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燕：糖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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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 　 果

文/王海燕

你爱吃糖果吗？说到糖果，是不是立刻想到一个字“甜”，想到大白兔奶糖，想到那个馋哭的童年？

每个60、70后，关于糖果的记忆一定是渴望的，但滚滚红尘，记忆褪去，留下的是不屑，甚至恐惧。甜，齁甜，多少人曾经的美好，被理性的抉择一刀划开，中间的鸿沟如深渊，彼此不相望。

身体的衰老在无奈的叹息中继续。那些由糖果衍生的爱好，集糖纸，将五彩斑斓蝴蝶般的糖纸几时被打入梦里？梦醒后似乎有泪花。如今手机取代了所有的爱好，不管什么时代出生的人。对于我们，即将和正在老去的人，偶尔，细细咀嚼过往那些幼稚之举，如糖般带着甜味吧？

面对甜，你是否如我如临大敌？化验单上的指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们，小心绕道，前方高危。这是衰老在发声，还是现代人的炫耀？糖果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超市的某个角落，网商平台的图片里，或者记忆的某个角落。

少年时对万事好奇，也爱钱，因为缺。糖纸跟邮票、火柴盒、香烟盒一样成了我们收集的东西，据说一百张糖纸可以换一个乒乓球。到底最终我有没有换到记不清了，只记得没有机会吃到那些多糖果，于是，每天放学的路上，一直盯着路边，看到糖纸就捡起来。出于功利，想以物换物。同时，也被上面的五颜六色的画迷住。我那时不知道那也是一种设计。

国外的孩子在万圣节、圣诞节去各家要糖果。昨天的新闻，孩子被拐卖父亲苦苦寻找的故事被拍成电影，时隔多年，孩子被找到了，父母喜极而泣。新闻里说当初人贩子就是靠一些糖果把孩子拐走，糖果造成了那位父亲几十年的噩梦，但我们只能怪那个人贩子，不能怪糖果。糖果是孩子们的最爱。当孩子长大了，成熟了，告别糖果，就是跟我们的童年告别？所以，糖果本身被我们赋予了许多浪漫色彩，成为纯真的象征，成为失而不可再得的童年记忆。

在这个谈糖色变的年龄，对糖果的感情被时间划为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然而，糖果本身的寓意，却什么时候也不过时，甜甜蜜蜜，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对美好爱情的憧憬。邓丽君的一首《甜蜜蜜》曾经打动过多少人？

南京地铁2号线有一个珠江路糖果车站，据说因为地铁工作人员做了一件好事而得名。一个在儿童医院看病的孩子回家路上哭着要糖果吃，父母花光了所有随身携带的钱款，没有办法满足孩子。工作人员将给自己孩子准备的糖果拿出来给这个孩子，为了宣扬好人好事，地铁站命名为糖果车站。这是一种地铁文化，也是城市文化的一部分。背后的故事虽然极平凡，但这种宣传本身是值得提倡的。

虽然理智告诉我们吃多了甜食是不好的，不要说吃糖果了。但科学告诉我们，吃甜食会让人体产生一个叫多巴胺的物质，让人获得快乐。这也是我们把如蜜一样甜比喻美好生活的原因？内心快乐，就算生活苦点累点我们都不会感觉到不幸。现代快节奏的社会，我们更需要追求内心的安静和富足感。也许这也是一杯香飘飘的奶茶会让年轻人追捧，哪怕我们反复在说，多数奶茶里没有奶也没有茶，是我们发胖的元凶，这不会阻拦爱美的女孩们来一张跟奶茶的时尚的自拍，并且对奶茶的一如既往的热爱。传统的糖果只属于孩子吧？没有哪位美女会认为跟糖果自拍也是新潮。但如果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口衔一个大大的棒棒糖，我们只能认为她童心未泯。而巧克力似乎更接近成年人，给女朋友送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也体现了男孩子的情商不低吧，我们认为合情合理。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糖果是主打零食。在物质丰富的现代，零食琳琅满目，糖果边缘化，但糖还是主打商品，在众多零食里隐藏。那个被我们这代人热衷的食品，已经裹着糖衣被时间神化，并在记忆深处束之高阁。它的意义是重温的美好，而现实是残忍的，我们理性地把一个个带着糖字的东西挑出来批判，并把它剔除。我们是如此理智地把它一分为二，果断而决绝。

end

作者简介

王海燕，江苏警官学院副教授，著有《午后的阳光》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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