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海 | 王军

听     海

作者：王军 | 朗诵：沙鸥

海是什么，海纳百川也。《礼记·乡饮酒义》讲，海势圆，就地心也。海味咸，湿热之气蒸也。海气绿，穹苍之映，云雾不能隔也。

海是什么，海是有心声的，也是有灵魂的。

宁静时，它像母亲搂着熟睡的婴儿，安逸在自己的怀抱里，那隐隐传来海的声音，似母爱育人的曲子，在平静的海面上泛起着心的涟漪；躁动时，它又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海水里舞起自己的青春，让心荡漾，让水拍岸，让人在奋斗的路上激起一颗澎湃的心境，可有时它又像是个固执的老人，发着恕吼的脾气，波涛汹涌，肆无忌惮，有时狂风卷来，袭击临近的村庄，打乱人们的生活秩序，有时风雨大作，摇晃着海面，驱逐着海水，这时它倔强的声音有点儿让人弃嫌。

于是，站在海边，有人望着霞光喷薄的早晨，说海在微笑；有人光着脚丫踩在细细的沙滩上，见海水淹过脚脖，说是海的抚摸。

于是，有人来到海边放松着多日愁眉不展的心情，任海撩絮，有人索性奔到海里，酣畅淋漓地拥着波涛的心音。他说，海能安心。她说，她能听到海的呼唤，让人走出一个羸弱的少女之心，做一个女人。

在海边，有人听到波涛，说那是给人一种强健的灵魂；有人见到海风，说那是生活中的风雨，如海风一样，诉说着同样的艰辛。

多情的人站在海边，听到了海的浪漫；苦闷的人捧起海水，品尝的是一种咸味；忧民的人，望着风浪，倾听的是岸边的呼声。

记得在一个海边，我遇上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在静谧如墨的夜里，她听到了海的哭泣。她说，那声音从海的那边飘来，淹没了海水，也吞没了往日的宁静。她说，那是海的痛，像风浪一样击在人生奔流的海里，只有静静的听，才能知其哭声，才能读懂柔情似水的缠绵、海枯石烂的真心。

难怪看海时，有时浓雾笼罩，不见其峥嵘。有时风雨大作，不敢闻其声音。

智者告诉我，听海要有真情，也要有真心。有情的人听海，日跃海面，红彤彤地映来，海在微笑。厚实的人看海，雾消云散，海会送来迎客的笑语。他说，大凡私心凝重的人，见到海不是浪高就是风大，不是天阴就是雾浓，海不会露出自己的真心让其独享其成，也不会在日出的时分让其目看风平浪静的海景。

众人千相，海纳百川。其实，听海，不同的人听到的是不同的感受。海水有音乐之美，有和悦之灵，有难涩之语，这都是懂海之人。懂海，才能听到海里发出的语言，才能读懂海的故事。

为此，每次走近海边，聆听海的心事，每当那波涛从海面卷进心里，我静静地望着，把心扔了过去，任海水荡漪……

2021.3.30高铁上

作者简介：王军，河南新县人，军人，出版著作有《儿子在军营》、《遥远的思絮》、《无声的滑坠》、《妹妹永远的遗憾》等。

主播简介：沙鸥（微信rjyhgc），辽宁沈阳人，文学爱好者，个人公众号：人间烟火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