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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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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禅心

作者丨程茂梅     摄影丨曹新庆

很久已不再静心听音乐,就是听也是边听边做点别的什么,直到遇到那首《云水禅心》的古筝纯音乐,这首美曲如天籁之音。适合周末,冬日的暖阳里,大把大把的阳光无遮无拦地洒满小屋,沏一壶新茶,静静倾听。一听倾心,再听倾肺。倾心倾肺的美,铭心刻骨。

缓缓悠扬的古筝曲如丝如扣,直抵心扉。它代表了一种禅意,一种生活方式,一种超越自我的生活方式。一朵花,一棵草,一个人,一切有生命的鲜活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最美的。但它又是超凡脱俗的,正如陶渊明的世外桃源。起初听它是一种朦胧的美,如高山流水,深谷幽兰……渐渐的,不知何时,在头脑中渐渐清晰,明朗起来。它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默默无闻耕耘在乡村医疗舞台上的业务院长。

熟悉院长的人都知道从小到大,一直是周围孩子们的楷模,他学习好呀,就在大多数孩子每天都知道疯玩的年龄,却常常看到他一个人在悄悄捧书学习,如醉如痴,好象这个世界只有他和书,人们真不理解他的痴迷,忘我。但几年后,他成了村子里第一个考上大学,上了医学院的文化人。毕业后,服从国家分配,来到了最偏僻,条件相对差的乡镇医院,众多门路广,关系硬的同学都分到了市直,县直。但他没有抱怨,毅然留了下来,且一待就是近四十年。人生有几个四十年,他把最美的青春时光都奉献给了这一方热土。凭着他扎实的医学功底和朴实的为人品格,不几年就成了医院的业务骨干。还娶回了漂亮贤惠的贤内助。他的工作如虎添翼,干得风声水起。成了医院的业务副院长。鉴于他的工作和为人,医院上级领导几次想提拔他为正院长。都被他婉言谢绝了。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做法,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大多数人削尖脑袋,挖空心思,都想弄个一官半职的。这样的好事摆在面前了,都不想要,傻到家了呀。可他说,我只想扎扎实实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当了领导我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干我的本职工作了。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医院里的大小事务,只要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他都会亲历亲为。近几年因为兴起的城里买房热,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大都把家安在了城里。大多数工作人员都开启了钟摆式的工作生活模式,白天在乡村工作,晚上享受城里生活。而院长夫妇为了工作却毅然留了下来。虽然也在城里安了家,但他俩固执地认为那个乡村医院里的平房家属院,才是他们真正的家。冬天安好了火炉,虽比不上暖气的楼房,倒也温馨温暖。工作之余,勤快的夫妇俩院里院外种满了新鲜的瓜果蔬菜。葫芦藤上结了好多长长的大葫芦,绿绿的葡萄架上,成串的葡萄个个颗粒饱满,令人垂涎三尺,石榴树上的石榴咧开嘴地笑啊笑,笑得咋就那么欢……城里的房刚刚装修好的那几年,医院里安排好了值班人员,他俩也试着想在城里的家住一住,享受一下新家的温馨。但刚刚进门就被一个个电话,唤了回去。电话那端总是传来急促的呼叫声:王院长,×××村喝药的大娘非要见到你,你不来,谁也不让靠前。王院长,孩子发烧近四十度,咳喘不止,离了您,怎么能行呀!…一个个电话,一声声呼唤,这是老百姓无助的声音,求救的声音,句句击中一个有良知的医务工作者的心。救人如救火,夫妇俩不顾城里乡下奔波的劳累,哪管天黑路远,一路开车,狂奔回医院,妙手回春,解了一个个的燃眉之急。事后家属们都感激不尽,过意不去,拿来红包表示感谢,都被一一谢绝,他说那是他的工作,他应该做的。自此之后,也断了回城那个家的念头,就安心地过起了他们的乡村田园生活。因为人在家在,所以医院的大小事务他都义无反顾地承担了下来。麻鹊虽小,五脏俱全,除去日常的医疗服务,上级领导的检查要应对,同事中谁忙了,要找他替班。医院里的水电,甚至安装医疗器械,监控的来了,都要找到他……他毫无怨言,整天一副没心没肺,乐天派的样子。他常常对身边的同事们说:"你们放心地回去吧,这儿,有我呢!”对啊,有你,就有阳光,有温暖,有雨露,人们心里就有了主心骨。对待工作,病人,同事如此,对待外人也是一如既往。瞧瞧:

大年初二,是走亲访友的日子,王院长夫妇以及其他几位表兄妹,相约去仙河镇一同看望自己的舅舅,院长亲自开车一行四人,高高兴兴地出发了。车行至汀罗附近时,前面一辆载重货的车,来了一个急转弯,也没有什么转弯标志,给正在急行驶的院长一个措手不及,想刹车已来不及,眼看就向路边的住户冲去,院长急中生智,被逼无奈,撞向了路边的一棵电线杆,车当即报废。所幸的是人却安然无恙。

双方司机纷纷下车,感叹福大命大,此时的院长没有埋怨什么,反而安慰起人家大货车司机来,别害怕,真的没什么。我这车也不值钱,报废就报废吧!只要活着就好。你们帮我把它拖回家即可。司机一看车都破成那样了,也于心不忍。答应拖回家的同时,又拿出了五百元的损失费,院长推脱不过,只好顺从。这件事也招来了货车司机今天要拜访的舅舅,看上去七十岁左右的老人。老人也极力道歉,还不住地说,平安是福,平安是福。老天有眼呢!院长看着不住祈福的老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舅舅、抑或父亲、以及其他父辈。竟偷偷走到一边,对老人说:“老人家,今天我们都平安,托您老人家的福呀!给您这五百元,自己买点好吃的,别告诉其他人,答应我,好么?”老人当即泪流满面:“孩子,这可怎么好呢?好人,真是好人呢!好人一生平安!!”或许是因车坏无法去仙河,或许是院长的所作所为感动了老人和大货车司机,人家一定要拉他们几个去他家吃顿饭不可。盛情难却,刚刚发生的事仿佛一阵风轻轻吹散,谈笑风生间彼此成了好朋友。从此以后,两家你来我往,竟然有了相见恨晚的兄弟情。这真应了那句话:"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事后,大家纷纷庆幸的同时,对院长的作法大为不解,你可真够仗义的,好好的车都无法开了,一车人差点全都没了命,为啥不趁机要他个十万八万的,或给你换辆新车,这些要求都不过分呀!你不但啥也不要人家的,还直和人家说好话,更不可理解的是,还给人家舅舅五百元钱,还跟着去人家里吃饭。你真的傻到家了呀!此时的院长一改往日的乐天派,神情严肃地说:"这些都不重要!谁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感恩生命,活着就好呀。"是啊,感恩生命,活着就好!朴实无华的语言透着一颗云水般纯洁之心。

院长也许是贫穷的,没有真正享受过一天城里人的生活,也放弃了一个个发财的机会。至今还大量的房贷,车贷。但他的真诚,善良,勤勉,赢得了更多人的尊重。去年,院长娶上了儿媳妇。那天的情景是院长如何也想不到的,附近各个村里自发组织了鼓号队,秧歌队,欢聚一堂,康复了的病人,来了。村里的老人,孩子也来了…他们亲自敲起鼓,打起锣,举起了小红旗,扭起了欢快的秧歌,打起了小标语:恭喜,感谢王院长。用他们最简单朴素的方式,表达着他们心中的崇敬与爱。营造了一个别具一格的婚礼场面。此时的院长手足无措,几近哽咽,无言以表。唯有一个劲地躬身表示感谢。此时的院长也许是世界上最富足,最幸福的人。在场的嘉宾纷纷向院长伸出了大拇指。都说老百姓心中有杆秤,这秤,最公平。公平的还有我们的领导,我们的党,今年的职称晋升中,因为院长多年的扎根,服务农村,晋升中也有了倾向,评选时脱颖而出,在评比中喜获第一名的好成绩,院长有了晋升正高级的机会。前两天,听到了院长这一喜讯,向他表示祝贺。但与世无争的院长只是淡然一笑,脸上却浮现出了孩子般灿烂的纯真。云水般的静美不过如此。

他用心用情谱写了一首《云水禅心》。告诉我们做一个云水禅心样的人吧。用一颗平常心闲看花开花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任世事纷繁变迁,依旧把日子过得风轻云淡,如行云流水般。再听,听出了它的空灵美好,一种超凡脱俗的世界观,一种漂渺,清朗,明净的神韵在里面……

作者简介:程茂梅,一名语文教师,喜爱音乐,喜欢读书。喜欢运动!愿用手中的笔记录多彩的人生!对文字语言钟爱,对生活充满希望,对工作充满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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