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旅有道｜千岛湖之游三趣

2004年4月29日晚

于浙江省淳安县千岛湖阳光大酒店

千岛湖的水之浩渺与岛之众多是世之罕见的。景区总面积982平方千米，其中湖区面积573平方千米，是杭州西湖的108倍。库容量达178亿立方米，是西湖的3000余倍。湖区拥有姿态各异的大小岛屿1078座，故名千岛湖。尽管坐着小小的汽艇在水上急驶，到岛上走马观花似地观游，一个下午也只是在中心湖区游了五个小岛。对于星罗棋布的岛屿而言，真的只是窥豹一斑。

但即使如此，其中的意趣也无时不在。

坐在汽艇之上，穿行于小岛与小岛之间，总有一种特殊的快感。清清的水既在汽艇之下之左之右随船荡漾，也在目之所及的视野之间平和地舒展。春风因了水的参与，变得柔和而清爽。远近不同小岛之上的绿色，与湖之清冽交相争辉。特别是春雨之后的林木花草，将其最为本色之美昭示出来，时时给你一种赏心悦目的诱惑。突然有一种幻觉似的想法，这些给我以美感之物，与高级动物之人，是否也有一种心灵的契合？它们会不会也因为如我一般的人的欣赏而愉快鼓舞起来？想至此处，便会心一笑，在自以为了其真义之后，让审美愉悦在心中欢快地流淌。此之谓千岛湖之游趣意之一也。

游千岛湖，梅峰观岛是必去的一个景点。坐上索道，在距离铺满绿色之岛10多米的上空缓缓而行。这时，小雨柔软地打在脸上，令我不由得想起“天街小雨润如酥”的诗句来，但“如酥”的感觉只是持续了短短的两三分钟，其后小雨变成了中雨，并渐渐地打湿了我们的衣服。可索道达到终点时，雨也由大变小，好像这雨就为我们洒落似的。尽管一个个变成了“落汤鸡”，可我们并没有任何的抱怨。因为经由春雨的洗礼，岛上的花木变得更加郁郁葱葱，空气也变得更加清新清丽。南行不远达至观景台时，小小的雨点已逐渐隐去。往南极目俯瞰，顿感豁然开朗而又惊讶不已，大大小小的岛屿，自然而然地镶嵌在明镜似的千岛湖的怀抱里。加之“西边日落东边雨”（注：由“东边日出西边雨”化来）的特殊景观相映衬，将群岛装点得分外妖娆。不长时间，阴云由浓变淡，后来只是薄薄的一层，轻描淡写地在天空游戏。这时的岛屿，或在淡淡的雾气与柔和的夕照中自我陶醉，或在清水缭绕与游人赞叹中欣慰不已。古人所言“不上梅峰观群岛，不识千岛真面目”的诗句，至此方感确非太多的夸张。于是将自己的形象与美景融为一体，让相机留下这瞬间的永恒。此之趣意二也。

晚饭是由随行的浙江教育报刊社陈钱江的朋友安排的，餐厅倚湖而建，下有清水游鱼，南有辽阔水域，故名品湖阁。木制地板，木制房顶，除去四角的木柱之外，四面没有任何墙壁。品清茶，临微风，观湖景，谈趣事。取鱼于湖中，烹调于既前，鲜美之味飘逸，觥筹交错之声相闻。不知夕阳之西下，夜幕之弥漫，唯觉飘飘而欲仙，超然于世外。此之趣意三也。

就住于阳光大酒店之后，游趣依然缭绕于脑际之中。不记之便辜负了彼景彼情，非为文则阻遏不住久长的激动。于是，《千岛湖之游三趣》沛然而出，虽难称美文，但因其系自然的流泻，故珍之如千岛湖之绿色之清水也。

原载于《行旅有道》，陶继新 著；语文出版社，2015年10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