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同长 文
前不久,我在课题培训班听到一个《苹果》的故事,一直难以忘怀。大意是这样的:一位老师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红红的苹果走进课堂。老师故意把这个大红苹果放在鼻子边使劲地一闻,做出愉悦样子。“喜欢这样的大苹果吗?”老师兴奋地问。“喜欢!”孩子们来了兴致。“好,你们把它放在鼻子间闻闻,看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孩子们依次把个苹果放在鼻子间嗅着。“有什么味道吗?”快到全班同学全传递完了,老师问。“好香!”“芳香扑鼻!”有几个孩子这样回答。这位老师好像对学生回答地结果不满意,接着说:“你们再来闻闻!”好了,全班将近大班的孩子把手举起来,同意前面几个同学说的“苹果的味道是芳香的!”答案。可是这位老师还不死心,仍然脸上带着微笑,耐心地启发。一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位同学静静地坐在那里,他没有发话,也没有举手。老师装着不理解的样子,走到那位同学面前说:“你闻到芳香的味道了吗?”教室里一下子变得十分地安静,同学们的目光全都落在这位同学的身上,他们在等待这位同学说出和自己相同的答案。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同学平静地对老师说:“老师,我什么也没有闻到。这个苹果没有味道!”
原来,这位老师用的“苹果”是他自己做的道具,并涂上鲜艳的色彩,做的和真的苹果一模一样。当然没有平时苹果那种芳香的味道了。这位唯一和着大家回答不一样的学生就是柏拉图。那位老师就是苏格拉底。
这个故事很是令人思索。我们众人都难以跳出一个惯常的思维,以致不再相信自己真实的感知。世间太多的人喜欢人云亦云,以致忘了自己的思考,失去作为一个人本有的思考力。“大家都说对的,不一定对的;大家都说错的,可就是对的!”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也是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我们不要忘了自己固有的、也是最真实可靠的最初的判断。
无独有偶,曾经又看到这样一个故事:课上老师布置了题目为《梦》的说话作文,让孩子们说说自己的“梦”。一个男孩怯生生地说:“每当黑夜降临,我总做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小老鼠,偷走......”没等说完,其它孩子和老师一起哄笑起来......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昔日的小男孩已经大学毕业,在省高检院工作。他在给当年的语文老师的一封信中,把那没说完的说话作文写给了老师:
我想变成一只老鼠,
把冬的光辉偷回,
还给迷人的秋天;
把盛夏的鲜花盗取,
装扮春天的风流。
我想变成一只老鼠,
把世间的黑暗偷走,
雪白闪电划破云头,
哪怕寒风把心刺透,
我也绝不缩回已伸出的手。
面对这封来信,这位语文老师不无遗憾地说:“如果我当时能多一点耐心,就不会打碎这个孩子美丽的梦。”多么奇特的想象啊!在孩子诗意般的意象中,老鼠可以代表真善美的英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课堂上要学会倾听!
如果说,第一个故事中,苏格拉底老师课堂,那是有意识地学会倾听,那是一个在等待真理的声音,这不为过。世界是客观的,也是真实的,但人类发现真理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人们的身上有太多主观自负和盲从随和的东西,这些东西阻碍了人的认知,迷惑了人的正确判断。从哲学角度而言,一种存在,它需要大众意识,但更需要独立思考。一个失去独立思考独立判断的人,行之不远,我思故我在。失去自我思考自我判断,往往会走向一个个谎言的殿堂。回想到我们的课堂,确实在演绎着一节节这样的“谎言”。老师往往备课的,是一个教案;课堂上执教的;是一个优化了的学案;学生回答的,是一个个再标准不过的正确答案了。能说不对吗?都对。现行的,是不允许你说出不一样的、超出标准的其它答案来。学生的作业是一个个模子,学生的考试也是一个个板块,孩子也是说着一样一样的话语。有的教育学者说:“我们的孩子们,快成了会说话的机器了!”
如果说,第二个故事是这位老师无意地疏忽,此类课堂我们见多不怪、并不惊讶。一定会是这样吗?我们不得不思考:有多少课堂,我们真的把“主体性”交给了孩子?有多少课堂,我们把它变成了学堂?有多少课堂,不是老师在高高在上夸夸其谈?有多少课堂,我们真的蹲下身子,倾听来自孩子心底的声音?孩子就是一个个哲学家,也是一个个诗人。一位大学老师,把个粉笔头在黑板上一点,问幼儿园孩子:“这是什么?”孩子会给你很多答案:“雪花。”“弹子”“眼睛”“珍珠”......同样的做法,放在初高中学生课堂,老师再问:“这是什么?”“这是粉笔点。”“一个圆点。”学生一个个这样回答。“雪融化会变成什么?”老师问。“雪融化变成春天。”-----学生这样的回答却不是我们要的标准答案。教育错了吗?没有。学生错了吗?更没有。可我们的教育确实把学生从一个个“?”教到了“。”。真的没有问题了?这是一个教育者需要思考的问题,我们也需要倾听自己内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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