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年夜饭｜己亥年除夕

己亥年，除夕，辞旧迎新，欢庆以仪式，隆重以传承。

日子丰盈，除夕贺之。没有载歌载舞的场面，也得节日红火的佳境。窗外是连绵的雨季，湿润润的，也透着寒。过年的热情是挡不住的，门上贴着春联，客厅挂着灯笼，灯下系着中国结，都是火红红的喜庆与吉祥。

厨间，是蒸煮烹炒，油烟机也欢快地旋转着。夜色漫上窗户，灯光点亮了除夕夜的温馨。炮竹与焰火都失了它们的影踪，宁和的夜色在雨里流荡着节日的欢喜。

把家中的灯全部点亮，包括彩灯，包括灯带。一时间，灯光也斑斓。除夕夜的仪式，是千年的传承。

“睿睿，你们都过来端菜盘拜祖了。”他烧的几盘拜祖的菜在冒着热气。孩子们蹦跳着跑过来端菜。盘子里的鸡、鱼、肉块、粉丝、圆子都在餐桌上一字摆开。五碗饭，五杯酒，五双筷子，祖宗的牌位也从柜子里拿到餐桌上摆好。他从厨房里走过来，很有经验地调整着摆放的位置与顺序，边跟两个儿子说：“第一排摆酒杯与筷子，第二排是饭碗，第三排摆的是菜盘，这些你们都得学的。”两个儿子只是似听没听的站在一旁，脸色欢喜。我却刻意地记着，可似乎一转身就忘了，还是分不清顺序。今年过年拜祖，不烧纸钱，不炸炮竹，但磕头跪拜，心念祖宗保佑，不曾改变。就觉得此时人与神的情感是共通的。在虚无的场景里，似乎祖母也来了，就在身边，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似乎他们也在谈笑风生地喝酒吃饭，只是我们听不见。饭菜冒着热气，仙气缭绕的样子。

厨房里的油烟机停了下来，他也从雾气蒸融的厨间走出。桌上摆放着带着温度的年夜餐，也只算是普通人家的家常菜而已。火锅有俩，一是牛肉千张火锅，烧好的牛肉覆盖在千张上，滚沸的热汤突噜着，冒着热气，电火锅还在保温着；一为酸辣汤，这算是他今年的一道创新菜。灵感还是来自于抖音上看到的酸辣汤做法：香油炒熟西红柿，加水，煮沸，于是汤锅里就可以加入捶肉片、金针菇、粉丝、木耳、年糕片、鱼圆、肉圆，油盐孜然粉调味，如此就成了一锅的大杂烩，属于混搭风格。再有煮鲫鱼，糖醋熏鱼，粉蒸肉，炒芹菜，炒蒜黄，炒芹芽，炒辣椒，共是九盘，也算是九九归一的吉数了。

喝酒，喝果汁，敬酒，祝福，是餐桌上的欢喜。婆婆过年79岁了，耳不聋眼不花的，身体挺好。喝酒首先当敬婆婆。“祝您新年快乐，健康长寿！”婆婆喝着果汁，层层叠叠的皱纹舒展着。儿子们也以果汁敬奶奶：“祝奶奶新春快乐，长命百岁！”白酒的辛辣，果汁的甘甜，是饮者之乐。然无论是白酒，或者是果汁，杯盏间的情感是一样的。席间祝福的话有很多：谋一方职，得五车学识，岁月吉祥，流光慢慢老……

席间，我从里室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婆婆一个大红包，两个儿子各一个小红包。婆婆还推辞了一下：“你都给我买衣服了，不要拿红包的。”“妈，也没多少，一点心意嘛！”我把红包递到她的手中。“呐，这两个红包给你们！”婆婆顺手也拿出了她早就准备的红包，给俩孙子各一个红包。“谢谢奶奶！”“谢谢奶奶！”两个儿子也欢喜地接过奶奶给的压岁红包。这样喜乐的场面是属于传统文化里的温暖。压岁钱搁在枕头下，保平安得吉祥。除夕的夜没有焰火的炫彩，欢乐就在亮着灯光的窗户里。

他喝的是白酒，一杯饮尽，脸色已泛红，与灯笼一样的色彩，也如中国结一样的透着欢喜。酒意酣畅时，心意也是微醺的酣畅。

几杯饮尽，糖醋熏鱼已见底，酸辣汤也被分吃得不见捶肉只剩汤。举杯共饮，“新春快乐！”儿子给大家盛来一点饭，他们也知道年夜饭是得留一点，意为“年年有余”！

灯火不语，光彩斑斓。窗外的雨“滴嗒嗒”，像是夜的眠曲。然而除夕夜晚的欢腾，让人无眠。春晚的帷幕在千门万户的欢庆里徐徐拉开，如此良辰，且共迎一个欢欢喜喜中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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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吉祥，阖家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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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文乡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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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黄海霞，安徽枞阳人，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喜欢文字的艺术与温度。作品散见于《枞阳文联》、《文乡枞阳》、《六尺巷文化》、《西散原创》、《西散南国文学》等多个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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