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与是
文/叶修德
说起死字，凡是有脑子活动能力的人都要想方设法避之，就是二人吵架，也尽量不说对方一个死字，否则，就要被别人视为素质差。死是一个坏字。猪、羊、鸡、鸭被屠夫用屠刀杀死，围观者会兴致盎然指手动口议论一番，因有美味供人品尝。但该死的坏人送上刑场，去看枪决的人却小而又小。现代社会相信科学，人死了就死了，不会变成鬼，绝没有鬼魂附身之理。但人死总不是一件乐观的亊，虽然该坏人该死，但不死更好。
由此推断，死这个字实在不敢恭维。
死是一个可望却不敢接近令人心惊胆寒的字。
但宁海东乡却对死字解释还有好的一面。
举最简单的解释，某人样样都好，别人就夸赞此人死好。从字面上解释，应是好，但鼻声一浓重，是进化到死，是与死就合为一家，奇怪的是，还能普遍被大众接受。
是与死字音相近，在有些地方根本发勿出是与死发音各异，某人死好真实版是某人是好。某人不好却不说某死好，真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外地来的人听得只能干瞪眼。
又如：“某人死不得人识”与“某人是得人识”，从字面上看，二句话含乂。大有文章可作。前句“某人死不得人识”意思明朗，此人心理活动旁人永远识勿透，说明此人奸狡圆猾，一步起三计，计计都是算计别人的计，同这样的人打交道，汗毛也要被此人刮去几根，否则会食不安，寝不宁。“某人是得人识”，与前句相比，中间略去一个“不”字。“死”字换上一个“是”字，从字面上看是褒义词，却实际上是否定句，说反话讽刺句，实际上应作“死”字来解释。“某人死不得人识”与“某人是得人识”虽然被某人听见，心中总有不滋味感，但前句与后句相比较，份量上有轻重，在没有盖棺而论前，前句可下结论，某人必然遗臭万年。后句尚有争论，说明某人还能博得人们在某些方面还有同情感。所以用“死”与“是“分别区开用，在方言中有分界线，象黄泥水与污浊水，黄泥水澄清后可作洗衣用，而污浊水黑乎乎的，有臭味，虽然在缺水时过滤后被迫用，但总归心里不舒服。这是方言中可以相互混用又相互分开的一种用字法。看似简单且有深奥。
某人性格办亊情勿是也是，成功了应该是，办砸了，叫死板占。死板占民间有本意是棺材板之说，事情到了没有回旋之地，此地把是说成死，也应正确。
再如某人性格懦弱，没有自己主见，分辨不清别人是真心指导还是特意哄他，特别是领导的话，一味是、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被渔网遮住了，还未清醒过来，无奈只能理解死、死、死。这时的是与死实在无法分清。平心而论，说 “死”字是好事，反之，一锤定音，明确可以说“是”字是坏亊。
因笔者才疏学浅，整日与农活打交道，东路，北路，西路，南路的方言都各有自己的特色之意，没有时间，更没有才力去梳理研究。多年前，我还是一个毛头小伙，记得有一次有幸参加宁海一次文化会议，应四官书记、刘汉儒书记到会作指导，应书记讲话有浓重的南路腔，刘书记讲话笑痛肚皮。刘书记讲：宁海人讲话带只字，一只猪，一只牛，甚至叫人也叫格只人，长辈叫小辈格只小人，格只囡。尊贵的人与牲畜搞在一起，听得人雾里有云，云里有雾搞不清楚。
看来研究方言之意也是研究一门学问。
作者简介
叶修德
叶修德，笔名时光不染。农民，农闲时写点小作品自乐。
□编辑：木子叶寒
□摄影：卢星妤
□题词：储吉旺先生
□LOGO\题图\尾签设计：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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