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魏人彪《月亮》
文/陆俊
月亮皎洁而神秘莫测，引起无数文人墨客的无限向往，诗篇浩如烟海，我读书恨少，记性差，只记住了李白《静夜思》、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三首诗词。少时都能够倒背如流，现在只能全文背下了《静夜思》一一
床前明月光，
凝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当代作家魏人彪《月亮》，不是“起舞弄清影”的婵娟，不是“滟滟随波千万里”的春江月，是近在咫尺的床头边玩耍的外孙女:月亮。一开始吸引我的是外公的砥犊情深，不过作品并没有着墨于外公如何宠爱外孙女。但送外孙女上学路上的一段描写，宠爱跃然纸上，《月亮》里的外公是这样子一一
“外公会配合外婆'偷偷摸摸从小巷小墙弄走’的说法，身体紧贴着墙壁，作弯腰佝背、东张西望、蹑手蹑脚、溜弯抹角状，一副鬼鬼祟祟生怕被人撞见的猥琐样子，逗得外婆和月亮哈哈哈大笑不已。”
这颇有些不待外孙女动手，自己先将胡须拔了三根，自动把“彪"降了“虎″，然而内心想想还不够，在外孙女面前伪装成了犬。“横眉冷对千夫子，俯首敢为儒子牛。”隔代亲已不惜降虎为犬媚于外孙女。
但是，这个外公是理智的，自己的宠爱不能強加于读者，对于外孙女的外貌没有着墨，回避了“美丽动人″是外公为了抑制“宠爱江水”之泛滥。《月亮》着重描写了外孙女的神情，“她撅着小嘴，翻开《流年中的野蔷薇》这本书”，“撅”活脱脱一个小孩脾气，“撅”得可爱，“撅”得聪明，小小年纪能翻书，还会有分析。作家明面上写了花心思写作《月亮》的由来，其实传递了外公评价月亮聪明的信息。
“外孙女月亮英语班结业归来，她拿着穿'博士服’、戴'博士帽’的照片和红辣辣的结业证书回家，一脸春风。”
“月亮万万没料到阿娘居然张口apple！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呆在那儿。”从“一脸春风”到“傻呆”，外公的形象虽然没有描写其中，但逗外孙女玩儿的心态渲染在了纸外。“一屋子的长辈看着月亮痴愣的样子，轰然大笑”。外孙女是聪明伶俐的，但没有脱去她的年龄段的童真一一
“月亮所有家庭作业都是在外婆的一再'威逼利诱’下，有时眼看明天就要上学'临时抱佛脚’匆匆完成的，还有，月亮玩平板打游戏，正如外婆形容的那样，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相反一提做作业，就似霜打茄子，无精打彩，尤其不能让她在床上背书，背着背着就睡着了的情形已成常态。”
《月亮》讲述了月亮的优秀成绩，在很多小朋友都会做的“糙事”“糗事”中，刻画了一个玩皮捣蛋中的“学霸”，令长辈哭笑不得的小可爱，在沙发上上窜下跳的坏女孩。月亮在家的日子是狗飞鸡跳的，月亮去学校读书的时间寂寞的。一张照片颠覆了长辈年龄，“那双脚不是月亮的！哈哈哈——，月亮妈妈和外婆双双倒在沙发上，开心得像一对老小孩。
某年某月某日，当月亮也有了“月尖儿”了的时候，月亮捧着《月亮》一定会体会到外公的那份爱心，外公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揉成碎片儿把自己的心融合进去，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月亮。月亮一定会收藏《月亮》一百多年。
少时想读书无书读，壮年有书无时间读，退休之年有书有时间不想读，《月亮》收藏夹里多日了，能够翻出来读读，也算是雅兴，在边打游戏，边写些无聊的读后感是对作家有这样的月亮和《月亮》嫉妒，是对作家驾驭文字能力的嫉妒。
嫉妒中喜欢，喜欢中嫉妒，也算对作家另外一种打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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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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