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夏日榴花

写在夏季

2019-5-19

春花开尽见深红。

夏日榴花

文字/香袭书卷

夏天走到了五月中旬，春天里盛开的花都谢了。想要在郊外寻一把野花，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就在这万花凋谢之际，石榴花悄悄地开得红火。

这日，在乡下。农家的院子门口，两棵高大的石榴树，在五月里开出了满树的红花。户主大嫂告诉我说：“这两棵石榴树有上十年的光景了。”“为什么别的地方的石榴树都很矮，而你家的石榴树却这么高呢？”大嫂说是因为石榴树的年轮比较长，种下的时候都是这种高石榴的品种。石榴树高了不容易采摘，后来很多地方的石榴树就是矮石榴品种。

我站在高大的石榴树下，仰头看着盛开的石榴花，感觉到了高贵之气。开在枝条上的石榴花，像一个个小灯笼，像窈窕淑女穿着裙子，像正在吹响的小喇叭。总之，关于石榴花的想象，离不开它的色彩和形状。

阴历四月的气温，尚有余寒。太阳出来了就会热得穿衬衣短袖，阴天有雨的日子，西装夹克又穿上了。我是在一个阴天里，站在石榴花下，认真地听它的花语。也许是阴天的朦胧，石榴花在眼中格外明亮。

“春花开尽见深红，夏叶繁茂明浅绿。”茂密的绿叶，间中开出点点红花来，红与绿的交错呼应，把夏天的童话续写。寻不到春花的时间里，石榴花就闯进了眼帘。原来不是偶然，而是它早就在季节的路口等我。

我在石榴树下，想着古代的杨贵妃，因为爱穿绣着石榴花的裙子，才有了“石榴裙”的来历。想着贵妃娘娘的美艳，曾有多少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不枉石榴花的花语，：“成熟的美丽，高贵和子孙满堂。”

再次想起初见石榴花的感觉，那种贵气，是石榴花传递出来的气息。我是有些敏感的人，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气质，很快就会感觉到。一种花是什么样的气息，也会感觉到。

想那杨贵妃何等人物，深受唐明皇宠爱。因了她喜爱石榴花，当时的唐代，是以贵妃的美为审美标准的。更有甚者，当时的唐明皇为了博得她的开心，下令让所有见到她的臣子，都要跪下施礼，也有了拜倒在石榴裙下的传说。虽是传说，也有几分真实。

在我年少的梦中，有过关于石榴裙的美梦。试想，又有哪个少女不想穿上美丽高雅的长裙，遇上心仪的人。只是梦中的石榴裙，没有树上的石榴花艳丽，更多的带着一份幻想的迷蒙。眼前的石榴花，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视线中，已不是梦境。

一树石榴迎夏来，在夏日，石榴花也算是一道惊艳的风景了。此时，花开盛夏，你在石榴树下。有些情景是会重复出现的，去年此时，我曾坐在学校的石榴树下，想着诸多的心事。到了今年，那些心事早就被尘世的繁琐淹没。

石榴花的花心中，会不会也盛装着许多的心事和万般的情感。我问石榴花，“你快乐吗？”石榴花告诉我，“我把快乐放在花心里，待到秋来，结出粒粒籽，人们吃着的石榴籽，每一粒都是甘甜的。”

思绪从眼前飘飞，《红楼梦》中香菱的影子飘然而来。香菱隔着时空，缓缓走来。那是红楼梦中唯一一个穿上石榴裙的女子。也难怪香菱穿上石榴裙会有大家风范，却原来是甄府里的小姐英莲，在四岁时的花灯节中被拐，才有了后来的一生艰辛。穿上石榴裙的香菱，即便是命运悲惨，那一刻也是美艳动人，成了大观园中的风景之一。

昨夜，下了一场雨。农家的院落地上，落满了红色的花朵。落红不是无情物，凋零在地上的石榴花，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醒目，让人不能忽略。我俯身拾起一朵石榴花来，放在手心，轻轻握拢，就觉得把整个夏季握在了手中。

原创作者：香袭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