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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爱，请别伤害
作者丨赵璐瑶 图丨王涛
“一旦选择，终身负责”，不知道多少人在饲养宠物之前考虑过这个我认为比较严肃的问题。主人和宠物不仅仅是喂养（工钱）――看家护院，捉拿老鼠（劳动义务）之间的一场交易（劳动合同）。宠物还能卖萌，在这漫长的陪伴过程中，主人和宠物之间建立了感情，“如果你想爱一个人，就养一只猫。如果你想被一个人爱，你就养一只狗”。猫太高冷，狗太热情、太忠诚。
家里曾经养过一只黑狗，性情温和，看家护院，从不挑食。从小黑长到大黑，我们习惯了它见到你就热情地摇着尾巴飞奔到你身边，对你坦诚地露出自己的肚皮，毫不警惕地给你看它肚皮上的血管儿和肋骨。有时会十分安静地趴在地上，脑袋搭在两个伸得极长、极直的爪子上，时而装作慵懒，偷偷地看你一眼，再摇摇尾巴。就算是它跑出去很远，它也会经常回过头来看看你，确认你是不是在附近，有没有危险。
“它只是你生活中的一小部分，你却是它的整个世界”。寒冬的一个深夜，我们被小黑在院子里的翻腾吵醒了，它暴躁地跑着叫着，痛苦地哀嚎着，我们发现了它的不对劲儿。它嘴角粘着白沫，很明显已经吐过。它痛得东撞西碰，爸爸出差不在家，我妈强行按住躁动的痛得打着哆嗦的小黑，给它灌醋汁儿，砸碎仙人掌，掰开小黑紧紧咬着的牙齿，灌下去。小黑再痛也没有疯得咬我妈妈的手，也没有伤害我。那时我才七八岁，那时候我们那儿还没有什么宠物急诊室和医疗室。虽然我们很清楚小黑的症状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被药倒了，吃的时间有点儿长，我们也没有早早发现小黑的异常，被救回来的可能性非常小，可还是尽力用知道的一点土办法去救它。当时的我不禁想到，最无力的事莫过于看着熟悉的亲近的伙伴一步步离开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冬天的夜很冷，很黑，但是月亮却那么明，我披着棉袄靠在门框上，就那么看着小黑喘息出的热气儿飘得很远。我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得急促，太紧，我喘不过气儿来。小黑它是中毒了，妈妈发现墙角儿有个没有馅儿的包子，我们没有给小黑吃包子，这下了毒的包子不知是谁扔进来的，是想吃狗肉了么？是想偷盗踩点儿要破坏这一层忠诚且坚固的屏障？我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我就要失去它了么？它明天应该会好起来的吧。
小黑僵了，像一条自始至终从没有获得过生命的棍子，它再也没有站起来，再也没有让我看到它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的热情。还是那个躯体，还是那双眼睛，还是那个肉乎乎的肚子，还是那条尾巴，它再也不能跑，再也不能过来蹭我的裤腿儿，再也不能跑得很远很远再回头示意我跟上……
姥姥家养过一只篱笆色的猫，还掺着各种黄色、灰色、黑色花纹儿，像一幅油画。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在我看来十分漂亮，就连花色都是完美的，大眼睛，绝对是个“美人儿”。就在它生完六个娃娃的两个月后，它拖着断了的胯骨一路淌着血回到了家，躲在豆秸堆的一个角落里藏着，姥姥好几天都没找到它，出门叫了它好长时间也没有回应，直到拿豆秸时发现了它，在角落缩成一团，伤口已经散发出腐烂味道，微弱喘息着。
它平时很乖，很少伤人，孩子们来亲近它时它也知道大家不会伤害它，就在那儿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就算是遇到爱揪耳朵、爱拽尾巴的“熊”孩子，它也从来没有炸毛儿，只是一味地躲出去。它喜欢出去玩儿，这也是猫的天性，没有人知道它经历了什么，它是被走神的司机开的车撞的压的？它是不听话偷吃被人家发现了痛打的？它是去野外捉家雀儿时不慎踩到了套野物的夹子被夹住了费尽洪荒之力挣脱出来的？这个可怜的孩子受伤之后还想着拖着身子回家，自尊心强的都不想让我们看到受伤的它。
还记得在它生命的最后几天，它目光呆滞，就盯着天上飞着的家雀儿和燕子，就盯着这院子的板儿砖地，大枣树，破损的墙头，以及曾经打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狗子们……曾经的它的地盘儿，它再也站不起来，再也不能蹦过去，再也不能了。
每个人都有不爱“毛孩儿”的自由，有的人天生不喜欢猫狗这类“毛孩儿”，却从不伤害它们，毕竟是生命，让她打她都下不了狠手。如果你喜欢，如果你想要养一只“毛孩儿”，请先问问自己，如果做不到有始有终，就不要始乱终弃。毛孩儿眼里只有你，有可能因为你新鲜劲儿过后的随意抛弃，会使它落得大冰笔下那只被遗弃的松狮狗流落街头，被活活打死的后果。如果实在没有办法要离开它，请给它安排个好去处，至少确保新任主人能善待它。
如果它偷吃了你家的一点儿口粮，可以赶走它，可以当做行善积德，可以把门关得紧一点，请不要打得它回不了家，它只是个淘气的“毛孩子”；不要使用老鼠药等毒物伤害别人家的毛孩儿，不论是出于正当的理由还是带有别的企图，这都是伤害性命。
不是每个人都相信因果报应，有人总是会有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原谅自己，所以，为了你深爱的宠物们，请各位毛孩子的主人平时多教它不吃别人给的东西、来路不明的东西，提高自己的警惕性。因为它不是一件物品，它是活生生的，一直在用它的感情来陪伴你、慰藉你，一旦死了或者丢失了养了多年的毛孩子，那一种痛苦，也是刻骨铭心。
编辑丨任晓娣
作者简介
赵璐瑶，东营市东营区人，聊城大学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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