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珍贵

每一天，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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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坐公交车了。

这天去垦利，坐上了117路公交车。车程很长，乘客很少，公交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疫情下，这个城市，繁花似锦，风平浪静，依旧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多年前，我刚来到这个城市。那条街，好像是这个小城的繁华所在。店铺，一家挨着一家，一个狭小的过道，也有人支起了招牌卖东西。休闲的、运动的、流行的衣服，箱包、首饰、全国各地的小吃，应有尽有。大大小小的广告牌横七竖八摆放着，五颜六色的宣传画，贴的到处都是。电线杆从上到下，有寻人启事、有招工广告、有包治百病、也有灵丹妙药、还有做假证的。推着小车叫卖炒栗子的、骑着三轮卖爆米花的、油炸臭豆腐的，戴着墨镜算卦的，还有昂贵的维吾尔族的小伙子卖的切糕。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大姑娘小伙子口干舌燥卖力地吆喝声、两元店铺门口喇叭里的清仓减价声、讨价还价声和卖光碟磁带的流行歌曲，一声高过一声。

那时候，我逛街，看到心仪的衣服，装作不在意地问一声价格，便宜的话就试一试。贵的话，囊中羞涩的我，便若无其事地走开，怕抵挡不住售货员的热情拉去试衣服，买了之后再“喝西北风”。大多数时候，我喜欢东西南北的小吃，一饱口福后，花上一块钱坐公交车回来。有次来这里，我口袋里有四百五十块钱，是准备买很多东西的。结果，看好东西掏钱的时候，发现口袋被划了一道，一分钱也没有了……以至于再去逛街，都紧紧攥住兜里的钱。

后来，我能买得起以前想买的东西了，可没有时间去逛街了。

现在，那些店铺都关门了。如今，那条街，有几家装潢考究的公司和长长的围墙。

时光，就这么不经用。你拥有的，总是不和你想象的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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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上了十天网课，儿子要回学校了。

这些天，一日三餐，看着表做饭，紧张得不得了。终于要返校，不用早起来做饭了，我心里挺高兴的。在儿子面前，还是表现得有点儿舍不得。

儿子走后，我收拾他的房间，越收拾越发觉得凌乱。干脆，翻箱倒柜来个大扫除。一通忙活，找出来儿子幼儿园的画，小学的校服，初中的日记，他儿时的照片，一摞摞的。看着每一张照片，我都能回想起那天的事情。看到他曾经穿过的衣服，便想起他穿着这件衣服的模样。看到他买的的小玩意儿，便回想起我们一起去过的每个地方。看来看去，这个也不舍得扔，那个也不舍得扔。每一件东西，都装满了回忆。每一件物品，都值得万分珍惜。于是，我又把那些东西，一件件，分门别类，装在盒子里，放起来。儿子一天天长大，我一天天老去。回忆，就像是用每一天串起来的珍珠项链。等我们老的时候，把项链挂在脖子上或者捧在手心里，自己慢慢欣赏。

很多人说，生活要有仪式感。于是，他们喜欢并执着于每个节日里鲜花美酒，过得隆重。好像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的仪式感，才会过得难忘且美好。其实，人生的哪一天，不是需要被珍视的呢？

我们需要的，是把每一天，都过得庄重。

每一天，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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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买菜回来，路过太行山路与青岛路交叉口那一片斜坡。

斜坡上，几棵松树，几棵柳树。乱蓬蓬的柳絮漫天纷飞，松树上有蛛网，松树下有杂草。星星点点的黄色苦菜花、蒲公英，一丛丛的三叶草、车前草、马尾草。仔细观察，还有一些小小的米粒大的白色小花儿，努力地绽放着。小到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它的存在。那些花儿，白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小小的绿色叶片，骄傲地绽放着，一点儿也不在意你有没有在意过它。草地，不像是有人侍弄过的，不知名的小虫乱飞，偶尔飞到我的身上。最高处，裸露着一小片黄土。就在我屏气凝神看小花，心里正生出这些小花儿特别像我们大多数人的感慨时，一只老鼠“嗖嗖”地蹿出来跑到另一片草地上去了。

忘了哪一年，村里发放老鼠药。大家做三角形的木头匣子，各式老鼠夹子，放在家里的僻静旮旯处逮老鼠。不仅如此，还要把逮到的老鼠上交。看谁逮到的老鼠多。一时间，村里的老鼠似乎销声匿迹。村里的猫，都饿瘦了。还有的猫吃了被药死的老鼠而一命呜呼。我们去赶集，卖老鼠药的人操着外地口音，破旧自行车的车把上拴着几只肥硕的死老鼠，永远是集市上人头攒动的核心之处。

老鼠，确实可恨。很多人类的传染病，都是由它传播而来的。更可气的是，轰轰烈烈浩浩荡荡以后，老鼠这玩意儿，依旧在夜深的某个角落，啃噬着家具、书本，力所能及地毁坏东西和粮食。甚至堂而皇之登上了动画片，成了小孩子们喜欢的聪明的动物。它们好像永远不会灭绝……

春深，花盛。枝繁，叶茂。

老鼠，蝼蚁，蚊蝇，蛆虫，也在这世间繁衍生息。

就像我们可以治疗病原微生物引起的疾病，却永远治不了病原微生物本身一样的。

（摄影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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