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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哥叫季节到
江雄旺
布谷鸟又名杜鹃或子规,乡音俗语都说是禾哥,为什么叫禾哥,谁也没有考究过,也许与八哥有关吧,八哥能说禾哥会唱。据说八哥经过一定的训化能像鹦鹉一样巧舌如簧,而禾哥天生唱得比八哥说得还要好听,且很管用,一开口便知农家事,因此庄稼人对禾哥都怀有一份特别的敬意。
庄稼人这份特别的敬意,首先应缘自禾哥不仅懂得农业,而且能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大江南北,大河上下,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孕育的方言千差万别,禾哥的鸟语竟然也能适应方言的理解,在不同地方表现出不同的韵味来。有说“阿公阿婆,割麦插禾”,有说“禾哥禾哥,割麦插稞”,又有说“布谷布谷,千叮万嘱”……不一而足。不管听上去腔调区别多大,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大意都是相通的,哪儿的庄稼人都能听得出,禾哥是在用美妙的歌喉,催人午收夏种莫误农时。
让庄稼人对禾哥油然生敬的,其次又在于闻其声春有踪。禾哥的叫声到哪里春天的脚步就跟进到哪里,凡是禾哥飞过的地方,水清了山绿了,杜鹃花儿开了,秧苗儿壮了,麦穗儿黄了,豆荚儿饱满了,鸡鸭仔儿出笼了,农舍檐下燕语呢喃了,池塘边田野里蛙声与叱牛催耕号子合奏了……俨然一幅美丽乡村田园画卷在歌声中舒展。宋人黄庭坚曾深居其间享这清平之乐,填词欲问春归何处,问到了黄鹂,应该是问错了对象,最终给出满意答复的,定会是这“春之信使”的禾哥。
更让庄稼人对禾哥肃然起敬的,还在于其忘我的“三农”情怀。为了农村的美好、农业的丰收、农民的喜悦,禾哥每每至春则啼,朝催夜促,全身心投入到为“三农”的服务中,即便“一叫一回肠一断”,仍然义无反顾地坚持着,甚至啼至血出也不自惜,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大爱无疆。禾哥的一生可以说是一心一意为“三农”的一生。有人拿禾哥借窝下蛋“生子百鸟巢”说事,说什么禾哥对抚养后代极不负责,由别的鸟带孵带育是不道德行为,为“三农”我已无我,舍己利人,禾哥何罪之有?
如果要为勤劳朴实的庄稼人觅知音,那禾哥应该是庄稼人的知音,有道是“万两黄金容易得,知音一位也难求”。如果要问:禾哥!何歌?应该是专门为庄稼人的禾苗而歌唱吧!
尽管禾哥的名字叫上去比布谷鸟、杜鹃或子规土气,但是乡里乡亲的庄稼人都愿意亲切地叫一声“禾哥”,以表达对催春降福的禾哥的特别的敬意,这大约也正如一首歌的歌词所唱:“特别的爱献给特别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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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文乡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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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雄旺,就职于枞阳县委组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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