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做的年轮
是的,时间的痕迹在这堆报纸上显得特别清楚。这是一个渐变过程,如同一棵幼芽的破土或一棵树的长高。时间这个东西总是容易令人浮想联翩。我是创刊之初调来这个报社工作的,最初的四开四版周三期小报,我一期都不拉地收藏了好多年。后来,版面不断增加,报纸越办越厚,办公地点搬来搬去,我终于痛下决心,留下对于我的人生有纪念意义的几期报纸,其它全部作为废品处理掉了。身后的这堆报纸,是我2003年初通过竞争进入现在这个岗位后的工作见证,写稿,编稿,审稿,值班,评报,推优,经常要查阅一些过往报纸,虽然报社有按月装订的合订本可供借阅,但“自有自便”,随用随取,伸手可及,不用麻烦别人。
这堆报纸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我的做事风格。报社是个比较强调发挥个性特长的单位,神通广大的编辑记者一般都不拘小节,办公桌上凌乱的稿件报纸堆积如山,那是工作繁忙不拘小节的最佳注脚。有一次迎接省文明城市检查,我们的领导动员大家搞卫生,他想从正面举例启发一下同志们,但例子似乎并不太好找,想来想去,他说,你们看看陆应铸办公室的报纸,大家都能整理成那样就行了。其实,我并没有刻意去整理它,只是每天报纸一来,我翻看过后并不随手丢放,而是放进当月那叠。每次用过,原样放好而已。生活中的许多秩序,不都是靠平时举手投足之间的小节来维护的么?
日日在我们手中摆弄的报纸,它是森林的另一种生命形式,它是日月光华的物质再现,静静的报纸,看似没有生命,其实它的前世今生,是电锯的轰鸣与大树的倒伏,是粉身碎骨与凤凰涅槃,物质的树木变成了精神的纸张,它虽然不再会长高长粗不再会冒新芽不再会掉落叶,但它以另一种生命形态澎湃着血液律动着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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