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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插秧忙!【潮州·一天】

【潮州·一天】
第79期

昨天朋友送给长光伯一个西瓜。阿伯当场吓到。朋友很骄傲地介绍,这是反季节水果。

在春雨绵绵的日子里,吃着西瓜,总让阿伯觉得怪怪的!

那感觉就像,一大清早,早餐端上来是个火锅,旁边还放着两瓶二锅头。不是东西不好,只是时候不对。

在春天里应该干春天的事,比如,插秧。



  插秧人
【潮州·一天】

今年66岁的郑惠声老人,最近正忙着给自己的田地插秧。秧苗是郑伯在正月初播种的,期间还需要对秧苗进行养护,如加肥料。在清明前后,便把秧苗拔出来移植到其他的田地。待小暑来临之时,郑伯就会开始割稻,将自己种的稻谷碾成米,米就足够给一家人吃上个一年半载。


春种秋收,在郑伯的眼里,四季是分明的。这连日淅淅沥沥的春雨,在郑伯看来,不是恼人的事,而是春天该有的气息。毕竟,从16岁至今,他和田地已经打了四十年的交道。


以前的人不比现在,生在了农村,就意味着你是农民的成份。那时候别说进城打工,就是跑到北上广照样没工打。那时候倡导公有制,一切都是集体的,连工资都没有,只有工分。

村里不管男女,到了16岁就得上地干活,赚工分换粮食。那时候村里有两个生产队,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田里都是人,男的拔秧,女的移植。“多衣多寒,无衣无寒”是郑伯在生产队时经常能听到的俗话,在家没事做的时候,身体会感觉寒冷,但添加衣服不但不保暖反而更冷,而在田地劳动起来,穿的衣服一少,习惯了,反而越来越耐寒。

集体经济时代的农村,最重要的生存技艺就是干农活。比如养猪,郑伯说在生产队时期,每个人还需要领任务养猪。每天种田结束后,生产队都会分发番薯给他们,但郑伯都不舍得吃。而是将番薯和番薯叶给猪当饲料。要是能把猪养得够肥大,一只猪大概能卖得200多块,钱上交给上级,上级会按10斤猪肉按每斤6毛的补贴,按人头发放。郑伯家有五口人,一头猪卖下来就能得30元,事隔多年说起来,郑伯还是很骄傲。


如今,一毛、两毛的纸币都快成古董了!连种田这样的事情都成了稀罕事了。不过,半个世纪过去了,郑伯还是守着几亩田地。种些粮食,种些青菜,挑水施肥。



郑伯特意向我们展示了几个形状奇异的大淮山,形如手臂。一个农家人的喜悦,大致如此。

正月开岁 、二月绀香 、三月桃良 、四月秀蔓 、五月鸣蜩 、六月精阳 、七月流火 、八月未央……天地自有它流转的规律,相比之下,人显得如此的渺小。

郑伯这一代人,看似因为时代的原因,被禁锢在土地里。而今天许多农村的年轻人奔向城市,想摆脱土地的束缚,又何尝不是受到了大时代号角的召唤。人有时以为掌握了世界的奥妙,却不知背后还有一双看不见的翻云覆雨手。

有时候,我们还是应该多倾听一下自然和土地的声音。毕竟,它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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