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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日子沉甸甸的心
文/素心素手         图/网络

日子一天天过去,犹如从树上飘落的叶子,悄无声息。乍然回首,才惊觉我们已经在家宅了快一个月了;正如猛然低头,才发现已是落叶满地。

武汉封城的前一天,老公已把春节走亲戚的礼品买好;我盘算着去服装超市给女儿买件新衣,计划着春节带女儿去电影院看《姜子牙》,儿子乔乔也嚷嚷着要看。那会儿,我们只知道武汉有疫情,觉得这疫情比起非典,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武汉封城,电影下线,我也不再纠结是网上购票便宜还是影院买票实惠了。女儿说不要衣服了,老公还打算春节回老家团圆。女儿问我家里有没有买口罩,我这才想起,家里只有两个保暖口罩。女儿急了,说:“没有口罩,还出去跑什么!”我们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于是,武汉封城的第二天,我们便宅在了家里,直到今天。

刚开始的几天,天气不好,阴冷潮湿,我趴在窗前向外看,地面湿漉漉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偶尔有一辆小汽车疾驰而过。老公窝在床上眯着眼听小说;女儿躲在自己的小天地自得其乐;乔乔翻出他所有的玩具和故事书,玩一会儿,看一会儿;我时不时地刷着手机,过滤着各种消息,除了焦虑还是焦虑。一天一天,一无所获。

当春节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子,我走进卧室想晒被子,忽然发现,那个整天窝在被子里听小说的人正站在飘窗台上,伏在栏杆上朝楼下张望,像极了一只孤独的大鸟。我悄悄地叫来女儿“欣赏”,女儿俏皮地拿出手机,“咔嚓”一声,“大鸟”回过头来,兴奋地说:“今天天气好,中午我带你们到河边去放放风。”话音刚落,乔乔欢快地说:“好好好!我这会儿都想去哩!”女儿却一脸怒容:“去什么去!咱家又没有口罩!都不许去!”本来我心里也是想出去的,可一听女儿的话,就马上反对外出,并对儿子进行教育,告诉他,为什么不能出门;告诉他,可能还要很多天都得呆在家里。在此之前,谁也没有对他说过这些,他以为我们只是因为天气不好才呆在家里。乔乔听了我的话,懂事地说:“我不出去玩了,爸爸也不能出去。”

从那以后,我一和别人通电话,乔乔总会抢过手机,一本正经地叮嘱人家:“现在有新型冠状病毒,会传染,可别出门,噢!”

病毒,让我们呆在家里却不得安宁!

我每天除了做些简单的家务,无所事事。我想起去年起了个头的围巾,找出来开始织。织一会儿看一看手机,疫情的蔓延让人揪心难过,心绪不宁致使简单的针法也总是织错。我索性把织过的全部拆掉,缠成毛线团,不再织了。

乔乔把家里的玩具玩了个遍,再也玩不出花样,就开始嚷嚷着“无聊”“孤单”了。于是,陪孩子玩占了我大部分的时间:打乒乓球,玩飞行棋,扔球,砸沙包……尽管我时刻陪着他,我也觉得他是可怜的,因为我真的不是用心地陪伴,我的陪伴是心不在焉的,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又沉甸甸的。

我仍然偷空刷手机,却不敢当着家人的面,因为总会有一些画面有一些人让我流泪。我自认是个凉薄的人,当年琼瑶的言情剧看哭了多少人,我愣是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而今天,我会为那些逆行者的无惧无畏流泪,为那些捐助者的慷慨无私流泪,为我们的中国精神而流泪。那些有名字的没名字的,为抗击疫情作出贡献的人,都会让我流泪。

后来,我也追起了剧,最爱古装剧的我已经一年多没看过电视剧了;然后,学校开始网授课,我也被逼成了主播;再后来,让人揪心的小红线开始下降,曙光就在眼前了!

日子如飘飞的叶子,就这样一片一片飘走,轻轻的,似乎了无痕迹;我们未来还有数不清的日子,就像蓬勃的树木,春天来了,便会萌发数不清的叶子。

然而,被新冠肺炎夺去生命的两千多同胞,他们的春天却再也不会来了,他们的生命之树已经干枯。两千多棵树,是多大一片森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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