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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头七十年掠叙——向我的故乡七十华诞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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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头七十年掠叙

——向我的故乡七十华诞致敬

作者:周荣耀

我说的“老鼠头”,它是枞阳县辖的一个镇的地名。而今,它已经是铜陵辖区的一个地名。这地名很多人不知道,这不奇怪。随着斗转星移,光阴荏苒,老的老了去,少的不往心上去,连地方志也不一定就有记录,知道老鼠头这个地名的人还能有多少?

“老鼠头”是俚语俗称,或许无文字可考。过去,周潭、陈瑶湖、横埠等地人,都熟知这地名,他们要过江去江南,都说走几十里路,在老鼠头搭轮子(小火轮)过江到大通、梅埂。

老鼠头还有一个古称,叫荻埠,这是有文字可考、有历史可证的,但也没有多少后生知道它。物欲横流的今天,很多人忙着淘生活,都不怎么读书,更谈不上读史。因此,生在荻埠,不知荻埠,不是大有人在,而是多了去了。

有多首古诗吟唱荻埠,择一首以飨读者。诗云: 

萧萧金凤漾碧流,锦帆片片白云秋。

晚来系缆知何处,只在芦花浅埠头。 

这是明初诗人许浩当年的吟唱。

这就是老洲。这就是我的故乡。

史文有录,老洲,俗称老洲头,古称荻埠。一方沙洲紧连着一水扬子,盛产芦荻。荻埠,因芦荻和一望无际的大沙滩连带一处水陆码头而得名。

老街

 

其实,人们所说的老鼠头,指的就是老洲老街。

老洲老街是沿着长江的走向伫立在江岸上的,从街东头到街西头,弯弯扭扭约有一里多路长。街面并不大,最宽的街面大约三扁担,窄的地方挑一担稻草都走不过去。街心地面上,绝大部分是一块块糙石板铺就,沿街的那高低不平的路牙,都是一块块青石垒成。背老街面长江的是一个叫大窝子的水泊码头,本地的归帆或是路过的临时栖息的外地船只,都在这大窝子里落帆歇息。所谓大窝子,就是长江在这里回了一下头,经年不息地舐舔着江岸,把原本含沙量极高的水岸,硬是造出一个偌大的水窝。大浪淘沙,回头是岸,正是这里的写照。

这个小码头,从五十年代初,就开始有小火轮停靠,早晚各一班,俗称上水下水。上水轮指的是武汉方向,下水轮指的是芜湖方向。武汉芜湖上下水的正班客轮就是这段水域的起点和终点。后来也有了短距离的加班轮,有安庆到芜湖,有枞阳到横港(即铜陵)等。

人们之所以把吨位小的叫小火轮,吨位大的叫大火轮,也有人甚至就称之为火轮子,我想大约是因为看船上那烟囱冒着黑烟,想必船肚子里一定烧着火的。火轮一说或许由此而来。

其实,当年有许多说辞都与历史沿袭有关。比如,火柴叫洋火,铁钉叫洋钉,老布以外的布草叫洋布,煤油叫洋油,饼干盒子叫洋铁鼓(盒)子,因为,那鼓(盒)子是洋铁做的。凡外来物都称之为“洋”,因为,老洲这地块,当年实在太“土”。

我是一九五零年出生于老洲老街,虽然没有听到解放全国的炮声,但是,老街的古老和破败,在我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据说,在我来老街之前,老街经历了最后一次“过兵”。大批的解放军聚集在了老街,说是“五师”的,到底是哪支部队,无考。但是,老人告诉过我,大兵渡江时,老街所有的船只都给了解放军,有一多半的街坊都捐出门板给解放军。

老街的无私奉献,换来了新中国的诞生,老街终于翻身解放。

虽然翻身做了主人,但旧社会的伤痕依然可见,家家户户依然还是很穷,但日子太平了。有没有路不拾遗不知道,但是夜不闭户,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即便是大白天,出门办点事,屋门是不需要紧闭甚至加锁的,可以就那么开着,放心得很。老街,从来就没有听说有撬门扭锁入门偷盗的。

为求生计,街面上,开门做生意的店铺竟有十多家。三家代销店,日常卖些糖果瓜子烟酒爆竹等日用品。一家杂货铺,卖些剪刀锤子马桶绳索之类的东西。两家布草店,卖的都是从江南大通镇或者是铜官山、芜湖、南京发来的各色洋布。还有章葛两姓私家中药店,街坊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就近在这两家中药店买点药。掌柜的只卖药,附带看看病是从不收费的。做人凭良心,这是老街人的行事准则。

老街最热闹的地方有两处。

一处是剃头店,店里每天都满满地坐着人,剃完头的和等着剃头的,也有根本不剃头的,都在这里东扯葫芦西扯瓢。抬杠抬到脸红脖子粗太阳穴青筋直跳是常有的事。

再一处就是茶馆,在茶馆里坐着不走的,多半都是老街上有身份的人。抑或没有身份,但日常做点小生意,腰里有点碎银子的人。也有身无分文的,就凭一张老脸,几乎天天都被人孝敬着,这就是蹭茶的。他们天天无约而至,喝着香茶,撕着油条,嚼着油炸糍粑,品着香干、臭豆腐干,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这里也扯颈子,扯不完的颈子。当然,这里扯的似乎比理发店要高一点层次。看似扯东聊西,可他们中有那读过私塾的,街坊戏谑为文屁冲天的人,虽然不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似乎可以通晓古往今来,张家前李家后的一些陈糠烂谷话题。甚至,他们能从明朝一下扯到民国扯到当下。扯不顺当时就抬杠,照样抬得脖子脑门青筋粗暴,这跟理发店的差不多。但是,所谓有点身份的人,在抬杠也解决不了话题疙瘩时,就亲娘日屄地发誓赌咒,常常发生翻脸拂袖而去的“事变”,可次日一大早,就又聚拢在茶馆,喝茶吃早点。昨天那些没有扯干净的屁事,都不经意地翻过去了。

茶馆里热哄吵闹怎么的也盖不过另一种只有老街特有的声音,那就是铁匠铺。那成天“啪嗒啪嗒”的大锤撵着小锤的打铁声,不绝于耳。还别说,就这铁匠铺子,是老街的一个最具生命力的行当。每天,人们听惯了那非常有节奏感的“啪嗒啪嗒”的打铁声,并不感到噪,甚至很悦耳的。偶然不听见打铁声,就觉得奇怪。铁匠铺好像从未熄过火,那“啪嗒啪嗒”的锤声总是伴着起早歇晚的一天光阴,经久不息。只是到了傍晚,铁匠师傅端着酒杯小酌时,老街才有一片宁静。至深夜,家家户户都能听到江水拍岸的声音,那才叫一个恬适!

那年头,老街的街坊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奢望,能吃饱穿暖,也就行了。好酒的,到晚来有一杯小酒咪咪,没有菜,两块豆腐干一小把花生米,也就知足了。但是,从剃头店里传来消息,说将来——天哪,哪一天?不知道。说将来老街要过的日子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话也就是说的说,听的听,没人真信。后来,一位政府官员到老街体察民情时也说这话,街坊们眼都直了。说楼上楼下可能做到,电灯电话那是吹牛。有人说县里开大会点的是汽灯,没见有电灯。所谓汽灯,是通过打气,将汽油雾化后进入网状的“灯泡”,用火点着。效果也不错,雪亮。说家里装电话,不可能,有也是聋子的耳朵。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可见,老街人容易知足,毫无奢望。有人一句话到位,说江坝堤不破,日子就安稳了。是啊,老是破圩,老是逃荒,那是一块心病。不破圩,就万事大吉了。 

所说破圩,说的就是沿江那个蜿蜒绵长的江岸大埂。据说,在国民政府甚至晚清时期就有这个大埂,它是用来防止长江水患的。这大埂,总是不那么令人放心,每年,江水一上涨,人们就开始担惊受怕。自然,有不少人家惧怕江水之害,搬迁到埂内建房居住,而埂外仍然有数以百十户人家不想挪窝,这些人家眷念和厮守着这条老掉牙的老街。

新街

解放不几年,大埂就隔出两个老洲街。埂外的老街,住户渐渐少了,埂内的新街似乎在不经意中逐渐形成了规模。当年,乡政府是欢迎并动员老街的街坊搬迁到大埂内的新址。凡愿意搬迁的,政府都将根据家庭人口,划出一块地基,让从埂外搬进埂内新街盖房居住。

逐渐成街的新街呈“F”型,南北走向。“F”的上头一横紧挨着大埂,那一竖就是新街朝北的延伸方向。政府的四合院就坐落在“F”的左拐角处。“F”的中间那一横,就是老洲通往老湾的多条路中的那一条人们走得最多的路径。新街大约有一里多路长,街面宽约三十米。当然,这比起老街来,那就宽敞阔卓的多了。

一九五三年,我的家也由埂外搬到埂内,在老洲新街定居。我的家就在“F”的那一竖的终点,多少年月下来,新街没有再往北延伸。我家的北面,就是一片村庄。村庄里,居住着从旧社会过来的,也是共和国最早的一批农民。但是,作为农民的最基层组织,当时叫作老洲大队的办公地点,却坐落在老洲新街上。

街是新的,人还是老的。原来在老街开门店的,基本都搬到新街,而且,新门面普遍都略大于在老街的旧门面。

老退伍军人街坊们称之为王伯伯的修理铺就搬进大埂的埂脚边,居街南头。他的修理铺在当时新街老街都独此一家。除了修补车胎外,还带修鞋,还零售一些针头线脑和玩具。他的屋门前,摆放着一台颇能吸引人的弹子机。人们只要付一分钱,就可获得一次撞大运的机会,就可以扳动右下角的那个弹簧手柄,手柄的头撞击弹子,弹子在箱柜里跑动起来,它最后落在哪个洞眼里,撞大运者就可以拿走摆在玻璃台面上相对应的货品,如香烟、小泥人等稀罕物件。如果弹子顺边沿滑落“茅厕”(即死洞穴),那就一无所获。玩这个撞大运的多半是孩子,大人极少玩。这可是当年老洲新街唯一一个公众玩物,相当时髦了。

老洲的豆制品制造据说可以追溯到晚清时期,当年的茶干远销江浙。据老人们讲,老洲的茶干(香干、臭干)一直是江对岸的抢手货。每当过江渡船一挨大通、梅埂的水码头,跳板还没搭上岸,就有人捷足先登,把卖干子的人拦下,所有干子悉数抢购。

当年,新街最有名气的豆腐作坊当是左家。其精湛手艺的传承人是我一直亲唤做海爹爹的一位老人。左家豆腐作坊从老街搬进新街后,其门面就对着乡政府。最早,左家是新街唯一一家私人豆腐作坊。说左家的豆制品,享誉十里八乡,这话一点不假。老街做豆腐的有几家,而新街在相当一段时间内独此一家。新街的街坊们青睐左家豆腐,几乎每家的餐桌上每天少不了左家的豆制品。我在小学六年级写过一篇作文,其中的“左家豆腐好风光,十里八乡闻到香”的打油诗句曾得到我的语文老师左钟应的赞赏。

但凡外乡人到了老洲,总要带走左家的豆腐干、生腐等豆制品。生腐突炉子锅,这是老洲家家户户都保留的一道美食。然而,谁家的炉子锅里突的不是左家的生腐,平日里还无所谓,要是来了客人,主家总要说声对不起,说去晚了一步,没有买到左家生腐。左家豆制品,吃了才知道,它的口感就是与众不同。因此说,因为货真价实,更因为手艺精湛,才真正享誉十里八乡。

新街的铁匠铺有两家,何家和高家。一家在新街的北头,一家在新街的中间。如果把老街那一家的铁匠铺“啪嗒啪嗒”小锤撵大锤的声音比作独唱的话,那么新街的两家铁匠铺就是标准的二重唱了。两家铁匠铺在新街人缘都很好,是很厚道的凭手艺吃饭的作坊。记得有年春节,上门唱“莲花落”的人给铁匠铺拜年,他唱道,小锤带着大锤走,大锤打得火花开,火花开出好光景,好光景里发大财。就为这唱词,铁匠老高包了一块钱喜钱。消息不胫而走,何家铁匠铺给了上门唱“莲花落”的一块两毛钱喜钱。这就是很不得了的呀。你想啊,当年一斤鱼虾也就八分一毛呀。

新街最热闹的就是早市。较之于老街,虽然都是每日一次的露水早市,但其规模要比老街大得多了。宽阔的大街,一大早,乌泱泱全是人——全是说话的人。如若闭上眼睛去听那些其实听不清的话语,你会感觉到你在听着一锅粥——一锅正在沸腾的粥的“咕嘟”声。那个年代汽车极少,偶尔有辆自行车——多半是邮电局跑信的,只能是喊着“借光借光,请让让”的客气话,好不容易穿过街市。满大街人都在讲话,因为什么都在讲话?因为买卖讨价还价,因为一夜未见要说的一些废话,因为一件你不知道而我知道的八卦,因为你老婆我老婆他老婆的那些个鸡零狗碎的事儿,因为大母舅二母舅我家不如他家还有个小母舅,因为竹椅子长板凳竹篙子只能晒衣裳……什么时候散早市了?你不需要太在意。当你听到那把京胡声响起来,随即听到的“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的京剧唱腔,哟,唱的那么好听,那板眼,那韵味……这个时候,就是早市散了。因为,自拉自唱京剧的是炸油条的左玉民师傅,他都洗手自拉自唱了,早市还不就差不多了?

要说唱,老洲新街多是唱黄梅戏的,俗称唱黄梅调子。特别是每到晚上,业余黄梅戏班子在文化馆排戏,文武场齐上阵,那叫一个“正规”。有多少演员难以记起了,因为太多人充当演员。记得演“天仙配”的七仙女就是六个女的一个男的,那个男的演的七仙女的大姐,那味道,忒让人佩服。这么说吧,他演得比女人还要女人。打板鼓的常常是理发大师梅先生。梅先生喜欢嘴里叼一根香烟,两只手在忙活着打鼓板,那烟一直叼在嘴上,他可以用鼻子把烟灰冲掉,烟一直抽到只剩个屁股方才拿掉。武场的那几个人,在他的带领下,耍得有模有样。

新街的真正意义上的繁荣,是在成立工商联之后,许多街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获得了“吃商品粮”及城镇户口的资格。原本就是街的南北两头仅有的两家代销店,后来街的中段也有了一家,再后来老洲供销合作社的出现,把街坊以及周边的消费吸引了过去,代销店的生意显然就清淡了。

新街繁华的另一个标志就是,邮电局的扩增,老洲卫生院改成老洲医院,老洲棉花加工厂的建立,老洲农技商场的启动,以及以老洲区政府为中轴的诸如工商税务、金融营业所、文化馆、配电站、宾馆以及自来水公司的兴起,老洲人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历史时期。电灯和自来水进了家家户户,不断地看到有人家盖楼房了。随着新街的繁荣,物价也就没有商量的开始走高了。老洲人在一片声的埋怨中过着新日子,吃肉骂娘的事情时有发生。街坊们大都走出自己的小家庭,摆个摊,跑个码头,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贴补家用。

但是我认为,影响着老洲新街不断变化的应该是学校。当年,新街有一所规模空前的老洲中心小学,后来有了老洲中学。教育体制的落实,带来文化的发展;文化的发展,带来思维的变化,人们通过文化知识的增加,见识的增长,带来人格自身的魅力提升。老洲的人文地域进步在不经意中发生了万花筒般的变化。

而今想来,老洲小学乃至老洲中学究竟培养了多少对国家当然包括老洲本土在内的有用人才,恐怕不在少了。若真统计和收集,或将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数字和令人鼓舞的画卷。一批批走出老洲的仁人志士和留在老洲本土的贤德人才,他们在取得人生事业成功的时候,总还念及老洲,甚至跟人不无骄傲地说,我是老洲中学毕业的……即便是后来在外地读了高中上了大学甚至去国外留学,谁都得承认,你的根基在老洲,是老洲的水土养育了你,具体来讲,是老洲小学、老洲中学为你夯实了人生的基础。

 

新街真正在老街的基础上褪出外壳开始扑棱,当是在70年代末。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开了老洲人的心扉。胆子大点的老洲人,也试着走出老洲新街,做起生意。当年比较显摆的就是卖鸡蛋,挑起一担鸡蛋,过江去大通、铜陵甚至芜湖南京,一天下来,揣着到手的钞票,回到家里,再挨家挨户去收鸡蛋,然后再下江南。新街的致富道路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拓宽了,拓宽后的大道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大家渴望致富,渴望过上全新的生活,于是,什么生意都做了起来,什么路子都敢闯一闯。老洲人,精明着哪!

从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中期,老洲新街出现的万元户,据不太准确地估计,至少有数十个。然而,真正带有腾飞的概念发展,当是九十年代末甚至跨世纪的那个年月。时代在进步,发展的趋势往往超乎人们的预料。

新老洲

老洲镇政府与时俱进,顺应时代潮流,把大本营搬到大桥,形成与铜陵市遥相呼应的发展态势,这就不得了了。一桥飞架南北,老洲铜陵连襟。改革开放的大潮流,在这个曾经被人们叫作“老鼠头”的小地方,一家伙汹涌澎湃起来。

新街的新一代人,或许忘却了老街的旧模,也不在乎新街的新样,他们把目光投向更远,也并不止步走过大桥,来到铜陵,而是按自己的宏图大愿走向全国甚至全世界。一批批新秀走出老洲去做新时代的弄潮儿,更有一批批聪慧过人的能人看上了老洲,他们在老洲投入自己的智慧,创造出令人刮目的崭新业绩。

老洲的行政大本营稳扎桥头形成优势后,引来扑面春风。2016年,行政区划调整,老洲镇一夜成了铜陵之辖区。亲戚变成了家里人,亲上加亲了。老洲镇将迎来突飞猛进的大发展,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怀念老街,记着新街,带着这样的心情,我走在位于铜陵大桥北桥头的新老洲的大街上,看到初具现代化规模的街面,我脑子里不停地闪烁着老洲老街和老洲新街的历史画面。因为,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忽然记起老街的残存破旧,新街的依旧翻新,对比着眼下的井然有序的新老洲……我在想,如今老洲的规模,老洲的工业、商业以及现代化的农、牧、渔业,确实不是新街那个盘子可以盛得下的,更不谈一担稻草都挑不过去的老街了。早年,街坊想去趟铜陵,有多少人是望尘莫及,顶多过渡去趟对岸大通或梅埂,那就算是玩过码头的了。

我想问亲爱的老洲人,还记得当年老街新街共有的,那个独一无二的,那个挤挤扛扛累得半死才得以搭上的小火轮吗?当然,还有那个牵动着家家户户的小轮码头吗?如今,你可以抬脚悠闲地走过铜陵大桥,欣赏着自己的好光景。你还可以驾车款款地驰过铜陵大桥,长江更奈你何?你更可以……嘿!你想怎么做吧?你尽管想,你可想好了,这座大桥就是为你通向未来的梦境而架设。是啊,你的未来不是梦,你的一切梦想,都将在老洲的大发展中得以实现。

哦,我的老洲老街,我的老洲新街,我的新老洲街……

七十年,弹指一挥,谁能想到如今会是这样的好光景?光景好在哪里?我们的幸福指数到底有多高?想过没有?我们老洲的明天将会是怎样?想过没有?

我在想,不忘初心,才可对将来拥有底气的丰富想象。假如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非分想象”的话,那么我们尽可以想象老洲的明天将会是,“网乐”生活,无人驾驶,机器人料理家务……

然而我,仍然念及我的荻埠,我的老鼠头……

我谨怀一颗赤诚的游子之心,向我的故乡老洲七十华诞致敬!

--END--

来源:文乡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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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周荣耀,安徽枞阳老洲人,现客居南京,作家、编剧、自由撰稿人。约有三百余万字文学作品在全国省市以上报刊杂志发表或独立(合作)出版,多部(篇)作品获奖。主要作品有:长篇影视小说《金陵孤儿》、《情乱情人节》、《家之秘》,以及由本人改编的电视剧本;长篇小说《秘方情结》,长篇纪实文学《烂漫樱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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