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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 杰(图片来自《宿迁市宿豫区志》)
“大刀尹杰”——血战淞沪的国民革命军第五十七师补充团代理团长尹杰,字孟豪,别名尹振,外号“尹大刀”。1903年出生于江苏宿迁城西古城官庄。由于不堪恶霸地主压迫,尹杰16岁时愤而投军,起初在福建漳州、泉州随营学校(又称学兵营)学习。随营学校设武术课,驻守泉州承天寺时,该寺长老每日早晨均带领僧众练武,尹杰常常帮助和尚挑水扫地,借以向师徒们学习拳法和刀法,练出了一身好拳脚与操刀杀敌本领。后服役于十九路军。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中,尹杰奋不顾身,英勇杀敌,立下战功,被誉为“尹大刀”,升为排长、连长,被保送到陆军军官学校第四期高级教育班(三组)深造。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爆发不久,日本帝国主义为扩大蓄意已久的侵华战争又在上海制造了八一三事变,国民革命军守军奋起还击,拉开“八一三”抗战序幕。日华纱厂地处浦东前沿,位置极为重要。日军在前敌总指挥鹰森旅团长指挥下,集中陆海空三军向日华纱厂的国民革命军守军猛烈攻击。守军第七十七师在敌人强大火力冲击下,损失惨重丢掉日华纱厂。东线指挥部命令第五十七师夺回日华纱厂。第五十七师三十七团二营奉命执行任务,营长梅志威和大部官兵牺牲,时任该师补充团代理团长的尹杰又奉命令进行攻击,并调配炮兵二团一连与尹团协同作战。尹杰与炮兵连连长贾廷胜是宿迁同乡,双方对作战方案进行了缜密研究,作了周密部署。战斗开始,炮兵连大小口径火炮齐发(其中有144毫米野炮6门),向日华纱厂敌阵猛烈轰击。补充团官兵在尹杰率领下,有的亮出大刀,有的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跳出战壕,越过掩体,从烟雾中冲向敌阵,短兵相接。尹杰手舞大刀,带头冲入敌群,东砍西杀,日军大部被歼,少数狼狈逃窜。日华纱厂及附近阵地失而复得。战斗的胜利粉碎了日军所谓“战斗打响四小时即可占领上海”的狂言与“皇军不可战胜”的鬼话,大长了中国人民志气。上海抗日总司令部对尹团全体官兵通令嘉奖,申江报纸也以“日华纱厂激战”“我军再克日华纱厂”等为题,详细报道这次战斗经过。日华纱厂战斗胜利后,尹团稍事修整补充兵员,即奉命调往宝山张宅前线。这时“尹大刀”之名已传遍倭营,敌酋鹰森旅团长欲消灭尹杰及其所部,以遮日华纱厂失败之羞。鹰森命其所率一个旅团,加上第二师团一部分层层包围了张宅。战斗打响后,日军飞机、大炮狂轰滥炸,张宅建筑物悉被炸毁,前沿工事亦遭破坏,鹰森令“敢死队”向前冲锋。在距离尹军阵地二三十米的地方,从壕沟内飞出一排手榴弹,落入敌群,随着爆炸声响,尹团战士持枪举刀跃出壕沟杀向敌人。日军敢死队乱作一团争相逃命,被手榴弹炸死的、刺刀刺死的、大刀劈死的不计其数,尸体横七竖八地堆满阵地。这时增援尹团的兄弟部队逐渐迫进,鹰森命令其副总指挥森田少将带队阻击,自己带领重新组成的“敢死队”冲了上来,后面用机枪督战,后退者当即击毙。尹团官兵起初冒着敌人炮火轰击,以机枪、步枪扫射,继则以手榴弹杀伤,最后全线出击。尹杰挥舞大刀高呼:“弟兄们!为国杀敌的时候到了!冲啊!”几百名战士持刀端枪跳出壕沟,向前冲杀,吓得日军亡命逃散,绝大多数在尹团战士刺刀下丧命,鹰森也被击毙。前往阻击增援尹团部队的敌副总指挥森田也被在尹团与兄弟增援部队的夹击下击毙。此战尹团和兄弟部队紧密配合,歼灭日寇一个多旅团兵力,给侵略者以更沉重打击,上海各报对这次战斗都作了详细祝捷报道。1937年9月25日上海《申报》报道刘行大捷,击毙日军鹰森旅团长,文中“营长尹振”即尹杰(来自江沛等主编《老新闻(1931—1939)》)。
张宅血战中,尹杰两处受伤,仍坚持到战斗胜利,才由战士们把他抬下阵地。上海抗日最高司令部派人前去慰问,劝其住院治疗,尹杰表示:“大敌当前,日寇未灭,军人应以报国为己任,虽死不惜。”坚持不离开部队。张宅战斗后,日军变更策略,派出最精锐的第十二师团(久留米师团)和第三师团一部,从侧面包抄浏河,割断守军的兵源和弹药补给线(浏河是江苏到上海必经之路)。国民革命军守军调派大批部队守卫浏河,其中包括第五十七师一六九旅和补充团,尹杰虽然重伤未愈亦随军驻守阵地。这时日军步步进逼,战斗随时可能发生,尹杰伤口却日趋恶化,他撕下一方衣襟,咬破中指用鲜血写了“男儿誓在阵前死,杀完日寇好收兵”的血书,交给传令兵以示全团。官兵们看后深受感动,发誓“愿与阵地共存亡”。战斗开始后,敌军凭借空中优势,以猛烈炮火向守军阵地轰击。尹团根据自己善于近战的特点作好隐蔽,待敌军接近阵地时,全团战士随尹杰迅猛出击展开肉搏,与兄弟部队一起给日军精锐师团以歼灭性打击,是淞沪抗战中又一次次重大胜利。浏河战斗与敌人殊死搏斗时,尹杰再次身负重伤,由卫兵张景科、司号苏玉龙等抬下阵地,因流血过多,经上海东南医院诊治数日不见疗效,又转威海卫路平民疗养院,再转浦石路中西疗养院,终因伤情急剧变化,于11月21日(农历10月19日)夜不幸牺牲。噩耗传出,上海报纸以“为同杀敌,慷慨激昂,浩气不息,千秋为烈”的题词详细介绍了尹杰的抗日事迹。在中国殡仪馆为尹杰举行的追悼会上,上海军政各界爱国人士送了挽联。尹杰灵柩运回宿迁后,宿迁各界数千人在县城马陵公园举行追悼会,沉痛悼念尹杰的牺牲。噩耗传出,上海报纸以“为同杀敌,慷慨激昂,浩气不息,千秋为烈”的题词详细介绍了尹杰的抗日事迹。在中国殡仪馆为尹杰举行的追悼会上,上海军政各界爱国人士送了挽联。尹杰灵柩运回宿迁后,宿迁各界数千人在县城马陵公园举行追悼会,沉痛悼念尹杰的牺牲。(史料主要来源:尹俊超、杨邦彦《“八一三”淞沪抗战中的尹杰》,见宿迁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宿迁文史资料(第九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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