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母校
文/田瑜
去母校看看的想法早就有了,直到今年的春节,而我看到的严格说来已不是我的母校。
我初中上的是一所乡中,七市乡的七市中学。我老家到学校不到十里路,十多岁的孩子也可以走读,真正用双脚从家里走到学校的那种。学校在我老家和大姐家之间,我每次回去看大姐时都要经过,只是每次仅放下车窗玻璃转头看一眼或在心里念叨一下。开车用不了十分钟,我们就来到了学校大门口,伸缩式的电动门上了锁,看来门卫师傅也回家过年去了。我抬头打量着门楣上的烫金大字——宁海县七市小学,心里不禁有种别样的滋味。其实,我早听说初中被合并后,这里已改作小学,也就是说我的母校七市中学已不在了。
“这么快就到了呀!”刘老师小跑过来开门迎接。
“是啊,那时来上学要走一个多钟头呢!”我尽力掩饰着心中的失落感。
校园里只有两排不高的大楼,前面一排教学楼,后面是宿舍楼。它们中间就是活动场地了,估计学校各项体育活动都在这里完成。来到刘老师的办公室,她很客气地忙着招待我们,看她慈眉善目的样子,让我想起初中时一个同学的妈妈。同学的爸爸是我们数学老师,妈妈不会教书,一个人管着整个食堂。虽然大多数同学都是从家中自带菜肴,但饭是要在食堂蒸的。每位同学都有一个椭圆形或方形的铝制饭盒,一层层竹编蒸笼码得比同学妈妈的头高出许多,她的工作忙而累。我们从家中带的小菜,大多是咸菜、芝麻粉、花生米之类,下饭比较干,偶尔会花一角钱去食堂买一碗青菜汤。记忆中那青菜汤特别美味,鲜得很,那时好像还没有味精,不知同学妈妈是如何调制出来的。同学妈妈对我们都很好,我觉得她和其他老师一样伟大,一样值得被记住。
这次我带了三个孩子一起去看母校,虽然这不是他们的母校,也离他们的生活比较远,我还是想让孩子们感受一下乡村的校园。校园本来不大,放假了就更显窘迫,教室里的课桌稀稀拉拉,墙壁上也没想象中丰富多彩。我突然想起云南的张桂梅老师,乡村教师都不容易。紧挨着学校围墙的私人别墅群,远远看去很是气派。宿舍楼前方是一个教堂,十字架比楼顶高出许多,很是显眼,不知前来为新年祈祷的信徒还多不?看见运动场上有乒乓球桌,孩子们便迫不及待地要去“杀”一把。看着孩子们轻松地挥动着球拍,一幅幅“恰同学少年”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我的脑海闪过,青春的样子真美啊!
今天恰好有位初中同学打电话过来,我说起去过母校,可惜已面目皆非,甚至连校名都改了。
“哎呀!你怎么早不去呢?”他说得很轻松。
是啊,为什么早不去呢!也许那时我们用双手挖出来的半月池还在,我们每天打水蒸饭的圆井还在,我们青春的足迹还在,我们的欢笑声还在……
“回到那年,回到那天,回到回不去的从前……”回去的路上,FM104.7传来北枫的《回到那年》。一切都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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