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伟望 | 思及地球生命的丰富多彩——读《旅行的艺术》
这本书，放在案头，不时翻阅，总有惊喜。晨起而读之，“思及地球生命的丰富多彩”像是扎入我的灵魂。这话说得太好太好，思想得太妙太妙！怎么说呢？书中说的是诗人华兹华斯的观点。作者说：华兹华斯认为大自然的“可爱”能鼓励人们找到自己内在的善。是啊，我爱山水自然，我就是在寻找我自己内在的善！怎么理解呢？作者这样设定：两个人站在岩石边，俯瞰着河流及树木茂密的大山谷。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请看作者的描述：“在悬崖相伴之下，我们曾关注的一些东西都显得不重要了。反之，一些崇高的念头油然而生。它的雄伟鼓励我们要稳重和宽宏大量；它的巨大体积教导我们用谦卑和善意尊重超越我们的东西。”我几乎要为之叫好拍案了。作者说诗人认为人的一生如果在大自然中度过，人的性格会被改变不少，不再会争强好胜，羡慕别人，也不再焦虑。真的吗？现代人真得有太多的焦虑了。现代人的焦虑，是不是就是欠缺了对沉浸大自然时间的投入与一份沉静美好的心情呢？在1790年的秋天，华兹华斯踏上阿尔卑斯山之旅——阿尔卑斯山是多么让人神往的旅游胜地。诗人登上阿尔卑斯山后写信给他妹妹：“此刻，当眼前的景物浮现在我脑海时，我带着非常愉快的心境仔细思考着，今后每一天，只要忆及这些印象，我便能从中感受到快乐。”这仅仅是诗人的诗意想象吗？“今后每一天”，真的“只要忆及”，“便能从中感受到快乐”？好像是真的。作者在书中强调了：几十年后，阿尔卑斯山的景象还存活在他的心中，并且一旦唤起便重新带给他一股力量。不仅是“快乐”，还有“力量”，这真的神奇了。诗人把这些自然界的体验称之为“凝固的时间点”，并写诗赞颂：我有这样的凝固时间点吗？想来，是有的，还不少。那一次的黄山光明顶之夜，那一夜的新安江的皎皎圆月，那一日的长江三峡之旅，还有九寨沟内的那场跳舞唱歌烤全羊……黄山光明顶之夜让我“今后”的生活中不惧怕任何困窘；新安江的那轮皎皎圆月让我始终温情地思念人间的美好；长江三峡之旅却让我永不拒绝自然山水的美好与风雨深情，禁不住地就一直喜欢陶渊明、苏东坡；九寨沟景区内的唱歌跳舞让我永远铭记人与自然的谐和与人类天性的美丽。还有登泰山感受的雄壮，天津寻访弘一法师享受到的沉静，还有日常生活中注视小花盆中两株小红辣椒、家中可爱的蓬蓬生长齐刷刷的菜头苗那份生命生长的喜悦……《旅行的艺术》，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评论：这部书就像一场完美的旅程，教我们如何好奇、思考和观察，让我们重新对生命充满热情。人生，观察、思考、好奇，对生命充满热情是多么重要啊。这本书通过“出发”“动机”“风景”“艺术”“回归”等五部分共九节“对旅行的期待”“旅行中的特定场所”“异国情调”“好奇心”“乡村与城市”“壮阔”“令人眼界大开的艺术”“对美的拥有”“习惯”等，让我一次又一次踏上异乎寻常的阅读旅程，并与伟人们一道，感受生命“旅行”的不同凡响。书中的精彩随处可见。譬如这个：在那个夏天，华兹华斯听见夜莺的鸣唱，他写出了如下的诗句来传达他的喜悦：人生的旅程中，酒神为你找到情人了吗？我没问你，你们。我是在问我自己。我在我的自然山水中找到了。又譬如这个：福楼拜在埃及旅行日记里说：“我常有一种冲动，想为我所遇上的人编故事，强烈的好奇心迫使我想知道她们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我想知道她们的职业，她们的国籍，她们的姓名；我想知道她们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她们生活中有何遗憾，她们的祈求又是什么？我还想知道她们曾有过怎样的恋情，而现在她们的梦想又是指向何方……如果碰巧遇上的是一位女士（特别是年轻的女士），这种好奇心的驱动力就会变得尤为强烈。”我会像福楼拜那样冲动吗？我有吗？我有的。我有福楼拜那么强烈的好奇心吗？我也是有的，但遗憾，我没有伟大作家那种强烈的追问之思。想来，我也是有我自己行走在山水自然间的强烈好奇的，我有我“山在那里”的那份哲思的喜悦！我喜欢，我喜欢山水自然间的旅行，我特别喜欢“思及地球生命的丰富多彩”的那“喜欢”，我是真的喜欢地球上的万千生命。作者阿兰·德波顿在书里，不仅让我见识了华兹华斯，还让我见识了雨果、波德莱尔、梵高等大师们的旅行艺术。我在其中闻到了幽香，见到了丰富的人生色彩，我也有了与他们心灵共鸣的悸动，我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拒绝的人生生命旅行的诱引。正像余秋雨所说的，这本书，读得我满心喜悦。这本书，让我时时“思及地球生命的丰富多彩”，让我时时警醒着自己要“赋予日常事物以新意”，并且不时地不自觉地激发出一种类似超自然的感觉：眼前的世界是多么可爱和奇妙，同时激发出一种伟大的艺术之思：我要让敬畏生命之心演化出崇拜之情，在心中，在心里，沉淀，沉淀。今晨，晨起，再次翻读到《旅行的艺术》中“思及地球生命的丰富多彩”，我的心情非常美妙与喜悦。我感谢英国作家阿兰·德波顿！袁伟望，出生于宁海。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宁海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宁海县徐霞客研究会常务理事、学术主任委员。著有散文集《记得香花山》《山水间.宁海》《勿忘乡愁》；长篇纪实报告文学《春到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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