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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人间(十)

烟火人间(十)

城南三村

小城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菜园

……

菜园村不大,百十户人家几百口人。之所以取了这个名字,据说许多年前,有人觉得这里靠近县城,可以种菜卖给城里人赚点钱,便来到这里开荒种菜。年复一年,来的人多了,形成了村落,就直接取“菜园”当了村名。
多少年来,小村就那么静静地,待在城南水库西南角那片旷野里。说它离县城不远,却丝毫看不到听不见城里的喧嚣和热闹。说它离城里不近,却又能时时感受到城里的气息,随着小城的脉搏驿动。村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这偏安一隅,过着简朴安宁的日子,一辈一辈延续至今。如果不生状况,大概会一直这样存在着。
拆村并居的潮流,到底还是波及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菜园最终拆了。绝大多数村民,搬进了在村西南,新建的居民楼里,过上了楼上楼下的城市生活。
或许是因为故土难离,村里仍然还有十来户没有拆迁。这些人家,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老村。拆迁后再也无人管理,老村已是荒草萋萋,连村里弯弯曲曲的小路,都被高高的芦苇遮蔽了。
许多年前那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再也无处寻觅,只是偶尔从这里经过,还能隐约捡拾点儿残存的记忆……

黄家

……

黄家村很小,普普通通的民居,蜿蜒曲折的阡陌街巷,与别的村子没有多少区别。六岁那年,父母调动工作来到店子后,我知道了这个村子。
刚到店子的时候,或许是为了体现店子优越的地理位置,以及作为城边人的骄傲,店子的人们总是对我们介绍说:“店子离县城八里,中间隔着黄家,店子离黄家三里,县城离黄家五里。”在他们一次次的介绍中,我知道了有个黄家村,还知道了黄家村是店子去县城的必经之路。
在店子村三年多的时间里,父亲时常骑车带着我去县城,每次都会走过崎岖的乡间小路,从黄家村经过。那时去县城经过黄家的人很多,街上人来人往显得很是热闹,于是黄家村的地位,在我心里挺重要。后来随调动的父母离开了店子,再没有路过黄家的机会,小村也就慢慢地沉淀在了记忆里。
许多年后,我到店子工作,而这时通往县城的那条凹凸不平的乡间土路,早已被四通八达的宽敞公路替代。大路远远地绕开了黄家,小村像一个失宠后被舍弃的孩子,孤独地待在城西的原野上,看上去有些寂寞。
近几年随着县城西扩,黄家成了紧贴县城的城边村。闲来无事,我忽然有了再到黄家村去看看念头。把车开到村头停下,信步走进了村里。村庄隐约还有原来的轮廓,却再也没有了几十年前的热闹,冷冷清清的样子,仿佛一个进入了冬眠的老人。
听村里人说,黄家村吆喝拆迁,已经有好几年。一直等着拆迁住楼的村民,这几年也不在村里投资建设了。黄家村用最后的时光,等待着拆迁的到来。
从前的黄家村,再也回不去了……

大门张

……

一直对大门张这个村名感兴趣,曾经以为是从前村里专门做大门儿的木匠多,叫了这个名字。带着疑问来到村里,遇到一位正在打扫卫生的老汉,从他那里知道了大门张的来历。
大门张本来叫打磨张,有记载说:明朝洪武十八年(公元一三八五年),直隶枣强张家楼一张姓石匠迁到这里,取名张家庄。张石匠靠打石磨为生,技术非常好,打出的磨不仅漂亮,而且耐用。并且做豆腐用的水磨,压香油麻汁用的油磨,磨小麦和玉米用的旱磨,各种石磨他都会打制。后来张师傅扩大生产规模,成立了专门制磨的作坊。那年月石磨是农村家庭的必须品,许多人置办石磨时,都会到村里找张师傅打制。后来人们说起张师傅时,都会在前面加上“打磨”俩字,渐渐地人们叫顺了嘴,就把这个村子叫做打磨张。
又过了许多年,黄河发大水,村民们为了躲避洪水,把房屋建在了高高的黄河堤坝上。整个村子像如今的联排房子那样,家家紧靠户户相连,沿着大坝成了一条长长的“带子”。为了遮掩家里的隐私,也为了防盗,乡亲们垒了院墙修了大门。一长溜模样差不多的院门儿,再加上随着机械磨的普及,石磨的淘汰,后来,人们把村子叫成了大门张。
沧海桑田,世事难料。在如今撤村并居的浪潮中,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个存在了好多年的小村子也会消失。在统称社区的时代,它叫什么名字,也就不清楚了......
(图片由作者拍摄)

作者简介:卞新波,1966年5月出生,大学学历,爱好文学,山东利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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