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生活给了我一地鸡毛
我也要把它扎成漂亮的鸡毛掸子
文｜李清浅
家有幼升小的小朋友，大概是我的焦虑阶段性爆发的原因之一。
因为我在好几个家长群里，动不动就聊到孩子的教育问题，类似于，你家小朋友认多少字，你家小朋友报了什么兴趣班，以及你家小朋友计划上哪所小学？
这个上哪所小学，是我们最头痛的事情。
因为老秦在咸阳上班，所以我们全家常年居住在咸阳，而我们的户口，则一直在西安。
如果又又在咸阳读小学，我们必须把户口迁过来，不迁户就得交择校费；在西安读小学，则面临着我们全家都要搬去西安生活这样的“大迁徙”，因为我们不是把孩子甩锅给爷爷奶奶的家长，一定要一家四口在一起，所以搬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底在西安上小学还是在咸阳上小学，因为我一直举旗不定，所以去年底，我陆续给又又报了咸阳几所私立小学，同时也打听了西安对口小学的情况。
前几天接到了某私立小学的电话，通知我们周六上午十点去面试。
其实从年前开始，我们就开始给又又幼升小做准备了。
一个是教他认字，这基本由老秦来实施，到现在他大概能认识五百来个汉字了。
一个是背诗，这个是从寒假正儿八经才开始实施的，我一共教了二十多首，他差不多全背过了，大多是七言或者五言绝句。
数学我们给他买了本幼升小的试题，他一周能做三四页左右。
英语也报班了，所以每天晚上还要坚持学习英语。
自从接到面试通知，我们又临时组成了一个面试团，面试团由我、老秦，婆婆大人组成。我们问的问题大多不难，大多是让又又做自我介绍、背首古诗，讲个故事之类的简单问题。
说到这里，还闹了个笑话。我们问又又：妈妈的职业是什么？他回答，妈妈是一名写手。很对。我又问他：爸爸的职业呢？他想了想说：爸爸是一名服务员。
服务员？哈？要搁平时，我肯定会笑得直不起腰来，可是考试迫在眉睫，我完全没心思笑，我纠正他：爸爸是公务员。小又想了一下问：妈妈，爸爸为什么是“公园”？我这次真是忍不住了，笑了两声才说：公务员，公务员。
重复了好几遍，他终于记住了。
我问老秦，你为什么从不和又又谈你的职业啊，难道你没有职业自豪感么？
老秦做出累成狗的模样，还吐吐舌头，我也懒得再说什么。
我又问他，你有什么爱好？他说，我爱画画，还喜欢玩公交车游戏。
我：……你一定要说你爱玩公交车游戏么？
公交车游戏是又又从三岁就开始玩的一个游戏，是他半跪在地上，推着一辆汽车假装是公交车，一边往前推一边报站，而且是双语报站。对滴，双语，说完中文他还要说英语next station is……。咸阳城市不大，但一直是双语报站，所以，小又理解中的报站，都是双语的。
此外，他超级喜欢坐公交车，尤其喜欢坐没怎么坐过的线路的公交车，他会特别用心地记住站名，以便自己回家玩公交车游戏。我和老秦都觉得这个游戏非常幼稚，但是，我们一直采取的方法是“尊重”。因为又又玩这个游戏，不到终点站他不肯停下来，所以我们已经不止一次，等他到终点站再让他去做别的事情。
我于是和又又商量：能不能别说你的爱好是玩公交车游戏？我建议他：你可以说你喜欢学习天文知识啊。这并没有撒谎，又又在我们家算是“天文通”了，他关于天文知识的储存量，横扫我们全家。
老秦考虑了一下说，算了，公交车游戏就公交车游戏吧。我也想着别太刻意，所以没有强迫他。
面试团的问题又又都可以对答如流了，但我还是蛮操心一件事，因为他话太多了。我真担心他跑去问面试老师：老师，你知道我家养了什么动物吗？老师，你知道我妹妹的名字是什么吗？
于是我特别和又又强调了一遍，老师不问你的事情，你不要主动搭话。
终于等到了周六，也就是今天早上。去学校的路上，我这个面试官还在问又又，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了坏人，你要怎么办？火警的电话是多少？……
因为只允许一个家长陪同，所以我们提前商量好，派我家“颜值”比较高的老秦陪同。我、绵绵、和婆婆，则在学校外边等着。
因为是分时间段面试的，所以又又进去后，我们就看到有家长带着小朋友从里边走出来。
一位热心的家长解释，家长在一个教室进行笔试，孩子则进另一个教室进行笔试。每次进去十个小朋友，两名老师提问，会的小朋友抢答，同时也会点名某个小朋友来回答问题。
婆婆于是问一个小朋友，你们都考什么了，难不难？一个小朋友回答，有点儿难，另一个小朋友则表示，一个也不记得了。这娃不是迷糊，就是在遵循考试内容不得随意透露的原则。
这时候绵绵有点瞌睡了， 我跟婆婆商量先回家吧，我们在这等着也改变不了结果，于是我们抱着绵绵先回家了。
到家后没多久，就接到老秦电话，说他们考完了，我克制着自己要问考得怎么样的冲动，让他们先回家吧。
又又一进门，我就迫不及待地问又又考得怎么样，他不紧不慢地说，还行吧。我又问他回答了几个问题，他说，回答了好多。我又问他，都是什么问题。
又又想了想说，自我介绍，十以内加减法，还有，小弟弟摔倒了你怎么办，大象的牙齿有什么作用，西游记里都有什么样的人物。
我问又又，你都是怎么回答的，又又告诉了我答案，我听着都靠谱。我和老秦小声说，面试应当差不多。
就看你会不会拖娃的后腿了，老秦表示他不是那种关键时候掉链子的家长，因为题目在他看来都超级简单，除了孩子的情况简介，还有一道论述题：孩子要上小学了，你要和他说什么话？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选择题。
老秦说，有的家长都没带娃的照片，他说他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这种事也会忘。还有的孩子是爷爷奶奶陪同的，在老秦看来，他们好像对“家长”的意思有所误解。反正老秦自我感觉良好，他觉得自己怎么也是90分以上的“优秀”家长。
听说这所小学，去年五月份左右，还有一次笔试，今年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所以我们现在的主要活动，就是静等了，至于能否考上，既然已经尽了人事，那就听天命吧。
顺便说一下，我们还会考两所私立小学，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话说，幼升小考试都参加了，离辅导作业（心脏支架）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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