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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湘 客
长篇传记小说《两岸相依爱与恨》
第三章 将遇良才在东山（中2）
“我给你这伢子当一次教书先生，跟你用白话文翻译刚才我念这段话的意思。”朱绍清开始认真地解说：“庆历四年的春天，滕子京被贬为巴陵太守。到了第二年，政事顺利，百姓安居乐业，各种荒废了的事业都兴办了起来。于是重新修建岳阳楼，扩增它旧有的规模，把唐代名家和今人的诗赋刻在上面，嘱托我写一篇文章来记述这件事。这是第一自然段的意思,。下面是滕子京对岳阳楼附近的描写：我看那巴陵郡的美好景色，全在洞庭一湖。它连接着远方的山脉，吞吐着长江的水流，浩浩荡荡，宽广无边；早晴晚阴，气象万千。这是岳阳楼盛大壮观的景象，前人的描述（已经）很详尽了。然而北面通向巫峡，南面直到潇湘，被贬的政客和诗人，大多在这里聚会，看了自然景物而触发的感情，大概会有不同吧……”
石德保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我喜欢听打仗的故事。”
朱旅长轻轻地拍了一下石德保的脑袋，关心地说：“仗要打，文化课也得上啊!一支没有文化的军队，是一支愚蠢的军队！”
“是！我石德保今后一定加强学习，不辜负首长的希望。”
“这一离别就是17年,不知我的老父、老母可好？那棵硕大的枫树是否还枝繁叶茂？”
“您的父母一定依靠在大门旁等待着首长回归！”
“是的,石头子,等革命胜利了,我就回家看我老娘！”
“到那时,还是我跟您牵马,回华容老家去！”
“好的，好的。石连长！”首长提高了嗓门。
“到！”
“那个叫笑儿的,现在叫任长啸的，你好好让他摔打摔打,说不准今后还有点出息,你下点功夫把他训出来。”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军队讲究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是毛主席在延安定下的治军八字方针,刚才首长与部属形同兄弟,有说有笑,一旦切入主题，则上下分明,主次严厉,上级领导吐出口沫子能钉钉,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石徳保连长接受任务后,不敢有半点马虎,动不动就拧着任长啸“三枪五弹：“你会投手榴弹吗？”
“见过,没使用过,甩瓦片打水漂漂还行。”任长啸如实地告诉连长。
朱绍清旅长（中）教战士打机枪
“走,上操场,我教你。”石徳保掏出一枚教练手榴弹边教边演示：“拧开弹盖,戳穿防潮纸,取出拉环套在小拇指上,助跑，起跳,三大步的同时挥臂扣腕,,出手后迅速臥倒,手榴弹从拉火到爆炸三秒至三秒七之间,杀伤半径七点五米。清楚了先用一块石头试试。”
任长啸觉得要令别扭,在战场上哪有时间助跑挥臂,硬生生地甩出去得了。他捡起一块石头随手一甩,石头抛出几十米。
石连长说：“行，行,甩出要准要远。来,用枚教练弹试试。”任长啸臥倒在掩体,侧身横臂,瞅准目标抓住弹柄,用尽全力,只听见呼—呼—呼的的声音在半空急转,手榴弹出手了。
“谁？投得不错。”朱绍清旅长出现在训练场。
“乖乖,六十四米,全连投弹能手。就是姿式不对,别人是投你是啥子？你是甩，甩弹能手。”连长纠正说。
朱旅长走过来在地上划了圈,要任长啸走出六十米开外,连甩十枚手榴弹,看命中率如何。
长啸边走边量步,尔后跳进掩体，呼—呼—呼,命中率百分之百。你说怪不怪？四十米不准,五十米不中,恰好在六十二米之间又准又快,长啸解释说是自己的爆发力到了极点,远近就是这道坎。兴许还真是这个理。
旅长高兴地说：“行,管它是投,还是甩,有准头就有用场。”
石德保翘起大拇指倍加赞赏：“有种,教你去练对刺和耍大刀。”石连长手持木枪,喊道：“预备用枪，突刺—刺，防左—刺，垫步—刺，向后—刺。”
任长啸出枪时，总喜欢动下抢托，纠正了几次改不过来。
“不对,姿势不对。出枪时别引枪,枪托晃动,对方就知道了你的攻击部位。”
“连长,我出枪之前喜欢引枪是对的,我是虚晃一枪引诱对方,破坏对方视线。你不信,我来刺你几枪。”长啸有点夜郎自大,並不把连长放在眼里。
几招下来石徳保还真佩服这个新兵蛋的蛮劲,你防左他来右,你防下他来个向上挑,防不胜防,就是爆发力不够,击中目标有气无力。
朱旅长饶有兴趣地捡起木枪对任长啸说：“来，试试。”
任长啸怎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他还担心首长个头小经不住他胡乱刺拼,要是把首长弄个三长两短，今后他还怎么在部队里混。
朱旅长看着穿了军装后这虎墩墩的新兵，心里非常喜欢,大喊一声：“把我当成日本兵,狠狠的往这儿刺。”朱旅长拍了拍胸膛继续说：“把民族恨集中在刀尖,把阶级仇容在虎口,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只是一个小旅长,就不敢了。看你那熊样,还男子汉呢！”
说到日本鬼子,任长啸想起花儿父母惨死在日本兵刺刀底下的情景,顿时满腔怒火,他红着眼像头发疯的獅子,不顾一切向旅长冲来。
只听见“啪”的一声,长啸还没回过神来就摔倒在地上，随后他不服气地爬起来,接着向旅长冲去，却连续几次摔得鼻青脸肿。
旅长收了架势,总结性地说：“还行,你咋顺手就咋刺,关键是你基本功太差。出枪虽猛,桩子不穏,对方看出你的破绽,就来个四两拨千斤。还有收枪太慢,对方避开锋芒借势接应,轻轻牵制,保准你来个狗吃屎。拚刺刀,拚的是心理素质,不急不躁,要善于观察和抓住敌人的弱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小兄弟,你看我个子不高,好对付是吧？前不久打韓庄跟小日本拚刺刀,一口气干掉他妈的三个鬼子兵,日军全部缴械投降,刚打完胜仗,听老乡讲抓了两个奸细……”
“你称我是你的小兄弟？”
“天下穷人是一家嘛！”首长开怀大笑：“这奸细就是任长啸、白于双。今后多练练，向老兵请教。石连长好好培养,这小子当兵打仗是块好坯子。”
白于双在炊事班干得很顺心,别看她个头小,烧火煮饭,抢运伤员样样工作出色,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年头。
老班长吴中天是个细心的人,见白于双个头小,给他安排的活路很轻,就是摘菜、刷碗、洗衣服等。
白于双喜欢听老班长讲打仗的故事,新兵都有这种好奇心。
一次,她跟老班长到老百姓地里摘豇豆,架子上的豇豆又长又嫩,挂满秧架,她边摘边装很是无聊,便对老班长说：“都说咱旅长作战勇敢,用兵如神,讲个咱旅长打仗的故事听听。”
说起旅长的故事,老班长来劲了,装模作样地摸摸胡子，咳嗽了一声，张口就来：“讲段小老虎营长的来历。1936年1月，在长征途中的平越（今福泉）战斗中……”
“老班长平越在哪里？”故事被白于双打断了。
“那平越，就是现在的福泉县，位于黔中腹地，历史悠久，物产丰富，人杰地灵。福泉古称平越。在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既有世界罕见的高品位磷矿资源，又是浓香四溢的水果之乡。”
“好了，知道了。继续讲首长打仗！”
“于双，你发现没有？”
“发现什么啦？”
“首长走路时，有点轻微的跛，一般不容易看出来，要仔细观察才会发现。”
“那我真的不知道，与打仗有关？”
“那是肯定的啦！”老班长装好一锅烟叭滋滋抽得欢：“朱旅长当时率部担任主攻，不幸负伤，一颗没长眼睛的子弹从右腿骨头缝里穿过伤了左腿……”
“哎呀，首长出师不利！”
“朱绍清同老砍下四根树棍，撕下绑腿用树棍做支撑，捆好受伤部位，放下裤腿就往前冲。等卫生员赶来他人影儿都不见了。”
“快说，快说，首长冲到哪儿去了？”
“首长以惊人的毅力，仍率部冲到部队的最前面，直到战斗结束取得胜利，这事师团首长知道了，当即下了一道命令。”
“伤没好又要咱朱旅长去打仗？”
“提升朱绍清为红军营长。”
“那还差不多！小老虎营长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这年三月份，敌九十九师、王家烈纵队和樊松甫6个团，企图阻挡红二、六军团长征。红军在宣威发起战斗，那时候首长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就又率全营担任正面进攻，冒着猛烈的炮火直插敌阵，冲上去一口气拿下敌人的山头阵地，全歼守敌。”
“这次战役在来滨铺地区击退滇敌一个旅。咱们旅长打仗有个特点，只要冲锋号一吹就往死里冲，一鼓作气从不给敌人喘气的机会。卢冬生师长当众称赞朱绍清为‘小老虎’营长，首长从此出了名。”
“佩服！”
“到了四月份，那时的仗一个接一个的打，红军要抢渡金沙江，咱们旅长担任第一梯队，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率领红四师第十二团三营八连第一船工强渡金沙江，控制了渡口等于卡住了敌人的喉管，确保了红二、六军团胜利渡过金沙江。接着，他随部队连续翻越两座大雪山，于7月1日到达甘孜与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贺龙、任弼时、关向应与朱德会面。朱绍清见到了红军总司令朱德，十分兴奋。这仅是1936年，首长的故事讲得完吗？是讲不完的。”（未完待续）
—END—
湘客，原名曾克平，湖南华容人，自幼随父迁徙湖北监利，现居石首。出版散文集七部，长篇小说五部，发表文学作品2000余篇，获奖作品一百多件（次）。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个人辞条已录入湖北省作家辞典、中国散文家辞典、石首市文化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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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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