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自己
文/卢成(陕西)
每当我回洛南时,车子一走到蓝田,望见大山,气势磅礴的秦岭,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因为我要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就像失散多年的小狗找到自己的主人一样,我时常对外界这样说:“羊羔羔吃奶眼望着妈,玉米饭养活我长大”。
我是八十年代的人,90年代的洛南还不是很繁华,我独自登上秦岭山头,望着白云,蓝天,秦岭茫茫无际,扪心自问?山的尽头在哪?天的尽头在哪?因为我从未出过大山,石门的外头是县城,县城的外头是西安,西安的外头是哪?蓬头垢面的在秦岭山上挖药,手上拿着掘头,腰后背着蛇皮布袋,穿越密密麻麻的灌木丛林,松树针叶划得我脸疼,无情雨水淋湿了全身,但嘴里依然唱着《我的中国心》。那一年我16岁,还是血气方刚,豪情万丈,爱出风头的懵懂少年。
我来到县城,第一次看来到县城,我很好奇,为什么水朝上流,南门口唱《两只蝴蝶》我翻学校院墙而出,街上流行刀郎的《西海情歌》《铁窗泪》,看见街上帅气打扮的同龄帅哥,穿着时髦的靓女,我当时囊中羞涩,我发现我自己很落后,我发誓我长大也要穿的扬眉吐气。在洛南高中求学三年,馒头山下,洛河边,西寺桥,洛中桥头,谢湾水库都有我的身影,那里里我度过三年。
时光流逝,学习不好的我来到关中——西安求学,车一到省站,看到城墙上的“尚德门”几个字我很茫然,西安原来比洛南人多的多,马路这么宽,我找不见路时,常常先找火车站和钟楼,因为皇城的布置特点都是方形布置。三年西安中,曾经被人在火车站用碰瓷方式坑过,让我第一次懂得江湖险恶,同时三年时间我游历了玉祥门,杨虎城公馆,兵马俑,革命公园,昭陵,感受到长安深厚的文化历史底蕴,那一年我22岁,还是一个懵懂青年。
转眼间毕业到了,我和大部分家庭的孩子一样,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提着行李独自闯天下。第一次来南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望着京杭运河,感受到古代帝王的魄力,在松江金沙海边看到浩瀚的大海,感叹生命之渺小,看到拥有八万人工厂的董事长,感觉人活的太渺小,同时也感受到南方人经商的才能以及商人见空插针的本领。在我的思维意识里还是1+1=2的思想。夜晚当空,站在黄浦江边,望着繁华的黄浦江和身边走过的外国洋人,感受到现代海文化的开放与包容。走到上海大世界门口,我仿佛看到杜月笙当时统治下的上海,可以说上海四年是我人生成长最快岁月,我的思维眼界才彻底打开,我意识到个人的渺小,世界舞台大的很,我只是井底之蛙,我在这个社会只不过是一粒尘埃。看到上海的繁华,同时也体会到社会现实,造人冷风嘲笑,落井下石,背后插刀。有时我在想,人生多一些经历和苦难并非坏事,挫折和困难有时往往激发一个人生活勇气与斗志!有了家庭后,我很怀念南方——上海、苏州四年的岁月,那是一段成长的历史。那一年我27岁,懵懂点带有成熟。
再后来我回到陕西,相亲无果,一方面是父母的叨叨和煎熬脸色,一方面是社会现实的因素,一方面是我大不咧咧,说话做事不注重细节,我干脆不接父母电话,自生自灭,大不了我不找对象不成?觉得没找下对象给父母丢了脸,苦恼彷徨。后来,也不是为啥阴差阳错的结了婚,和大部分孩子一样为了柴米油盐奔走他乡……婚姻这东西还得相信缘分,那一年结婚我28岁。
转眼间我已35岁,我成为孩子的父亲,体会到底层人的不易,还在为柴米油盐奔波。年少豪情尿万丈的自己,经历社会的毒打,与自己和解,与社会和解。生活虽有起色,但事业还是原地踏步,有时我感觉很失败,觉得愧对父母亲人,愧对曾经在我困难,物质和精神帮助过的人。同时身边有些亲人的去世,真正体会到生命无常的含义。
35岁,不再追求豪言壮语,表面风光,而是追求内心的呼唤。未来的路不长,还有几个十年,很多心愿还没完成,有时睡下想想,人生奋斗需靠己,收起自己年少的锋芒和任性,更多得是生命的思考。也许在浮华物欲横流的社会中背道而驰,但也要寻找年轻时的初心与梦想,这就是不忘初心的真正含义。
还是鲁迅那句话“路在自己脚下!”找回自己的初心!我是秦岭风吹雨打的儿子,勿忘秦岭精神!前行吧秦岭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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