种形式。活着，是第一种人生。除了活着，还有一种人生，你觉得是什么呢？要我说那便是做梦——梦里人生。

摄影：水易居。

 人，只要活着，应该都会做梦。梦只应该有多少之别，而不会有有或无之分。梦这东西，是个奇特的生理现象。现代汉语词典对“梦”一词的解释是：睡眠时局部大脑皮层还没有完全停止活动而引起的脑中的表象活动。这种解释，我觉得是肤浅的。我看过奥地利病理学家弗洛伊德的一本关于梦的专著——《梦的释义》。北京大学心理系教授陈仲庚在《梦的释义》中译本序言中说：梦是一种生理心理现象，是在睡眠中由于部分脑机能活动仍在继续进行而产生的。这种说法似乎更精确一些，更接近梦的本质。弗洛伊德说：梦本身没有实际上的重要性，但是从由它而成为一种范例的理论价值来看，其重要性就相对地增加了。弗洛伊德认为，人在睡眠时，由于超我监督的松弛，被压抑的冲动和愿望乘机混进意识，就成为梦。但愿望若以真实面目出现，就会惊醒检查者而又被压抑回去。因此，为了进入意识，愿望必须改头换面，乔装一番。

摄影：水易居。

 我不想对梦形成的原理做过多的解释，那不在本文讨论之列。我今天要说的是，做梦，是另一种人生——对第一种人生形成极大的补充和丰富。

摄影：水易居。

 试想，人生要是没有梦，是个啥样子呢？如果要我来打个比喻，就像鸟缺了一个翅膀。你觉得呢？从很大的程度上，梦满足了我们许多现实生活中无法满足的愿望。这样让每一个活着的人多多少少都没有白来人间一趟。无论你在现实生活中活得如何糟糕，如何失败，只要有梦，总会得到一些补偿。

摄影：水易居。

 你别小看做梦。你也别认为梦是一种空洞的东西。其实，梦里的一些感受跟活着的一些感受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人生如梦，梦也人生。

摄影：水易居。

 那些盛极而衰的人在最后的一刻，他会感觉到曾经的风光和辉煌就是一场梦。而每一个走完人生历程的人在最后的时刻回顾自己的一生，莫不是一场梦。而梦中的经历、感受乃至一切，跟现实中又有什么差别呢？——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更强烈一些。

摄影：水易居。

 梦满足了我们许多的愿望，甚至是奢望。我曾经梦到过伟大领袖毛主席——我相信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这种梦的，而做了这种梦，也一定有它的诸多的无法说清的成因。你也别嘲笑我，其实能做这种梦，也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机缘，可能也饱含了做梦者对毛主席的无限崇敬之情。

摄影：水易居。

 我也曾在梦中和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美女缠绵甚至做爱——你别嘲笑我——其实我相信你也一样做过这种梦——这没有什么值得好笑的。有段时间，我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梦里还是现实中真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有些梦里的感觉可能比真实生活中的感觉更让我们持久回味。

摄影：水易居。

 我一直认为，多梦应该是一种亚健康状态行为。神经衰弱的人可能梦更多一些。或者真实生活中有许多烦恼、担忧、羁绊、伤怀等等的人梦更多一些。再者，我觉得充满浪漫情怀的人可能梦也更多一些。从这个角度而言，少梦的人可能活得更顺畅一些、更健康一些、更循规蹈矩一些。

摄影：水易居。

 我是个多梦的人。在我睡眠的时间里，起码有一半的睡眠都有梦，有时甚至一晚上有几个梦。而且奇怪的是有一些梦，甚至会像连续剧一样，多次重复或者延续——比如回家。比如残破的老屋。比如永远遮不住屁股的老家厕所。比如被追杀。比如复仇。比如飞翔。比如外地旅游。比如函授培训。比如捉鱼。比如看到奇异美景摄影时对不了焦。比如看到许多奇珍异宝。比如要上台了稿子却一点也不记得。

摄影：水易居。

 我有记梦的习惯，我常常在醒后把梦复盘一次，然后记住几个关键词，或人，或物，或事，或场景——如果你不学会这样记梦，如果你不及时把梦记下来，许多梦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再怎么也记不起来。这些年来我起码记了一千个梦——这些千奇百怪的梦中经历也是我生命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你是一个少梦的人，我觉得在相同的生命时段，你至少少活了我十年。所以我说，做梦，是第二种人生——她从另一个角度，用另一种形式，展开更为丰富的人生。我曾经说过，有梦的人生等于两生。

摄影：水易居。

 没有梦的人生是残缺的。无论现实生活中的一切多么完美，你总归少了一种生命形态和生命体验。我宁愿在亚健康状态下多做一些梦——虽然有些梦让我们伤感、惊恐、哭泣、畏惧……梦里人生的确已和我们的生命连为一体，无法完全分割开来。

（写于2017年12月28日23：39）

摄影：水易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