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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乡情怀|故乡的记忆——老屋

我的家乡——高岗村,坐落在长江以北的陈瑶湖畔,大约有五百多户人家,村落比较大,村民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姓周,村民世代以种田和捕鱼为生。我家在高岗村算是外来户,但由于祖母是周家的姑娘,我家与周姓人家或多或少都沾亲带故,相处自然还是融洽的。

周姓人家上代有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周南寿,据说他是清朝光绪年间在云南戍边的一位武将,并参加了中法战争,中法战争失败后在云南去世。他在云南当官的时候在高岗村占地几十亩建了一大片住宅,十分豪华气派。因为高岗村的村民下河捕鱼、挖藕,都有起早的习惯,周家人觉得影响休息,于是又在距离高岗村十多华里的周庄选了一块地,又新建了一片住宅及周家祠堂,比高岗村的住宅更好,周家人都迁到周庄居住了。可惜文革期间周庄的住宅连同周姓祠堂都被一起拆除了,这些都是我小时候听大人们说的,我不曾亲眼所见。但我小时候在高岗村居住的房子就是周家的老宅子,土改时由政府分给我祖父母的,宅子青砖黛瓦,房屋主体是穿枋结构,房顶都是用整齐的木板封闭的,室内高度最低处也有三米以上,就是换在今天也能算不错的房子了,但听祖父说这房子还是周家的马房和佣人居住的偏房,可想而知那时周家的富有。

周家的正房我们小时候叫大厅,大厅总共占地有1000多平米左右,分为客厅和起居室,客厅是会客场所,就如今天的礼堂或是大的会议室,大约占了一半的面积。大厅内有两个天井,用来透光和排水,大厅四周是起居室,起居室已经分给了几户村民,但正中的会客厅由于太大,又是各户人家进出的通道,没有办法分配,现在也就成了公共活动场所。起居室靠客厅一侧的门窗、墙壁上都雕刻着花鸟虫兽等各式图案,客厅四周被粗大的圆柱子支撑着,圆柱底部是精美的石墩子,石墩子上刻着花和狮子等图案,圆柱子之间由木制的构建连接着,木制构建上雕刻着龙、凤等图案,惟妙惟肖。因为这里是公共区域,而且这里雨天不淋雨,冬天不透风,小时候周围的孩子们都喜欢聚在大厅里玩。记忆中那时候玩的最多的是打钞铂,我不怎么会玩这个,只是在旁边看。好像就是在大厅中央放一块砖头,参加玩的人每人在砖头上放一枚一分或是二分钱的硬币,大约在砖头垂直距离五米远的地方划一道线,大家都站在线外,用铜钱砸砖头上的硬币,谁把砖头上的硬币砸下来,硬币就归谁所有。

大厅庄严肃穆的气氛让我们这些年龄小的孩子心存畏惧,去玩时总要约上三五个人结伴而行。更有年龄稍大的孩子恶作剧,大家在玩躲猫猫的时候,他突然带着其他几个孩子悄悄离开,把正在躲猫猫的一二个孩子丢在那里,等过了很长时间不见动静,躲猫猫的孩子赶紧出来看看,空寂寂的大厅一定会让这些孩子惊出一身冷汗,赶紧也往外跑,晚上睡觉时没准还会做噩梦。

后来我离开家乡,居住在大厅周围的人家也在其他地方重新建房,陆陆续续搬离了大厅,并把当时分得的老房子给拆了,我家的老屋就是大哥在九十年代初给拆掉的。前几年我到外地旅游,看到其他地方保留下来的古民居,我就想起小时候曾经嬉戏生活过的大厅,惋惜这些被拆掉的老屋。我回老家时特地到大厅实地看过几回,但早已物是人非,大厅及周围的老屋片瓦只砖都寻觅不到了,只剩下黑乎乎的地基和已经长大的树木,在地基上方依稀还能分辨出邻里之间通行的巷子、排水沟。

怅然若失中,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汪成志,土生土长的枞阳人,热爱家乡人、关心家乡事。现在铜陵市铜官区社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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