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小时候的故事(五)

朋友搬家了。傍晚，几个好朋友带看孩子聚在新居，大人们聊天，小人儿们疯闹，七八个小朋友的笑闹声响彻了整幢楼。一会儿闹吵声小了，原来，玩得最起劲的卓卓倒在沙发睡着了:他蜷着上身，两条腿耷拉着，几个小伙伴不时去摸他一下，他还是那么香甜地睡着。

这让我羡慕极了，不禁想起了乔乔小时候的睡故事。

乔乔没满月时不像别的婴儿一样睡啊睡，出生没多久瞌睡便少了起来。瞪着好奇的眼睛，看来看去，我便把之前买的音乐旋转床头挂铃——怀乔乔时买的手工Diy包，到货了却没耐心做，还是乔乔姨帮忙做的，十来个布艺小动物，可爱柔软，颜色亮丽——挂在床头，乔乔便忽闪着眼睛看，过几天换上各色的气球。有时候，他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乔乔越大瞌睡越少，越不肯躺下了，为了让他白天睡觉，我可是使尽了千方百计。

一开始抱起来，抱着拍睡;慢慢地，坐着拍也不行了，得走着拍着才肯入睡;入睡之后，久久放不下，稍一动弹便又醒了，于是我便抱着他睡，抱睡的姿势也随机而定:有时直直地坐着，双手托着他;有时轻轻地把他放在我腿上;有时他就趴在我肩上……可真是苦不堪言！当我对乔乔外婆抱怨时，她说:“这随你，你小时候就是个'铁眼子’，瞌睡少。”我哑口无言、不敢有怨言了。

渐渐地，我练就了放娃的本领:先半蹲在床前，把托着娃的双臂轻轻地平放在床上;停留一会儿，慢慢地抽出托着下身的手，这一步通常能成功;缓一会儿后，再把托着头部的手一毫米一毫米地抽出——如果有动静，便就此打住，只好让他枕着手臂做梦了。

乔乔再大些，走着抱着拍已经力不从心了，我又练就了坐床上哼唱拍睡的本领:开始是自编词，想起什么唱什么，说是唱，就是捏着嗓子哼哼咛咛的;后来买了绘本，就看着绘本，把词哼咛出来，乔乔看着听着看着听着就睡着了。我想我的音调一定很可笑，但听到的人都得忍着，因为哄睡的妈妈是暴躁的，一不小心就会爆出火花。

那时在屋里，放床上，乔乔困得再很也是不睡的，再加上我执著地认为小宝宝睡眠足了才会长得快，另外，他睡了我才有自己的时间，所以便对哄睡乐此不疲。偶有一次，坐车上在途中乔乔睡着了，于是便开启了车载哄睡模式。觉得乔乔到睡觉的点了，就上车出发，在小区附近人少的路上来回行驶，直到乔乔睡着，再回家放下。这也要把握好“火候”:刚睡着是不行的，得抱着他在车里坐一会儿;睡着久了也不行，干脆就抱着在车里睡到醒。再后来，好不容易在车上睡着了，车一停戛然而醒，车载哄睡告一段落。

于是便开始了“装死陪睡”，这时候乔乔已经大些了，他总是躺在床上翻啊翻，每每我都快躺僵了他还在翻时，我吼吼训他几句，一分钟左右便睡着了，睡着了我再自责不该吼他。所以，我只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吼他。有时候，一起装睡的老公都打起了呼噜，乔乔还没有睡着，我的心啊都快焦成干饼了，就连老公也训斥，回想那时，为了让儿子睡觉，我都快抑郁变态了！

一直到现在，哄乔乔入睡都是“装死陪睡”，不过，现在是，装着装着就真“死”了，不知乔乔睡没睡着，我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