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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名家，力扶新人
巴厘岛的艺术
中心——乌布
作者 | 郭全友（山东德州）
巴厘岛位于南纬8度，东经115度，是印度尼西亚众多岛屿中一颗璀璨的明珠，全岛面积约5600平方公里，庙宇林立，到处充满浓厚印度教色彩，总人口约250万人，绝大部份是虔诚的印度教徒，一般百姓过着与世无争的安逸生活，巴厘岛素有“神仙岛”、“花之岛”、“万庙之岛”、“微笑之岛”等雅号。除此以外，我认为它还配拥有“植物王国”“宗教王国”和“艺术王国”的三顶桂冠。巴厘岛堪称是印度尼西亚的艺术王国，无论是它的建筑艺术、雕塑艺术、手工艺品艺术、舞蹈艺术，还是绘画艺术，都堪称精妙细致、无与伦比。而巴厘岛艺术的中心则在“乌布”（ Ubud ）。
（一）细致精湛的雕塑
在我们乘车去乌布的途中，司机很好心地又专门拐回一段路，带我们到路边的一个地方停下来，一下车就被围墙上的两尊高大的女神雕塑吸引住了，女神的脸分别朝向左右两个方向，应该是设计者考虑到便于来往的路人欣赏，年轻的女神头戴宝塔式的桂冠，面目清秀，和蔼安详，眼睛和嘴角里隐藏着笑意，仿佛就是现实生活中的青春美少女，清纯可爱。脖颈一下的部分全部化作缠枝的花瓣和藤蔓，纷繁复杂而又丝毫不显凌乱，并且这种缠枝的藤蔓纹样上装饰着金色的蜻蜓，一直向两边的墙顶延伸开去，把整个巷道都包括进来，显得整个建筑的风格极为统一又富有变化。女神身子下的草地上,左右都有七八个穿裙装的少女雕塑，长发飘飘，或跑或立，俯仰生姿，神态惟妙惟肖，透露出少女天真活泼的气息。整个雕塑群动静结合，天人合一，构思巧妙。
走到宾馆门前当时就被气派华丽的大宾馆和门口两边的精美雕塑惊得睁大了眼睛，“哇”，没想到这么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美的雕塑！而且是免费参观噢！右边白色的小房子门口是一组白色为主基调的雕塑，一头浅红色的长颈鹿俯身昂起着长长的脖子，而它的身上骑着三只洁白的小象，前两只调皮地看着下面的四五只猪宝宝，后一只小象则昂首伸着鼻子似乎在吼叫。一只大一点的肥猪爬到了长颈鹿的脖子上，张大嘴巴，正瞅着一只斜躺在长颈鹿脖子上的小象在哈哈大笑，而另一只肥猪趴在地上，前腿翘起，嘴巴张开，像在呼唤藏在长颈鹿肚子和腿底下的三四只小猪宝宝，我不明白雕塑者为什么要将这几种动物巧妙地组合在一起，只是感觉整个雕塑憨态可掬惹人喜爱。大门左边是一大丛绿色竹子的雕塑，青枝嫩叶，愈显生机勃勃，紧靠着是三只烫金的大肥猪，一只站立，一只蹬着三轮车子，另一只在坐在车厢里，三只肥猪都是抬头张嘴，好像在聚会说话，似乎能听到它们开心的笑声。后来才听说，巴厘岛的人把猪叫做“阿财”，胖胖的肥猪象征着“财源滚滚”。仰望屋顶，有一尊骑白色大牛的天神吹横笛而来，神牛昂首低吼，奋蹄腾空，让人能感觉到祥云的存在，而天神左右两边各站立着一位身着金色璎珞手持莲花宝杵的仙女做导引，而房子下边的地面之上竟然还有一位手持法器的裸胸的男性神仙跟从护卫，这组雕塑上下呼应，动中有静，色彩搭配和谐完美，浑然一体，让人叹服。我们在精妙绝伦的雕塑前互相拍照，司机又高兴地为我们合影留念。
进得门来，服务员以为我们是住店的，热情地朝我们打招呼，我们只好笑着表示歉意，因为我们的兴趣完全在于宾馆华丽的建筑雕塑：整座宾馆就像一座巨大的城堡，它的屋顶四周都是缠枝的藤蔓装饰，上面又饰以金色的大蜻蜓，屋顶之上矗立着多尊姿态不同的人物雕塑，因为屋顶太高，仰视只能看到一个边角。大门厅上方一个守门魔王的头像雕塑，与旁边的缠枝花卉以及白色大柱子上的雕塑融为一体，所以并没有让人恐怖的感觉。白色大理石台阶上的三四根门柱上从下到上是向上攀爬的青年男子雕像，都是金色的头发、裸露上身，露出健美的肌肉，有的仰视，有的俯视，他们互相搭肩托举显出努力上爬的矫健姿态，就像许多敏捷的猴子在攀爬，让人很自然地想到和“猴子捞月”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人物的比例恰当、造型准确、轮廓分明、充满动感与喜感。整个雕塑与宾馆建筑完美统一，巧夺天工，让人叹为观止。
在去乌布的路上，道路两边时不时就会出现一处卖佛像雕塑的地方，即使不能下车细看，单就品种和内容来看也足以让人啧啧称叹，而且随处可见的寺庙里所见的各种神仙妖魔雕塑都是出自这些地方的工匠之手。佛像大小不一、有男有女，有黑有白，坐佛、立佛、卧佛多种多样，象鼻神和神鹰的形象随处可见，竟然还有关公的和道士的石像雕刻，真是令人称奇。再加上王宫和神庙的各种雕刻，还有下文要提到的象窟里的木雕，可见巴厘岛的雕刻艺术已经登峰造极，如臻化境。
（二）繁复华美的皇宫建筑
来到乌布皇宫的大门前，门两边的红砖已经斑驳残损，难觅皇宫气势宏伟的样子，但是从它上面纷繁复杂的纹饰雕刻来看，还能想象王室昔日的辉煌。进了院子，感觉面积不大，左右两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似乎遮蔽了整个院落，有点自然凉的感觉，并且这两棵大树连长枝分杈的位置都几乎相同，实在令人称奇。左右各有一座角亭，修建在高高的台阶上，强烈的阳光打在台阶上，就像弹奏时光的琴键。亭子底座上，整块的石头都雕刻着方形图案或者神秘的兽头，亭子四角各蹲坐着一个张嘴展翅的神鸟石像，周身布满复杂的花纹，细致而不觉琐碎。这几个角亭，不知当初是皇室的观光亭，还是瞭望亭，反正此时高台上已经空空如也。
走过大树是一座很大的凉亭，或者说是当年王宫贵族们欣赏歌舞表演的地方，凉亭的柱子与横梁相接的地方以及四周的厚厚的屋檐都贴满了金箔，显得富丽堂皇。凉亭周围很多个石墩上俯卧着翘尾巴的小神兽，憨厚可爱。正前方有三个粗大笨拙的石人雕塑，灰绿斑驳的颜色见证了历史沧桑，不只是谁在每个面部丑陋的石人耳朵上戴上两朵红花，下身围上方格的浅紫色围裙，使这些雕塑充满神秘和喜感。凉亭中摆放着许多大型的打击乐器，很多都用棕色的布罩起来，有四五个还以真面目示人，红漆金箔，纹饰精美，异常华丽，上面那些成排的铜板做成的“键”已经绿锈斑斑，早已看不见当年香烟缭绕，乐声阵阵，舞姿袅娜的繁华景象，可叹岁月是多么的无情，繁华一梦而今皆成浮云。
院子的正中耸立着高大的六层门塔，大门早已关闭不用，每层塔的中央都雕刻着一个黑黢黢的魔王的头像，两边则是数不清的花纹雕刻或者类似挑檐的建筑，纹饰极其复杂，雕刻细致，受岁月侵蚀，仰望高高的塔顶，就像一顶巨大的王冠罩在高大的宫门之上，显示着皇家的威严和富足。我们分别站在巍峨的宫门前照相，但是尽量往前面的一大块平整的空地走一走，一是为了躲避那种压迫感，二是为了能照到高高的塔尖。
从侧门进入皇宫后院，旁边有一个稍矮一些的侧门，橘黄的门墙两旁装饰着海水纹饰，门上的檐塔有三层，中间的神头稍微小一些，而且面容安详，和正门有所不同，这座门塔以直线条居多，显得更整洁大气。两边有异常高大的鸡蛋花树，我惊诧于看到这么高大的花树，它大概得有几百岁的年龄，地上飘落有不少黄色和白色的鸡蛋花，我们好奇地捡起一朵放在鼻子上闻闻，的确有沁人心脾的花香。平时也经常看到当地人用鸡蛋花来祭神，或者盛放在白色芭蕉叶编织的小盒子里，或者直接夹在右耳朵上，所以觉得这种花神圣高贵，甚至有些神秘气息。
转过一个与前院类似的凉亭，沿着甬路看到原来皇帝的后宫早已成了“民居”，有花草有鸡蛋花树，有茅草顶的亭子，显得古朴简陋，已经全无帝王的威仪。不过有两个桔红院门描金装饰，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听说，游客想过把“皇族生活”的瘾，花钱在这里住宿一晚，那价格贵得惊人。
走出皇宫已经略显破败的大门，路的对过是一座三面敞开的巨大的皇家舞台，高高的重檐屋顶建筑颇有些中国气派，三面都有高大的木柱支撑，舞台背靠的那一面有实墙支撑，墙正中三个装饰华美的门与后面的房屋建筑相通，门上方和两侧都有灰色的复杂纹饰，每个门都用金箔镶嵌，愈加富丽堂皇，颇具皇家气派。中间那扇门的两侧各矗立一尊灰白色的神像，下身都围着黑白花格的纱笼。神像的身后竖立着两杆花伞，充满了虔诚的宗教气息。可以想见几十个人的大型舞蹈在这里上演将是怎样让人震撼。
（三）精巧多样的手工艺品
乌布皇宫附近的步行街和小商品批发城，手工艺品琳琅满目，价格便宜。主要品种是扎染花布、手工编织的手链项链背包饰品，石刻木刻，尤其以佛像类的居多；还有珍珠、贝壳、金银饰品这四大类。
我们走在那里拍照、录视频，忙得不亦乐乎，各种物品令人目不暇接。郑老师经过讨价还价，花了70多块钱买了一个“尤格利利”的乐器，看上去像把小吉他。我相中了那些胖乎乎的木雕小象，芳芳老师帮我翻译，老板娘开始要价20万盾，最终我以4万盾买下来，跟国内相比一件木雕20块钱也不算贵，可我还是觉得应该更便宜一些，因为从网上看到在这里买东西十分之一的价格就能成交，只要你会打价。
然后在一家饰品店看到楼上楼下甚至楼梯走道上，都摆满了毛线毛绒的手工艺品，手链、项链、包饰、头饰，一应俱全，但是看看价格觉得并不便宜，自己又不用来这里搞批发，所以最后都是解解眼馋离去。
在乌布的象窟公园里，我们走过曲折清幽的景点，从只有一小尊象鼻神雕像的“象窟”里出来，在高大宏伟的雕刻着魔王头像的象窟门前拍照，然后走出不远就看到一个接一个的小商店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各色各样的人物、动物、佛像木雕，雕刻异常精美细致，惟妙惟肖，神态生动。甚至还看到一位70来岁的老艺人在专心地绘制他的蛋彩画，要不是怕弄破了，还真想买一个。
在乌布西边的蜡染村，手工工场外面，坐着一群当地的妇女，有的织布，有的缝纫，有的用笔头醮着融化的色蜡作画，看上去这蜡染作品着实不错。可到了里面的卖场才明白，外面的这些景象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里面的产品一看就是工业社会里机器流水线生产的产品，没一样是纯手工制作的。
马斯木雕村的东西也很出名，做工也很出色，可惜就是太贵，动不动就是上百美元一件。商品展厅的外面同样坐着两位老头，手头拿着块小木头雕来刻去，但展厅里不少作品也不像是手工雕刻的，机器批量加工出来的痕迹非常明显。
有人说，没有到过乌布，就等于没有到过巴厘岛。因为乌布是巴厘岛的文化发源地和文化心脏。这里有好几个著名的博物馆，还有个闻名遐迩的画家村，许多来自各国的艺术家，定期到此居住。乌布的街道非常狭窄和拥挤，挨家挨户都是画廊、艺术品和手工艺品小店，琳琅满目的小商品让你爱不释手。
（四）别具特色的绘画
乌布是巴厘岛绘画和艺术重镇，蜚声世界的艺术村。这里的绘画以油画为主，色彩艳丽，大大小小，抽象具象的都有。绘画很有民族特色，大都是用胶和矿物颜料画在粗麻布或白帆布上，在各个绘画商店里，挂满了画儿，就像个小小的绘画展览，驻足观看，这些画儿大多反映的是当地百姓日常生活的景象和巴厘岛的梯田椰林风光，像岛民喜欢的娱乐项目斗鸡、传统的舞蹈、岛上的花鸟鱼虫、飞禽走兽，甚至岛民所信仰的宗教也会在绘画上反映出来，这些极具地方色彩的绘画深深地吸引了我。曾经看到一幅妇女在田间劳作的风俗画，人物动作神态刻画得栩栩如生，颜色搭配让人赏心悦目，尤其它对近处稻田的刻画笔触令人叫绝。还有一幅锦鲤荷花图，肥硕的锦鲤动感十足，眼睛明亮，就连水中的气泡儿和水底的石子都清晰可见，实在令人叹服。
（五）美轮美奂的舞蹈
乌布皇宫里，每天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巴厘岛最精美绝伦的民族舞蹈——黎弓舞精彩上演。门票8万盾，合40块钱，相当于国内看场电影。看演出不用对号入座，早早地进去，盘腿坐在舞台中央的边上，完全无遮挡，视野开阔。乐队奏响了叮叮咚咚的乐曲，这种音乐有种安抚情绪的作用，一下子会让观众平静下来。两个小时的演奏没有乐谱，不知他们是怎么记下来并且能彼此配合默契的。
舞蹈全由年轻女性表演，她们身着金色丝绸和扎染的服装，浓妆艳抹，舞姿曼妙，尤其是在灯光下她们的眼神灵动闪烁，手指像雨中的鲜花一样颤动，优雅的舞蹈极具观赏性。她们往往需要花上数年时间学习，从眼神到脚趾，每个舞蹈动作都是精心设计的。舞蹈内容都是巴厘岛印度教故事和民间传说，好像是讲述一个国王幽禁了一位少女从而引发的一场战争。一个服饰华丽的女主角头戴金冠，浓眉大眼，辅以两个穿锦衣的配角精彩呈现，舞蹈弥漫着神秘的气氛，美轮美奂。
皇宫正门作为舞台背景，我很好奇楼塔上面的巨大蜡烛是怎么点亮的，因为门楼很薄不像里面有楼梯。
舞蹈尾声她们还会跟观众互动，邀请胆大的“老外”过把瘾，也能给观众带来欢乐。
巴厘岛的山水养育了勤劳智慧的巴厘人民，也孕育了这里形形色色的艺术，为他们提供了创作的灵感和源泉，乌布的艺术、巴厘岛的艺术再一次证明“民族的也是世界的”，也只有坚持本民族的艺术和文化道路，保持民族鲜明的艺术特色才能受人欢迎，文艺才能走向世界文化的高峰。
郭全友，中学高级教师。山东省德州市陵城区第三中学外派教师，现任教于印尼巴厘岛文桥三语学校。《学习报》特约编辑、《特立教育》副研究员、陵城区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书法、绘画，有多篇教育教学论文在国家级和省级报刊发表并获奖，诗歌散文小说作品散见于各级报刊和网络媒体。《中外文艺》《当代文摘》《作家世界》等多家文学网络平台特约作者，《芙蓉国文汇》签约作家，中国互联网文学联盟特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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