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法国博物学家、作家布封,被卢梭赞为拥有“他的世纪最美丽的文笔”。读其代表作《自然史》,只觉他对那些兽与禽的深切同情与了解,竟比读古希腊《伊索寓言》与他的同乡的《拉封丹寓言》,还更能获得丰盈的趣味,更能扇动我们想象的翅膀。
刺 猬
古语说:“狐狸多机变,刺猬仅一招。”但这仅有的一招也尽够使它免于危难了。狗咬刺猬,无处下口,说的就是狗的囧态。德国流传下的一幅最古老黑白木刻藏书票,画面是只刺猬散步于青草丛,并有题词:“慎防刺猬随时一吻!”大约是警告那借书不还的雅“贼”吧?
伯 劳
此小鸟似未识荆,只古乐府“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里勾一幅“劳燕分飞图”。《尔雅》:“鹊鶪jú丑,其飞也翪zōng。”注释:鶪,即伯劳。译文:鹊鶪类的鸟,振翅上下飞动。《本草纲目·禽部》释曰:“敛足竦翅也。”《现代汉语词典》指其“吃昆虫和小鸟,有的地方叫虎不拉。”这倒与布封《自然史》称它是“莺的天敌”相合。
啄木鸟
家乡有一善谑笑老教师,曾哼哼道:“山那边棒(音盲)槌响,山这边光棍汉,一个喳呼就蹽过子山,原来是啄木鸟在啄—烂~树~桩!”儿时邻家小伙伴曾捉到一只小啄木鸟,钻到柜下,用棍扫出时伤了腿,不几天就死掉了。
鹭
与布封笔下“痛苦忧伤”的法国“鹭”不同,在中国江南水乡“鹭”是诗象的象征!虽然我太奶奶也有“鹁鸽吃素胖墩墩,鹭鸶吃肉三条筋”的教训,那不过是让我乐天知命罢了。无论是我曾教书的浮山中学望江亭下山崖边的苍松白鹭,还是如今新枞中东边、北边的群山间栖息的白鹭,都是周围环境多有湖沼溪塘的缘故。《安徽省枞阳县中药资源普查与区划》(1987年“安徽省枞阳县农业区划办安徽省枞阳县医药公司编”,线装蜡纸刻印16开本)记载着:“鹭,鹭科。药用部位:肉;功效:补气益脾、解毒;生境分布:池、塘河边,全县。”
鹳、鹤、野鸭
鹳:参读法国惊悚推理作家让-克里斯朵夫·格朗执的《鹳鸟迷踪》。该书较详细交代了“鹳鸟”“迁徙欧洲各国的时间与路线”,如细心对读,也许与《自然史》那鹳鸟迁飞瑞士-法国-德国的时间能相印证上呢。
鹤:鹤群“飞行与领头鹤夜晚警戒”的描写,让我们想到瑞典女作家塞尔玛·拉格洛孚的《骑鹅旅行记》来,我仅有得之旧书摊上的此书的插图本下册,但仍以为这由高子英、李之义、杨永范三人合译的版本,比我架上簇新而无插图的石琴娥译《尼尔斯骑鹅历险记》更具可读性。
野鸭:“在捕捉野鸭时,猎人要有很强的忍耐力,—动也不动地待在隐藏之处,身体会冻得僵硬,而且染上风寒的可能性要比捕捉猎物的可能性还高。不过,猎人的捕猎兴趣往往很浓厚,每次都是充满了希望。但当猎人冻得手脚冰冷时,总是发誓再也不去寒冷的隐蔽场所了,可是在当晚又兴致勃勃地计划着第二天要去哪里打猎了。”恕我当文抄公抄了许多,因为我实在不舍得哪怕割弃一个字。——这“浓厚的兴趣”让我似乎步入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中去;还让我回想起自己去年夏天在枞中东边野塘用“花篮浮钓法”钓胖头鱼的情景,那起早贪晚的勃勃兴致一点也不逊于“猎野鸭者”的。至于啥叫“花篮浮钓法”,你可参看方成那幅《想钓大鱼》(《方成漫画精选》)。
来源:文乡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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