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聘 | 兔年春节二三事

兔年春节二三事

文/木

杭州。除夕之夜。阴天。

     
“快六点了，怎么还没到呀？”外婆有点着急。她烹饪的一桌年夜饭热气袅袅地等着外甥女一家前来团聚。一会儿，门外有了响动，外公快步去开门，迎来的是邻居的笑脸。接着，楼道上传来了繁杂的脚步声，中间夹杂着此起彼伏旳叽叽喳喳，好似树梢上的喜鹊跳跃着迎接春的希望。“来了，终于来了！”外婆按下了锅勺瓢盆的暂停键，抢先一步去开门。百灵鸟似的妹妹来不及脱鞋最先闯了进来，小嘴不停地喊着：“外婆、外婆！”一边递上准备了好多天的贺卡。妹妹一身粉色打扮，戴一顶长耳兔帽，架一副黑框眼镜，喜庆、浪漫，一派童真。婉约派风格的姐姐穿着与妹妹别无二致，她不喜张扬，把点缀着大红灯笼的画作轻轻地塞到了外公外婆的手里。接着，又从小挎包里摸出了两个涂着红颜料的纸皮夹，皮夹内各装五百元红包。她说，纸皮夹是前两天看着电脑制作的，红包是送给外公外婆过年的。姐姐没有妹妹那样充满激情，只有微微上扬的眉梢表达了她不能平静的激动。

     
新年初一，是外公的生日。俩小孩拉着妈妈事先去店里挑好了自已满意的蛋糕。晚上七时许，生日主题节目开始，俩小孩停下了自己的嘻闹，抢着把蛋糕放到了桌上。蛋糕色彩斑斓，浅黄色的蛋糕顶着厚厚一层白色的奶油，其间还点缀着红色的草莓、紫色的蓝莓，橙色的菠萝……点蜡烛，许心愿，切蛋糕，如此象样的生日外公还是第一次过，是奥密克戎创造了一家人初一在一起的机缘。外公有点不自在，当女儿张侃按下快门，把他花白的长发晒到“杨家塘”群成为网红时，才后悔自己平时不加修饰。因为群里点赞最抢眼的是头发。受疫情影响，外公已经快三个月未理发了，头发乱糟糟的，似一盘脱裤菜。外公调侃说，他年轻时的发型很讲究，美其名曰“孔雀开屏”，像飘逸的菊花洒脱不拘，浑然天成，惊羡张杨两家，誉满甬江两岸。

     
初二上午，阴雨绵绵。外公穿着雨披，推着自行车，外婆撑着雨伞，徒步行走，一起去女儿家附近的万达广场办事。

     
十点半左右，雨大了一些，两人急匆匆往家赶路。来到女儿家小区外的北软路上，外婆突然接到了小外甥女打来的电话，问你们在那里干嘛呀？原来，临近她们家时，俩外甥女正好趴在窗台上往外观看风景，眼尖的姐姐从侧面看到了约百米外外公熟悉的雨披和自行车，尤其是那辆自行车的钢圈上贴着红白相间的彩纹，与众不同，印象太深刻了，外公几乎天天骑着它送他们去上学上幼儿园。妹妹也附和着姐姐的判断。后来，她们又发现外公后面还跟着外婆，虽然雨伞遮住了外婆的脸，但走路的恣态暴露了外婆的信息。她俩急忙叫妈妈过来一起确认。外公外婆有点懵了，女儿家住九楼，离这儿又这么远？他们在那里傻呆了好一会，感觉雨水像一股暖流注满了心田。

           
2023春节初三于良渚新城

作者简介

张晓聘

张晓聘，男，汉族，1955年出生，浙江普陀人，舟山市委机关退休干部。喜爱阅读，广猎历史.地理、散文、诗词。曾在各媒体报刊、电台、电视台等媒体发表多篇习作，并多次获奖。

□编辑：木子叶寒
□图片：丁洁芸
□题词：储吉旺先生

□LOGO\题图\尾签设计：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