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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连如芳 编辑丨文姐
作为一个新入职的“菜鸟”老师，每有人让我谈教育这个词语，总感觉班门弄斧。虽然站在讲台上五年了，但脸上依然稚气未脱，实在称不上“师之大者”，且自己的资历太浅薄了，尚也解读不了象征学问的“教育”。可是提起幸福，心中却有丝丝的小悸动，按捺不住，思绪万千......于是想动笔，想写下毕业这几年，自己“为生”和“为师”的幸福。2015年6月，我昂首阔步走出大学校门，手里攥着一本高级中学思想政治教师资格证，心中既有毕业的欣喜，也有“毕业即失业的”失落。可是心中的“野心”却一遍一遍地提醒着自己：当初的愿望都实现了吗？有一丝丝不甘，于是并没有着急找工作，而是把自己关在家里两个月，一遍一遍地啃书，啃笔记......就在当年8月底，高中母校招聘临时代课教师。有时候很多事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我依然清晰地记得试讲的那一课《神奇的货币》。在试讲的讲台上，我仿佛得到了智慧女神的眷顾，当我语音一落，双眼看见台下评委老师们目光碰触的火花，我知道：我可以成为一名教师了。分了级部和办公室之后，居然和我曾经的班主任分到了一起，可算见到亲人了，这可是我的亲老师啊！随后，我的老师从最简单的教态一步一步地教我，我从新学起。教我上课时要抑扬顿挫，下课后和孩子在一起时，要和风细雨。多年以后的现在，我依然记得老师当时手把手教我的情景。记得那年，我二十二岁，我的学生十七八岁，给他们上课时，我是老师。可是回到办公室，我又成为了学生，而且，我越来越发现，我的老师简直无所不能。在我备课遇到卡壳，他可以帮我指点迷津；在我为我的备考复习绞尽脑汁，他依然能给我提供最清晰的方向；甚至我的《申论》，他都能适时给我从独特的切入点帮我修改，以至于在当年的公务员考试中，我能顺利步入面试（这是后话）。就这样，边工作边学习，每天白天备课上课，晚上回家做一套“行测”，一套《申论》，明天来到学校，不管我的老师多忙，哪怕边吃早饭边看，也会用红笔帮我精批细改，现在我依然保留着那本《申论》，发黄的纸张，褪色的笔迹还有零星的油点，承载的是我的努力，还有老师的教诲。越努力，越幸运。就在毕业的第二年，山东省公务员考试和当地的教师事业编考试纷纷入围。昔日落榜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可是，我又发愁了。准备一个面试，都这么困难。何况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准备两场面试？一筹莫展之际，我的老师帮我一语道破迷津。唯一不同的是，他告诉我，这次是我的“毕业考试”，是时候让我自己真正成长起来了。这两个面试时间相隔十天，而且这次考试，比高考都重要，鲤鱼是否能跃出龙门，全在次一举了！炎炎六月，此刻因为这两场面试，内心的焦灼与急躁，更是炽热。内心挣扎两天后，我准备只考虑教师编的面试。那天放学后，把我的准备计划告诉老师，我的老师笑而不语。我抬头一瞥，余晖照在老师的金丝镜框上，格外耀眼，老师显得格外睿智。老师思忖半会，吐气如丝地说：“这两场考试，老师相信，你有能力都能完成！”我木讷良久，老师的认同给了我巨大的信心！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白天照旧备课上课批改作业。晚上回家背各种材料准备公务员面试，背各类古文准备教师编面试。周末，老师牺牲休息时间，会同办公室内的几个同事，帮我全真模拟。上到考场布置，下到服饰礼仪，事无巨细。终于通过了面试。当我拿着成绩通知单去学校办理辞职事宜时，老师见到我时，嘱咐我，祝福我……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名真正的老师了。可是我何尝能否认，一路走来，莫不是老师对我的鼓励和帮助，我依然踌躇漠然。老师就像是知识海洋的掌舵人，把学生送去彼岸，而自己却原路返回。所谓师生一场，难道不也是一场得体的退出吗？渡人......此刻，我的学生生涯才算暂时告一段落！尘埃落定，开始下一段故事......2017年8月，我意气风发地攥着报到通知单，来到了一所对我来说崭新的学校，而我将要在这里，播撒我的汗水，呵护我的“花朵”。两年来的高中教师，我已经习惯了自律的孩子，安静的教室，井然有序的课堂。突然间面对这群小学生，瞬间感觉：天哪，原来小学教师这么辛苦！每天早上盯早读，上课，盯课间操，改作业，作为班主任的我还要中午给孩子放学，下午继续午写，课间操，下午自习。还总有那几个调皮的孩子总是气得我哭笑不得！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总是在想，我能当好这个老师吗？倔强的我并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再苦再累，也要去适应，去享受这个过程。后来我慢慢地发现，和孩子们在一起，是他们温暖了我。乐乐在我们班里是一个特殊家庭的孩子，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看她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躲闪与小心翼翼。原来父母离异，一个五年级的女孩，即将进入青春期，心思很细腻，但是心思很重。作业很少能完成，甚至有时都不写。当问道为什么不认真学习，认真完成作业的时候，她总是理直气壮地告诉我：我爸妈离婚了！成绩更是一塌糊涂。可见原生家庭对她的影响有多大！我上课发现，这个孩子最基本的拼音都不会读，认识简单的汉字，但是识字能力差不多在三年级以下。天呐，五年级的孩子，三年级的知识储备。我想要走进她的内心，可是又害怕她对自己的过度保护会排斥我。于是，我慢慢地去走进这个孩子。我发现这个孩子在手工上很有天赋。在学校课程超市的课堂上，她总是第一个完成手工制作，心灵手巧能自己在作品上绣上花儿。我总是夸她在古代，你就是大家闺秀，女红做的如此秀气。后来有一天，她主动跑到办公室找我，问道：“老师，你说的大家闺秀除了手巧，她们还有什么品质啊?”我想了想笑着对她说，她们还读书多，古代女子长于深闺之中，只能通过读书来丰富自己的眼界。她听罢，眼珠一转，灵机一动的样子，然后小心地说：“老师，我也想多读书，可是我的基础太差了，好多字都不认识。”我说，没关系，我们从最基础的拼音入手，你每天来我办公室，我们先学会拼音，解决掉你读书中最大的“拦路虎”。就这样，她坚持了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过去了，她学会了拼音，爱上了读书，慢慢地对学习产生了兴趣。以至于有一次，她兴冲冲地跑到我的办公室，和我分享她最近读的杨红樱阿姨写的系列丛书《笑猫日记》。我默默地听她跟我夸夸其谈，分享她最爱的那家幸福的猫，时不时地几个成语脱口而出。我暗暗庆幸，这个孩子喜欢上读书了。后来，她的话也慢慢地多了起来，在班里也有了几个好朋友，作业也能认真完成了，成绩也进步了很多。这个孩子的成长和变化，我深深地感知到，原来，教师渡人，也是为了自渡。和孩子一起成长，难道这不是我最快的成长方式吗？于是，我也端正了心态，以一种踏实的态度投入到工作中去，切切实实地做好本职工作。这个孩子毕业之后，后来和几个好朋友回学校找我玩。听她热情洋溢地讲授着她的初中生活，她最近又喜欢上了哪本书，哪个作家，她最近成绩进步地很快，考高中胜券在握......这个热情的女孩，和我刚认识她时，简直判若两人。此刻，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作为教师的幸福感到底是什么！如沐春风般地去帮助一个学生，感化一个学生，尽我所能地成全他，做最好的自己！我想，我的老师，当年也是为此，不计回报地帮助我吧，于是，长大之后我便成了你......幸福既是你满怀希望对未来的憧憬，也是你现在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生活。再细细回想起毕业五年，先为生，后为师......为师之路，做幸福追梦人，更是一直在路上！作者简介：连如芳，笔名连李枝。现任教于广饶县大王镇中心小学。愿做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愿做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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