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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一个福建人因被慈禧通缉,带一千多人逃到海外,建起一座中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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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4 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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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中日战争后,光绪皇帝为改变现状,在康有为、梁启超等人的支持下进行戊戌变法。但因为变法触及太多旧贵族的利益,再加上袁世凯的背叛,变法最终以失败告终。慈禧太后为了惩治政治对手,不仅捕杀了“戊戌六君子”,而且还派人四处抓捕参与变法的人员。一个福建籍士子为躲避通缉,带1000多名老乡逃到海外,竟建起一座中国城,此地至今仍十分富饶。而这位士子就是黄乃裳。

黄乃裳参与维新变法

黄乃裳于1849年出生在福州府闽清县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祖辈世代务农,父亲在农闲时兼职木匠,但家境依旧贫寒。所以黄乃裳只好半工半读。同治五年,基督教美以美会的牧师来村中传教,17岁的黄乃裳在与牧师讨论教义的过程中接受了他们的信仰,皈依基督教。之后的几年,他一直在为传教而努力。

在教会供职期间,黄乃裳发现教中成员整体文化素质偏低,为了影响更多人,他决定参加科举。1877年,黄乃裳以第二名的成绩中秀才。1894年,黄乃裳以第三十名的成绩考中举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中日甲午战争爆发。

黄海海战中,黄乃裳的三弟,担任致远舰副管带的黄乃模与邓世昌一起殉国。他深感清王朝政治腐败、社会堕落,于是决定放弃八股,改从新学。他在北京结识了康有为和梁启超等人,参加了公车上书,并在福州创建了福建最早的报纸《福报》,鼓吹维新。维新变法开始后,他又结识了“六君子”等人。

黄乃裳带领老乡移民垦荒

慈禧太后开始镇压变法后,黄乃裳也遭到通缉。他返回福建后,想到当地百姓生活困难,可以前往南洋寻觅垦殖移民的地点。一方面可以帮助当地居民改善生存状况,另一方面可以逃避清政府的通缉。于是黄乃裳举家迁居到新加坡,一方面办报,另一方面前往马来亚、苏门答腊、荷属东印度群岛等地考察移民点。

1900年4月,在女婿林文庆的介绍下,黄乃裳前往砂拉越的拉让江流域考察。当时砂拉越地广人稀,当地的统治者拉者很希望华人来此地开垦土地,于是黄乃裳与拉者查尔斯·布鲁克订立垦约。为了保护华人的利益,黄乃裳对垦约拟了17条,方方面面都做了详细规定。比如其中一条就规定:“吾农所垦之地,有九百九十九年之权利。”开创了中国向海外租地的先例,租期之长在国际上都很罕见。

而且根据黄乃裳与当地拉者的约定,华人移民来到此地后,不仅不需要纳税,而且也不需要服兵役,且拥有往来自由、言论自由、出版自由等权利。为日后华人在砂拉越诗巫的生活提供了基础保障。与此同时,砂拉越政府还为移民提供贷款,以帮助他们度过前期的艰难时期。

在敲定好移民地点后,黄乃裳就回福建老家招募移民。1900年9月,黄乃裳就与永福人力昌开始招募移民,黄乃裳招募了500多人,力昌只招募了几十人。1900年12月,力昌与陈观斗先行率领第一批移民91人由福州乘“丰美”号船动身前往诗巫。尽管人数不多,但却包含士农工商医各个行业,且男女老幼都有。

1901年2月20日,第一批移民抵达诗巫新珠山。由于有部分人中途离开,所以实际抵达的第一批移民只有72人。1901年2月7日,黄乃裳亲自率领第二批535名福州籍移民抵达诗巫。1902年5月,第三批福建移民从福州出发,6月抵达诗巫。至此,黄乃裳召集的一共1118名福州垦荒者全部抵达。

垦荒者到来后,黄乃裳将诗巫改成了“新福州”,为了经营垦场,他先后两次共向拉者借款4万元。他分给每位垦民5英亩土地种植,并修建了6间亚答厝于新珠山,作为农工的宿舍。与此同时,他在当地建立新福州垦场公司,出售米、盐、糖、布和咸鱼等东西,满足垦民们的日常生活需求,而且他还在当地建立了小学,让移民们的后代接受教育。

吃苦耐劳的中国人,不管在哪片土地上都能生根发芽。在基本生活得到满足后,移民们就开始考虑利用当地独有的自然条件做生意。他们引种高经济价值的橡胶,开工厂、搞运输,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周边城镇都在和中国人做生意,新福州也初具城镇规模。

此后,这些移民的后代在这里繁衍生息,生根发芽,将新福州建设得越来越繁荣热闹。但他们却并未忘本,抗日战争开始后,他们一直在捐款捐物。那黄乃裳是不是一直在这块土地上带领移民们开疆拓土,创业致富呢?其实并不是。在安置好移民后,他就返回了中国。

重归故土

回到中国后,黄乃裳会见了宋教仁、蔡元培、马相伯等人,后来遇到孙中山,他又加入了同盟会。之后,他在各地宣传革命,抨击康有为和梁启超的保皇学说。溥仪继位后,清政府开始推行立宪,福建成立了福建省咨议局,黄乃裳被推荐为常驻议员,提交了大量详细的议案。

辛亥革命后,中华民国成立,黄乃裳与孙道仁一起在福州组建了临时军政府,并任政务院副院长兼交通司司长。为解决临时政府的财政危机,黄乃裳还以个人名义电请南洋华侨捐款。

袁世凯篡夺革命胜利的果实后,黄乃裳也被他诬陷入狱,并被判处无期徒刑。在海内外多方势力的营救下,黄乃裳才被释放出来。

后来孙中山在广州重组军政府,黄乃裳应邀出任元帅府高等顾问。但此时的他已经年老体弱,无法再长期工作。一年后,黄乃裳辞职还乡,不久后去世。而黄乃裳带到诗巫的移民,却一直怀念着他,很多街道都以他的名字命名,还有一座纪念广场。尽管他在中国可能微不足道,但在诗巫,他却是家喻户晓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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