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
午
安
康
二零一九
家乡的端午粽
文| 童相兵
七 律.端午
老 舍
端午偏逢风雨狂，村童仍着旧衣裳；
相邀情重携蓑笠，敢为泥深恋草堂；
有客同心当骨肉，无钱买酒卖文章；
当年此会鱼三尺，不似今朝豆味香。
每年农历五月初五，是中国民间的传统节日——端午节，也是中华民族古老的传统节日之一。未食五月粽，被褥不甘松。未食五月粽，破裘唔甘放。未食五月粽，破裘毋甘放。未食五月粽，寒衣勿入栊。未食五月粽，寒衣未入栊。食过五月粽，寒衣收入杠，未食五月粽，寒衣不敢送。未食五月粽，寒衣不入栊，食过五月粽，不够百日又翻风。
还未到端午节，端午的粽子味道就四处弥漫了。
朋友圈里开始晒端午粽子了，一位已经退休的好友，打了个九宫格全都是端午粽子的照片，说是提前过端午了，看着图片的粽子，马上就吊起我的食欲了。绿色的粽叶，白色的糯米，馅子有红豆，肉、麦碎、番薯干等，看着这么多种类的粽子，不由感叹：岁岁端午，今又端午。
在家乡，粽子在一年之中只有两个节日可以吃到。一次是在过年，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会包粽子，而另一次则是在端午节。
人人都说吃粽子是端午节的象征。可是在那个缺粮的年代，就连填饱肚皮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更不用说端午吃粽子了。那时只有家庭条件好的才有糯米包粽子，像我们家孩子多，本身吃饱肚皮也困难，要拿出点糯米来包粽子，这事有点难。于是，儿时吃一顿端午粽子成了一件向往的事情，也成了奢望。
包粽子时，先取一片大粽箬，或者两片小粽箬叠放，从叶片当中折成三角形漏斗状，用左手握住，用右手抓上糯米放到折好的漏斗状的粽箬中，再用右手压实糯米，糯米不够可再添加少许，然后将未折叠的粽箬用右手向前顺势压下包裹住粽子，再将撕碎的棕榈叶片当绳子，一头用牙齿咬住，一头用右手一绕一结，绳子就稳稳的缚住粽子了，一只三角粽子就包好了。在家乡，包粽子的技术还要比试一番的，简单的包粽子，看似容易做着难。不会包粽子的人，把粽箬折来折去，就把粽箬折成碎片了，而把粽子也包成无角了，又得拿一张好粽箬重新包粽子，而结果手指更加僵硬，额头直冒大汗，怎么也包不成粽子。因此老家的“有角麦饼无角粽”，成了一句谚语。
母亲包的粽子总是恰到好处，没有散粽，没有生粽，而且粽子的结实与松散刚刚好。当烧好粽子，我们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粽子解开绳子开始吃，吃才是真正的过端午节日。那时，我们最喜欢用粽子蘸着白糖或者红糖吃，粽子一到嘴里，粽箬的那个清香，米的白糯软松，糖的甜美，色香味都化在这口里了，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粽子，才是真正的儿童时代。伴随着童时的欢声笑语，老屋、大铁镬、粽香成了最快乐最有味道的记忆了。
后来时代的进步，经济条件也比以前好多了，母亲的粽子包裹的馅子也多起来了，有咸肉馅、有红豆沙，红枣等，不管那种馅子的粽子，都有着不同的风味，我们都喜欢吃。前不久，我们到大山里的朋友家去，看见他包的粽子，是用老笋壳箬包的，里面除了白糯米当馅子以外，还有山里特有的馅子如番薯干、红豆、鲜肉、腊肉等，粽子是横包的，四个角，个子很大，一个粽子足可以当一顿饭了，吃起来特别香，特别过瘾。
当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又有朋友在朋友圈发帖子，说是小区里在举行端午包粽子比赛，那场面非常热烈，个个巧妇都拿出了绝招，一决高低。昨天，我们也走进宁海的大小超市，里面放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粽子，有嘉兴的五芳斋，杭州的各种牌子的粽子，还有省外的粽子，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粽子不但在节日有，而且在平时的早餐或者午餐中都有粽子可以吃到，粽子已经成了现在宁海的一道美食。
粽子是端午节的一个象征，不管来自那里的粽子，都有不同的风味。而我最喜欢家乡的粽子，那采自大山的粽箬，绿绿的带有清香的；来自宁海大地的大米；还有家乡甘甜的水，千百年来粽子的文化习俗，这一切的一切，使粽子的文化不断延伸。当你吃了端午粽，在宁海还与天气有关，这时的天气还是比较阴冷的，要注意感冒，所以有“吃了端午粽，还要冻三冻”，“吃了端午粽，寒衣不可送”的谚语。
据说端午吃粽子也与屈原有关，南朝梁文学家、史学家吴钧在《续齐偕记》记载：“屈原五月五日投汨罗而死，楚人哀之，遂以竹筒贮米，投水祭之。”屈原投江后，人们把鸡蛋和竹叶、苇叶包裹糯米外缠彩丝投入江中喂饱鱼蟹，避免屈原尸骨被鱼虾吃了。这个包粽子的习俗就这样一代又一代流传下来，演变成了插艾草、吃粽子、赛龙舟、饮雄黄酒等全国性的端午习俗。
童相兵，网名塔峰晓日，浙江宁海人，1957年出生，农业技术推广研究员，县粮食首席专家。1982年7月毕业于浙江农业大学宁波分校农学校，一直从事农业生产技术推广工作。在全国农业杂志发表论文40余篇，主持或参与农业项目30多个，多个项目获省、部级、市级、县级奖，发明专利3项。退休后成功转型，主要从事地方史、驴走、美食等方面的挖掘写作。系宁波市作家协会会员。
□编辑：林海燕
□图片：童相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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