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雪
天色灰暗下着雨,有点清冷。站在校门口等着接宝宝放学,身边一个约摸70大几的老奶奶,问我:“姑娘你晓得今天是农历几日?”我说:“奶奶我还真的不知道,但我给你查一下,打开手机日历,映入我眼帘的是7号大雪,今天9号是农历十六。”奶奶说谢谢啦!嘴里还在滴咕着,天要作雪了,上次雪也没下得来,我说:“您希望下雪吗?”奶奶说:“当然啦!该下雪时就要下雪,庄稼地里可需要啊!”
真的是啊!记得从前的雪是不曾失约,时间一到如约而至。
大雪,顾名思义,雪量大。古人云:“大者,盛也,至止而雪盛也”。
那时没手机,没电视,想知道天气预报只靠收听广播,甚至大人们全凭借着按季节望天色与风向判断是否下雨还下雪。
灰暗阴沉的午后,大风铺天盖地刮着,母亲忙着去菜园里,掏起白菜萝卜,收拾柴火,又把猪圈里也用厚厚的草垫上,随手又把腰间围裙系下,顶披在我的头上,让我到红薯窑子里去捡红薯,迎接大雪的到来。
一觉醒来的清晨,雪洋洋洒洒落在故乡,落在家院田野,落在树枝。
母亲踏着厚厚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响着,走向锅屋,我也兴奋地踩着积雪,紧随母亲穿过屋檐下的冰凌进了锅屋,白雪皑皑的屋顶,便升起了袅袅炊烟。
灶膛里柴火扑腾;映着红红的小脸,锅里升腾的热气,让母亲的脸时隐时现。
一炉大锅,慢火细熬着的粗粮粥,在烟火里,母亲用微笑熏染着对世事的包容与谦和。一大家,足以温暖着这隆冬大雪的“寒冷”。
男长辈们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麦田。他们笑容可掬相互打着招呼,这雪下的及时呀!
个中晌(今中午)得温壶酒,喝两盅啊。
小伙伴们对着白茫茫的雪地惊呼着“下雪了!”滚雪球,打雪仗,吃雪花,敲冰凌,堆雪人。
更有淘气的走在河面厚冰上,那是冒着危险的,偷偷上去,怕冰破,掉下去,怕被大人知道一顿“打”。
扫雪是正经的活儿,于是积雪厚厚的村庄,便从每家每户延伸出一条条小径通向锅屋、厕所、猪圈、鸡鸭圈、狗棚,一家连一家就打开了一条通向庄口的路。
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陪伴着母亲走向锅屋的那段路……
记忆中,那场落在故乡的雪,是不染一尘的洁白澄净,清晰的映衬着童年的光阴、映着那红扑扑脸颊的欢喜、映着门上通红的春联、映着年年有鱼的窗花、映着浅浅心事懵懂少年。
时光沉香,岁月逢花,于心魂之巅,留下一份浓浓的温暖。
每逢冬季来临,我都在等一场雪的到来,与其说喜欢雪,其实是喜欢一种心情。乡愁里倚窗的那株梅,傲然于枝头,在我心头摇曳,一缕淡淡的清香。
大人们想的是瑞雪兆丰年,孩子们想的是有大雪时,比看谁将雪球扔得又远又准。现在的年轻人想的是抓拍雪后的美景,如梦如幻,浑然天成晶莹一片。
雪纷纷,覆了天地,覆了经年,却覆不了盛雪中的浓浓况味。
再念,旧事雪纷纷。
蓦然回首,往事如云,我能记起的,只是当时的心情,记忆里始终是暗藏于心,一份浓浓的温暖。
愿以虔诚的心,温柔记起。
再也回不去的童年,再也回不去的村庄,再也回不去的童年美好……于我而言。
回不去的时光里,风雪,故人,酒浓,情长,念想……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孙晓菊,网名:桔子,女,江苏淮安淮水人。热爱生活,闲暇之余喜欢用文字表达美好,曾在县、市报社及多家文苑公众平台发表杂文、随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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