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路
付强一家三口人走进了周老师家的小院儿。
周老师一行迎了出来。
小飞张开双手扑向了周老师：“奶奶好！奶奶抱。”
“好，乖孙子，奶奶抱。”周老师从莉英怀里接过了小飞，向屋里走去。
张晶笑着招呼道：“大哥、大嫂请屋里坐吧。”
付强说：“你早来了吧？真辛苦你了。妈妈和徐老师的事儿多亏你跑前跑后的。今天办事你还得费点心，场面上的事儿你就多张罗点儿吧。”
“看你说的，我辛苦个啥？大哥，咱们还不都是为了老人好。从付斌那儿说，咱们都快成一家人了，这还有什么客气的。”
付强说：“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这二位是……？”
“看，我忘了介绍了。这是给咱们来帮忙的。”她指着杨扬和吴春艳说，“这是杨扬和吴春艳，他们是一对恋人。”
“失礼的很，真是不好意思；感谢你们来参加我妈妈的婚礼。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啊？我一定去参加。”
“还早着呢！”吴春艳红着脸说，“不过，到时候我一定请您来。”
付强笑着说：“可要抓紧呦，不然的话，杨扬可就……”他故意停下不说，故作神秘地看了杨扬一眼。
张晶和杨扬站在一旁微笑着不做声，看着他们逗趣。
吴春艳愣了一愣，忽然明白过来。
看了看杨扬，笑着说：“这一点我还有自信心，谁也抢不去，他也不敢变心。”
付强大笑着说：“好！祝你们早结连理，白头偕老。”
李莉英看着他们说笑，自己被冷在一边，心里很不高兴。她本来就是勉强来的，受到冷落，心情更加不好。尤其看到张晶对婆婆的再婚这么热心，她怀疑张晶有所图谋，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头升起。
杨扬忽然看到了站在身后的李莉英，说到：“这是嫂子吧？大哥也不给介绍介绍。”
付强说：“对不起，我忘了。这是我爱人李莉英。”
杨扬走向李莉英跟前说道：“嫂子，你好吧？”
“我有什么好？付强见了弟妹就忘了妻子。我落后，人家先进。看我什么都不顺眼，为了他妈妈的婚事儿，一天到晚跟我没个好脸儿。这不，见了人家满天的云彩都散了，有说有笑的……”
杨扬赶紧说：“我看付大哥是个好丈夫，嫂子你不要误会大哥。”
付强指着李莉英大声说：“你胡说什么！张晶怎么不好啊？为了妈妈和徐老师的婚事，她的腿都跑细了，心也操碎了。人家图什么？还不是为了老人的晚年幸福！”
李莉英也不示弱：“无利不起早。图什么？她心里明白。还没过门儿，就把老太太哄得团团转；又变着法儿地让老太太嫁人。有她这么干的嘛！要不图点儿什么？她费这么大心机干吗？图什么？这不明摆着嘛，你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大伙儿的眼睛亮着呢！你的小算盘打得再精，也瞒不过我去。我看你是看上了老太太的三间房，外带一个小院儿。趁早把老太太打发了，付斌一回国，你们结婚就有现成的房子了……”
李莉英由着自己的性子，发泄着这些日子的怨气。
张晶听着这些剜人心的话，委屈得什么似的，气得脸都白了。
张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步步地走到李莉英的面前，她眼里噙着泪花儿，用颤抖的声音诉说道：“莉英姐，咱们是姐妹，相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相互之间也有些了解；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或者我做错了什么事儿，你批评我也是应该的。但是在周老师再婚的问题上，你真是冤枉了我，或者说是误解了我。我压根儿也没有像你所说的那种想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人们的晚年幸福，为了老人们不再寂寞，为了他们能够享受晚年的感情生活。这就是我的出发点；从另一种意义上说，这是我的责任，也是一种承诺。在我和付斌还是普通朋友的时候，付斌就把这件事儿托付了给我。我敬重周老师，当我知道付斌是周老师的儿子，他又是那样的爱他的妈妈的时候，我就对他有了进一步的好感，他向我诉说，父亲如何早逝，家庭生活的重担压在妈妈一个人的身上；妈妈如何含辛茹苦，抚养他们兄弟俩长大成人；妈妈如何用她那微薄的工资省吃俭用，帮助哥哥成立家庭、供自己读书至大学毕业；妈妈临近退休，晚年生活如何孤独、寂寞；他和哥哥两人如何心意相通，为妈妈寻一位晚年伴侣，使老人家安度晚年；自己在付斌出国前夕，如何接受他的一再叮嘱，要促成妈妈和徐老师的婚事。我爱付斌，也爱周老师。一个是我的爱侣，一个是我的良师，接受爱侣的重托，为我的良师寻觅幸福，我尽心尽力地去做了。我自觉问心无愧……”
说到这里，张晶泣不成声，周围的人也潸然泪下。他们都被张晶真挚的感情、金子般的心感动了。
周老师抱着小飞，晓羽站在旁边。她们被外边的吵嚷声引到外边已经多时了。
杨晓羽跑到张晶面前，拉着她的手说：“张老师不哭，张老师哭了，晓羽好难过。张老师给您手绢儿。”
晓羽转过身来，冲李莉英大声说道：“阿姨，你不好。张老师是我们最好的老师，她是最好的人。你欺负她就是你不好。”
周老师抱着小飞来到张晶的身旁，拿过晓羽雪白的手绢，无声地为她擦拭着缤纷的泪水。张晶为了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心疼啊！
小飞用他那洁净、柔嫩的小手，抚摸着张晶炽热的脸庞，为她擦去眼泪。他细声地对张晶说：“阿姨，我妈妈惹你哭了，她不好！你别哭了，好不好。小飞和奶奶帮你擦眼泪了。”
听了张晶感人肺腑的话，看着眼前的情景，周围充满谴责的目光向自己射来。李莉英被震撼了，她感到自己错了，千真万确地错了。她误解了张晶，冤枉了张晶。她用世俗的眼光看待新生事物，没有不犯错误的。她头脑发热，天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在四周谴责的目光中，她无地自容。悲痛、自责、忏悔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她哭了。
她猛地扑在张晶怀里，抱住张晶大哭起来。
“好妹妹，我错了，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怨你姐姐我糊涂，落后，受了闲话的影响，冤枉了你。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吧！可别气坏了身子。你打我一顿，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张晶百感交集。虽然受了羞辱，但毕竟是亲人、是姐妹、是同志，最终人们还是理解她的，包括误解她的人。她与人为善的天性，使她不会去追究什么责任，况且对方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
她扶着李莉英哭得一颤一颤的肩膀，反过来安慰她说道：“姐姐，别难过了，谁还没有说错话的时候。今天是两位老人大喜的日子，让咱们俩人这么一哭一闹，岂不扫了大家的兴。”
李莉英抬起头来，满脸羞愧，泪眼模糊。她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付强走过来，掏出手绢递过去：“好了！擦擦你的脸吧！大喜的日子，跑这儿丢人现眼。”
他又对张晶说：“真是对不起你，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我也对不起付斌和妈妈……”
张晶已经平静下来，她说：“大哥，别说见外的话，莉英姐她是一时糊涂，我已不放在心上。从今往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了。”
这时，吴春艳走了过来，向他们三人说道：“付强，嫂子知道错了，你就别说什么了。张晶，你们俩人的妆都冲掉了，进屋去，洗洗脸，我带了化装盒儿，给你们补妆。”
张晶拉起李莉英的手，随着吴春艳向屋里走去。
周老师看着她们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笑了。付强歉疚地拉着妈妈的手，也笑了。
大门外响起了小汽车的鸣笛声，徐老师带着人接亲来了。晓羽和小飞向大门外跑去。
（未完待续）
插图/作者摄影
作者简介
石瑛，北京人，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文学，在文学中陶冶情操，在文学的海洋中畅游。善于发现美好的事物，用文字记录下来，用相机拍摄下来。爱好文学、体育、戏曲、曲艺、摄影。现任《冬歌文苑》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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