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读书教书的碎片化记忆

春风秋雨——此生读书教书的碎片化记忆

池新民

池新民老师

两次领奖

1979年，我在安陆县委小礼堂上台领奖，那是“安陆县宣教系统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我领的是甲等先进工作者奖。之后整整四十年，再也没上过什么台，领过什么奖了。没想到退休了，在上海市中心的静安区青少年宫的礼堂，我又一次上台领奖了。这一次我领的是上海中小学基金会“我和我的祖国”征文奖，我获得的是一等奖。

时隔四十年，从青葱岁月到古稀之年，竟然前后有两次上台领奖的机会，不禁感慨万端：四十年前的那一次上台，是我参加乡村教育的十二年工作小结；四十年后的上台，是改革开放以来我的人生中的又一次涅槃。

我和我的祖国同龄，解放初期我和祖国一起成长，与她同行，经历过风风雨雨，经历过三反五反，反右，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社教小四清，闻化大格面，改革开放，沟沟坎坎，起起伏伏，不仅仅是一同走过，还一起见证了改革开放之初的艰辛与今日之辉煌。祖国发展我进步，祖国富裕我富有，祖国辉煌我明亮，祖国动乱我遭罪，祖国安好我幸福。一听到《我和我的祖国》这一征文题目，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生经历过的件件事儿，都浮现在眼前，欲罢不能了，说是夜不能寐感慨万千也不为过。一边浮想联翩，一边奋笔疾书，一下子，洋洋洒洒写了近万字，可是征文要求三千字以内，只好砍了三分之二，择要事立片言矣。没想到古稀之年还可上台领奖，没想到是上海中小学基金会组织的，没想到十位获奖代表中我是唯一湖北籍的老师。和同频共振的人在一起奋斗是一种荣幸。感恩上海！给我一个机会释放，我还要坚守二十年，一边写甲骨文，一边写回忆录，回忆那些和风细雨的故事，回忆那些难以释怀的往事，这也是一种幸运一种幸福一种荣幸。

爱师及科

初中时的学习生活片断，时时浮现在眼前，记得初一刚进校时，在城墙下护城河旁放过羊的。初二在城上挖的栽树的洞里，常常和江保继下象棋呢，一次被教导主任程雨亭发现了，心想糟糕，谁知程主任却十分关心的说：“马上要考试了，好好的复习一下！”

上晚自习最有趣，晚自习老师没来之前，我们就先在黑板前，捡到短的粉笔头，在黑板上划几何题上的圆形三角形平形四边形延长线，有时也乱写乱画一通，最好是熊仕桐老师或者是陈洋老师来上晚自习。熊老师对我总是笑咪咪的，和蔼可亲，常出怪题问我，还在许多关键知识点上难我，明明是答对了又逗我。至今，记忆犹新。喜爱老师连及科目，我的代数也越来越好。陈洋老师大学毕业后刚来安陆，大雪天只穿了一件金黄色皮装，气质好十分帅气。那时上晚自习用煤油灯，开始有玻璃灯罩子，教室地上凹凸不平，小桌子东歪西倒，过几天就没什么灯罩只有煤油灯，上一个晚上的自习回家，鼻孔全是黑的，害得我至今鼻炎无法可治。      

初中时的几位语文老师

初中时的语文老师，大约是有这么几位，谢从本初一没上几节课，就调到宣传部了，他的《长征是宣传队》讲得好。初二有一个河南来的刘德培老师，人不高声讲话，讲课平庸，不吸引人。下学期换了教导主任金维汉老师，他讲的好，可惜教课时间不长。初三是王承斌老师，湖北大学政法专业，他上课一直是一手上下跌停两三根粉笔，一只手臂夹着课本，上课时呢，与语文有关的知识讲得少，尽扯野棉花，扯淡，扯得很远，还回不来，每一次考试成绩都比初三(2)班的差许多。二班的语文老师是吴卓群，课讲得好，知识点在课堂上落实好，他是湖南岳阳人，老高中生，语文好，爱自学，有他买的上中下三册《古代散文选》，闻格时期曾流传至我手中。后来在孝感师范语文一直是刘厚仁老师，汉阳人。为人宽厚仁慈，功底也深厚。可惜了，这时极左思想已经影响到教材，教材里根本没有什么好的文章。

保护邓廷祥

   那年元旦，去食堂买饭，人很少，我们前面排队的有十多位同学，我和同班孝感的同学在聊什么，忽然发现站在前面五六的同学中有两三人是643班的815干将，其中一个是陈贻修，他是邓廷祥的对头。只见他手舞足蹈指手画脚，十分激动的样子，似乎听到今晚行动，好像是要找邓的麻烦。我见状不妙，急忙跟同班的同学说，帮忙排队我去去就来。一路小跑，至校大门口第一排办公室的平房里，找到了邓廷祥，细说了情形，劝他赶紧走。大门口是走不了，建议他从校西南角厕所旁边有一个通向外面的大水沟，应该是可以钻过去，出去了过一块田地，到隔壁的农校就好了。只好如此。我又急忙回到食堂吃了饭回来，只见内走廊里书纸蚊帐衣物烟火燃烧起来了，一看就是815来过了，好险！第二年初夏陈贻修带人又追到安陆城关，找到了邓的父亲工作单位文化用品店里，并且还去西门上埠头出租屋，也没找到邓，又被我在东十字街口发现陈一伙人提前告知了邓廷祥。陈后来抢枪被枪击死了。人这一生老想着斗也不定有什么好下场。

春联大王

1966年在古城西门河街罐瓦窑对面设摊“代写春联，分文不取"。从“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起，至今"走进美好新时代”书写春联送福给亲友们而来五十又三年矣，写得最多的是在七里中学时，每年春节期间写三五百张大红纸，正值闻格时期，学校安排两三个老师专门为我裁纸，牵长的春联，铺在办公室地上，一个人三十张左右吧，从大门楼、大门至猪圈、开门签、出方签一应俱全。从接官莲花金家店、刘畈洑水镇一路走来都有我写的春联。写得最好时，在四城内外都是。寒假之后开学了，亲友、学生都要说一下，在哪里看到有我写的春联，个性化符号辨识度高。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1988年市书协成立之后，第一次在市政府门口设摊为大众写春联，华灯初上，桌子已搬走了，又来一农民说刚刚看了一会喜欢我写的，才去买红纸，只好把红纸铺在人行道上，单腿跪在人行道上，给他写了一幅春联。其时距今三十多年矣。 

池新民老师

为孙续恩老师藏书

   闻格时期，考验着每个人的本性。1967年春夏之交，我在孝感师范读书。有一天我在南数第二排单身教师宿舍的内走廊里，孙续恩老师见走廊里没其他人，小心谨慎地跟我说，有一箱子重要的书，希望我能帮他藏起来。我在孝感没什么亲友，后来通过安陆楚剧团的一个人认识了孝感楚剧团的一位男性老旦，先去跟他讲了一下，过了两天，趁我值班时，借来自行车，把书运至孝感楚剧团。后来，形势好转了，才从楚剧团运回来。为这事孙老师时常说起，一直感谢我。善事好报，孙老师在十多年后还介绍我到他的母校武汉大学找唐宋专家胡国瑞老师学习深造，这是后话了。闻格时期经常在涂沉毅老师家里，也就是教工宿舍第一个朝南的房间，看他练魏碑和新魏体，受益多多。涂老师生活非常节俭，书报杂志却订得不少，满屋墨香，报纸杂志在书架上床上桌上都是。

上班第一天

闻格时期，上班的第一天，来到城北元通寺，寺院不大，一进去是一个不足十平方的天井，天井两边各有一个厢房，正殿分隔成三个各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间，左右各有一个教室，中间那个是办公用的。再往前走，进去是老师宿舍，这一排么（读抹）子屋是后来顺寺院后墙搭建的，十分矮小。隔成四个小间，每一个小间不足十平方，屋檐下伸手可及。我被分到了最东边的那个小间，刚刚挂好了蚊帐，铺好被褥，外面下雨了，不一会儿，屋檐的瓦缝隙里就开始漏雨水了。滴滴滴，那种声音至今还似乎在我的耳畔鸣响。不一会儿，屋外的雨停了，可是屋内的漏雨声音却滴滴答答响过不停，此时此刻上班的激动心情一点也没有了，心感不安，这一阵秋雨是不是在预告，今后的教书路上一定会有风雨，就象这秋雨一样纠缠我的人生？

富农欺负贫下中农

在元通寺上了课的人，今后都会是男高音或者女高音。站在天井（办公室）里，所有教室老师的讲课声都听得到，声音噪音分贝高。有一次，两个女生迟到啦，一个站在外面的进去了，另一个躲在柱子后面的没听见老师的声音，也没进教室，她感到很委屈，为什么两个人一起迟到，却让她进教室独独把我关在门外？一气之下，转身就走，跑到畈上告诉她母亲，这可不得了啦啦啦！一下子来了二三十个正在畈上耨草的妇女和为首的一个彪悍男人，气冲冲直入教室，二话不说，一把抓起了正在上课的老师。这时我正好没课，见事不妙，立即上前劝说，弄清了事由，才算是平息了一场风波。那个上课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后来在教育局人事股的周茂柏。他当时是民办教师，来揪着他的人，口吐唾沫说，周茂柏是富农子弟，胆敢欺负我们高罗湾的贫下中农，这还了得！闻格时期就是这样，现在的人可能觉得很奇怪。

办墙报

八十年代之前湖北的农村中小学，校舍大都是选择祠堂庙宇，十分破烂，有窗无户，更谈不上玻璃，冬天来了就用稻草胡乱的堵上，教室有门框框但没安无门，每一次醉新指示来了，民兵连长江友明就在窗前大喊一声，小池，起来写醉新指示。这时，大约晚上九点之后吧。在元通寺乃至于在时庙，在七里桥，在护国新建的二中，写毛笔字大概是没什么人在其右，有点舍我其谁的味道。特别是编写墙报，每逢上半年的五四专刋，下半年的国庆特刋或元旦专刋，从征稿子到写稿子，还要搭配好各种不同字体的标题，并且还要在空白处去插图，最后是左右的对联和上下的图案设计花边，从内容到形式，图文并茂，一点也不比在中专高中的学校逊色，营造了学校育才园地的氛围，也传播了文化。记得第一次出墙报是六九年的元旦特刋。那时，贫宣队进学校，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元通二队周家河的周继全进驻元通学校，他写了一篇名为《我为革命掌好权》的文章，要求放在墙报最醒目的地方，文字不通有不少病句，还不许改，还要突出它，惹来不少民办教师的不满，几经周折总算是贴上墙了。

第一课

教书育人从第一节课开始了，学校领导好像是商量好了的，要我担任六年级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再三推辞，还是不允。听说我去六年级，几位城关的老年女教师，都在窃窃私语。我明知其中有名堂，却佯装什么也不知道。当我站在教室门口，里面的同学们鸦雀无声。起立，坐下之后吧，平安无事。当我转身面对黑板，正准备板书时，身后传来一位女学生的惊叫声：哎呀！我转过来，面对学生，发现第三排有一位女同学手捂着头部，面朝后望去，第四排有一个男生，神色极不自然，不知所措。我只是轻描淡写地问问她：“怎么啦？”便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转身板书，而余光正关注了那个不自在的男同学。就在他又准备动作时，我立刻大喝一声：“蔡新斌，你干什么！”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朝他看，他成了所有目光的聚焦点，一下子把他镇住了。我又大声问：“你手里拿着什么？”其实我已看到他手中的橡树小枣子，他还准备继续砸同学呢。自此之后，班上的小调皮都不约而同地说，这个老师厉害厉害！都收敛了，乱班从此不乱了。老师及领导说，蔡新斌是一个关键，管住他就好了。事后，有同学问我，第一次上课怎么叫得出蔡的姓名？我笑而未答。之后，凡见新同学一周至多十天吧，一口即能直呼其名，这是我当老师的基本功之一。

从城北中学到安陆职业技术学校

1973年3月底，城北中学从时庙搬到汉丹公路的北七里桥的北头，1975年安一中的闵布遐、路冰莹、皮世曙老师，师范的王锦章来了之后，还有杨戈、秦新模、李亨善，开始有了高中班。高中生来自本校初中升学考试录取的，初高中均为两年，到了79年才恢复三年。1979年参加了全国高考，三十多位同学通过高考先后录取了三个中专。师资力量差，办学条件差，理化基本上没有什么实验室，在教室里作实验也很少。后来79年秋，县教育局在护国办了个高中，书记侯志斌，主任李积海带来的安一中杨声炎、邓廷彩、陈建平等，第二年戴诗武来任校长。这就是现在安陆市职业技术学校的前身。

城北中学体育运动会

1974年春夏之交，为了活跃一下学生的学习生活，我积极向校领导建议举办城北中学第一届夏季体育运动会。农村中学条件不好，没有什么体育器材怎么办呢？借！到县体委借秒表，借发令枪，借拔河比赛的粗绳子，凡是花钱多且不易买的，先借来用一下，之后慢慢置办吧。场地怎么办啊？当时的校区只是在靠路边南北各挖了个坑，跳高跳远的沙坑是有了。可是，径赛的跑道怎么办呢？校园从东到西不过三十多米长，还有两个沙坑。我建议选在护国大队吕畈的大路上，行人不多，路也直。后来经实地调查，改在铁路南，护国一队至护国小学之间的大路上，人也不多，且影响大！让护国和赵河大队进城卖菜的群众都来围观，扩大了城北中学体育运动的影响，虽然是条件简陋一些，也没有什么破纪录的优秀成绩，但很新鲜，师生学习生活很精彩。此后，连续举办了三年，迎接高考就没有开运动会了。       

民师整顿

  1981年整顿民办教师，城关文教组抽我和孙望发老师一起来到了棠棣，分在十里小学。小学十分简陋，民办教师13人，七个班级，小学1——5年级，还有两个小学附设初中班。分给我们的任务是减少四名民办教师，任务大，县整顿小组就让我们两个平头百姓来整顿。这十三位民办教师文化水平都不高，大多数是中学或中专肄业，大部分都和大队干部有裙带关系。怎么办呢？先听听课再说吧，召开了全校教师会之后，开始听课，孙老师是文教组来的，是领导，我是从学校来的，要在业务上把关。第一次遇见了这事，听了课再说吧，呵呵。不料想，这些民办教师比想象中还要差，一堂课，在黑板上写了五个字，竟然错了两个。讲课的语言如同农村妇女聊天，没有一个人讲普通话，板书没有规矩，个个都有错别字，备课笔记也是如此。甚至是信马由缰，讲到哪里是哪里，多年来课后无作业，有作业的收起来看看吧，有的只划一下对勾或叉，有的谬误百出，有的批语错别字太多，有的言不中的，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有。没想到，十年洞乱之后，文化教育竟然遭遇此难，伦理道德更不用说了。听完第一轮之后，开了个会汇报了听课查作业看教案的情况，又分别指出问题所在，还一个人一个人的谈话，需退下来的民办教师，先打招呼。过细做好思想工作，劝退的教师事后个个心服口服，无一怨我之言。后来县整顿小组又分了一个劝退名额，因我们事先考查工作做得扎实又好，也轻松完成了任务。整顿结束了，第二天上午吃完饭之后，大队和学校又安排好拖拉机送我俩回安陆城关。事后听说百花、黎龙两个小学的整顿小组，退下来的民办教师不服气，连夜找整顿小组的人讲理，他们怕扯皮惹麻烦，半夜三更匆匆忙忙跑了。参加了这一次整顿民办教师之后，九月份开学，我又接了个高一(5)班，上了两三个星期的课，一天上完课，刚回办公室，廖胜华老师来了，笑嘻嘻地对我说：“恭喜你，这回要请客。”我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说：“在文教组看到了宣传部下发的任命通知。”没两天，侯志斌书记找我谈话，叫我9月23日去城关镇初级中学任教导主任。

任职城关镇中学教导主任

   城关镇中学是由一小和二小附设的初中班合并而成的，只有副校长李家珍和我，教师年龄多是四五十岁，都是闻格前的中专、髙中毕业生，大专生少之又少。有陈伯平、王问均、周烈卿、许宗林、王学宽、王问平、张德昌、张宪章、罗翠蓉、肖恩菊、颜辉平、王余慧、李宗煜、叶仁康、赵本忠、池熙立、朱敏等等，后来陆续进了几个大专生石成太、王珊兰。原来办公是按学科教研组，初中生不好管理，办公室分年级组，加强了对初中生的统一教育管理，尤其是加强了初三毕业班的教育教学管理。上课在四楼，办公在三楼，教导处在底楼楼梯间，一天上上下下跑下来，脚酸手软的且没什么职务津贴，和教师不多取一文。就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干了三年，后来二中的戴校长要我回了高中。1987年暑假教育局准备在河西部队重新办一所城关镇高中，开办之初纯属三无——无校舍、无教师、无生源，总之，基本上无办学条件。仓促上马，无人肯干，承蒙抬举又想起了我。等三年后学校在现在的安陆二中，建起了教室和教工宿舍楼之后，又调我下乡去办学条件更差环境更糟糕的巡店高中。大凡是有难事儿，就会想起我来。不会拍又不会塞，好事肯定是没我的份。

应聘上海

 1995年五月的一天，在图书馆看到《新民晚报》上刋登一条招聘中学教师的广告，就在家积极做准备，看新闻联播时练一练普通话，把古诗文中的名篇，重新背诵一下，重点篇目再备一下课。七月十一日乘火车来到申城，住进了西藏南路52弄3号登云皮鞋厂招待所，对面是青年会馆，现在是一块绿地了。那时人民广场刚建，新世纪百货对面还有音乐书店，和市百一店有天桥相连，东边有一排路边小店从南京东路延长至金陵东路。第二天乘地铁一号线，至火车站，找到了华盛路上的闸北区人才交流中心，经人才交流中心的林主任介绍，下午到共和新路710弄32号闸北教育局的四楼人亊科，遇见了钟雅玲、卢美华两位老师。经过报名面试笔试说课讲课考核体检等一系列手续，在招待所住了38天，后十天囊中羞涩经费匮乏，每天开销控制在三十元内，住宿费二十元(长住优惠)早点两元，中、晚4元在人民广场旁边的“幼儿园食堂”吃一荤一素一汤。幼儿园食堂是两个阿姨，带着几个打工妹开的路边小店，只赚微薄工钱。应聘结束了，往返于上海——武汉江汉关码头一安陆之间，在长江上度过了两个中秋节(闰八月)。9月7日闸北区人事局发出商调函，8日虹口区公安局发了准迁证。当天下午六点匆匆登上了江申六号轮，溯江而上，返回家乡只花了三天办好了工作关系人事档案粮油户口一切手续，和亲友们在刚开张的江万盛欢聚一堂。十八日秋高气爽，艳阳高照。四位兄弟手提大小十八个包裹行囊，送我们至江汉关码头，一帆风顺，二十日到了上海的十六铺大达码头。

书写甲骨文

退休之前，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敬重汉字，佑启人文》，有六七千字，请教方仁工，之后又把我的《甲骨文千字集》送给他审阅，方仁工是上海市中学语文研究学会会长，他言称：“上海的语文教师中，能识记并书写甲骨文的，你是第一个。”方会长的话激发了我学习甲骨文的热情。甲骨文的学习让我获益良多，首先，让我可穿越时空向上古先民请教。特别是在书写经典名句时，一本字典找不到的，就要从多本字典中，通过比较择善而从之。从众多拓片原始资料中寻求。其次，让我在大都市上海取得了古文字的发言机会，近期在上海的书画展上发现了甲骨文书法作品中，有不少硬伤，追求形式却不顾所用甲骨文字的对错，一知半解不懂装懂。我一眼就认出，二十八个字漏了两个错了十六个，四句诗颠倒了两句。却印出悬挂展览，竟然无人知晓。我当场指出这些错漏，让大家对甲骨文书法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也认识了我，为自己在上海书法领域争得了一席之地。我也不断努力提升自己，想用甲骨文书写上古及春秋战国的经典名句，古为今用。从已破读的一千三百多个甲骨文字中，不仅要熟知，还要辨识，在众多甲骨文专著的阅读中，从不断向甲骨文学者专家的学习中，偶然间从书法报刋上也发现了疏漏，从中得到提升。  

池新民老师和他的甲骨文书法弟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