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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春天只剩灿烂——致离家在外的什川人


         阴郁的天气或多或少让心情也跟着阴郁起来,总觉得胸中一股闷气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于是站在莲蓬头下,想象着洗尽铅华一样的洗尽这周遭的阴郁之气,罢了,沏一壶廉价但不失浓郁的茶,细细品味起来,等着这颗翻腾的牛肉汤锅一样的心平静下来,就像眼前的这杯茶一样,恬静,知性,充满禅意。

         静心想来,把这阴郁的心怪给阴郁的天倒显得过分荒唐了,倒不如怪罪给已然不在这片天空下的这颗心!
        想来已离家数月,这中原的空气里处处满布着故乡少有的细腻,这南北大地的分界也难得了它的多情,多情的人多情的景,让人浮想联翩却无关风月,柿子就像蜜糖一样糊了嘴,山泉就像圣水一样养了胃,同事就像兄弟一样,领导就跟朋友一样,然而这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总会让你觉得缺点什么,缺了那么一点爽朗?缺了那么一点踏实?缺了一声问候?缺了一句安慰?后来还是胃没有骗人,因为只有胃知道,一个从小被牛肉面的味道“熏”出来的兰州孩子的骨子里有的是一青二白的态度,是红红绿绿的精神,是蓬灰揉进骨子里的风骨!


       犹记得小时候父亲骑着大二八自行车捎着弟弟和我去桥头吃牛肉面的情景,那时候的桥头简直就是什川的西关十字加张苏滩,桃子热苞米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最期待的就是能在周末的早上去吃那一碗牛大,当然“大二八”的后座也是津津乐道的,以及它撑起的家和童年,同样记忆犹新的还有小时候调皮的样子,因为和父亲要一块零花钱被过路的摩托车撞开了脑袋,因为好奇大孩子们黄河边“船尖子”游泳的感觉,小布丁点的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因为不想写作业跟老师说作业被母亲烧火了而半夜三更爬起来抄作业的样子,再后来高中了,像大多数人的青春一样喜欢上了一个头发偏偏扎的女同学,再后来大学了借着英语老师的课后作业跟心仪的女孩儿表白,种种种种都让人慨叹那个时空里,美好且值得怀念的日子!


         毕业了长大了离家了,奋斗显得理所当然,家里的人惦念着离家的孩子,离家的孩子挂念着家里的人,只有家里的味、家里的人让这离别没那么伤感,于是就有了“油糊卷”“甜胚子”“灰豆子”......还有家人的叮嘱和企盼的眼神。伏尔泰说:“对于亚当而言,天堂是他的家;而对于他的后裔而言,家是他们的天堂。”而“天堂”里的孩子习惯了索取,“天堂”也就习惯了给予,哪怕回头看看,也让这快的没边的生活节奏赶着走,生怕落在连自己都不知名的那个人后头!
         现实的无奈就像发动机的轰鸣一样,它告诉你是时候要出发了,却又那么的沉重刺耳,它一路上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一颗年轻而敏感的心,当然自己知道,家人知道,父亲知道,母亲知道,相信你的人知道路上一定春光灿烂!但不要让春天只剩灿烂,还有那些淋湿在春雨里的不归人:不要让春天只剩灿烂,还有角落里发着绿光的属于春的绿;不要让春天只剩灿烂,还有在春天里等你回家的父亲母亲;不要让春天只剩灿烂,还有你和你身后的一大片故乡的梨!!!

            2017年元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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