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的苦仃（二）
清泉||江苏
孙俊宇夫妇视苦仃为己出，如同亲骨肉。照顾苦仃比当年照顾他们的女儿玉玉还细心入微。
说到孙俊宇，不免要追一追他的根，溯一溯他的源。早在百十年前，孙俊宇的父亲领着全家老小逃荒来到罗家洼。后来就在罗家洼村耕田种地，安居乐业下来了。村中大部分人家不是姓陈，就是姓王。唯有孙俊宇一家姓孙，成了罗家洼村单门独姓的一户人家。婚后，他老婆宛茹妊娠期间总是留不住孩子，怀了几个孩子皆两三个月就流产了。为了能要上一个孩子。孙俊宇在宛茹怀玉玉的时候，把家中所有的活都承包了。宛茹就呆在家里精心的保胎。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老天有眼：孙俊宇夫妇终于喜得千金，取名孙玉玉。
玉玉是孙俊宇夫妇的独生女儿，初中毕业待业在家。时年芳龄十六，正是碧玉韶华。知书达理、大方得体、性情如水、宽容和光。平日里倍受娇惯宠爱，是父母的掌中宝、口中珠。捧在手心拍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爸爸、妈妈疼爱着她，她也在感恩着爸爸、妈妈的养育之恩。要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那玉玉一定是父母亲的贴身暖宝宝。一年四季，玉玉全心全意地侍奉二老。春天如一丝和风，冬日似一缕暖阳。早问好，晚请安。春夏秋冬，从无间断。玉玉虽说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但长相、打扮、气质、涵养一点也不逊于城里那些身居高楼，出入闺阁的小姐们。能入得了厨房、下得了田地，缝得了针线、做得了刺绣，上得了台面、登得了雅堂。村里的人都说：“将来谁家要是取了玉玉做媳妇，那必定是三世修来的福气啊！”
自从爸爸、妈妈接养了弟弟“苦仃”以后，爸爸、妈妈就“分了心，走了神”，把大部分的精力都转移到了苦仃身上。玉玉觉得有些失落，似乎自己才是接养的。
可转念一想，她觉得她长大了，完全有能力照顾自己了，总不能让爸爸、妈妈照顾一辈子。更何况还和一个连说话都不会的小弟弟争宠夺爱！想到这，她为自己心底产生的失落而感到惭愧，心里不知不觉变得豁达、敞亮了。
玉玉时常帮衬着爸妈照顾嗷嗷待哺的弟弟。爸妈视为亲骨肉，玉玉也是视为亲弟弟。
其实，玉玉的心中始终有一个无解的结。现在这个结终于因这个襁褓中小弟弟的到来而解开了。本来她是家中的独生女，一直在为父母亲将来年岁大了，身边没有一个弟弟、妹妹和她一起分担而发愁。如今这个接养的弟弟为她排了忧，解了愁。这无疑让她从内心感到开心。父母亲的将来总算有人与她一起赡养，能颐养天年了。
小苦仃在爸爸、妈妈和姐姐玉玉的悉心抚养下日渐长大。他快乐的生活，快乐的成长，快乐的享受着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带给他无限的温馨和家庭的温暖。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仿佛他的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不堪回首的悲惨；好像他的身上从来就没有背负过不堪忍受的凄苦。眼前的孙俊宇夫妇就是他恩重如山的爸爸、妈妈，玉玉就是他情同手足的姐姐。他那洋溢的表情上弥漫着幸福的味道。他觉得他无疑是天底下最甜蜜的孩子。
一转眼，小苦仃已到了入学的年龄。姐姐玉玉也出落得更加如花似玉，胜过出水芙蓉。为了能让小弟弟上一个优质学校。她和爸爸、妈妈商量，决定带弟弟到县城里去上学。哪怕是县城里没有房子，租房子也要让弟弟去县城读书。此时，让弟弟上县城到好学校读书成了她最想实现的愿望。玉玉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想法：她中考名落孙山，就是因为当地的学校教学质量太差，赶不上城里的教学质量，才落了个待业在家的结局。她不想让弟弟将来和她一样榜上无名。姐姐玉玉已把弟弟苦仃当作了她和爸爸、妈妈们的全部希望。她觉得照顾好弟弟苦仃上学是她义不容辞、不可推卸的责任。
弟弟苦仃也没有辜负家人们的期望。学习上锐意进取，态度上戒骄戒躁，课堂上专心致志，作业上一丝不苟，成绩上名列前茅。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他都夏不问蚊蝇，冬不问冰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果说，星光不问赶路人，那么苦仃必定是学习不问刻苦时。苦仃孜孜以求、寒窗苦读的精神深受任课老师的赞许和同学们的学习。姐姐看在眼里，喜在心中，乐在脸上。暗暗地为这个弟弟竖起大拇指点头称赞。
每逢学校组织召开家长会，姐姐玉玉也都是带着满脸的微笑和满足回来的。因为弟弟苦仃多次被老师作为榜样标杆着。苦仃自然也没有让老师和姐姐失望。每学期结束，他都获得了学校颁发的荣誉证书。出租屋里里外外的墙壁上贴满了苦仃获得的各种各样的荣誉。她从内心为有这样一个弟弟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孙俊宇夫妇在农活清闲的时候也经常买些苦仃喜欢吃的零食、水果、衣服和学习用品，乘车赶几十公里的路到县城看望苦仃和姐姐。毕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虽然乘车劳顿，但看着玉玉照顾弟弟那么周到，再看着苦仃满墙的荣誉，也是乐以忘疲，喜不自胜。连声不止说：“我们养育了一个好女儿，接养了一个好儿子！姐姐将来必宜室宜家，苦仃将来必功成名遂！”
苦仃见爸爸、妈妈来看他，也总是会躺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撒娇、黏黏爱。感受着爸爸、妈妈带给他愉快的心情，沐浴着爸爸、妈妈给予他炽热的爱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苦仃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一场横祸的飞来，又让苦仃沦为苦命的孩子。
（未完待续）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马发军，男，笔名，清泉，江苏省市作家协会会员。平时喜欢畅游书海，激悦文字；任心灵在文字里自在游走，任思绪在文字中自由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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