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荆河之恋
东荆河又名南襄河、中襄河。上起潜江市龙头拐串汉江，下迄武汉市汉南区三合垸通长江，河流曲长173公里，两岸堤防全长344多公里，其中仙桃境内全长88公里。堤防保护范围，包括潜江、监利、洪湖、仙桃以及江陵、武汉市汉南区等县市近百个乡镇、农场和几百万人口。两岸物产丰富，农、林、牧、副、渔各业兴旺，是全国重要的粮、棉、油、鱼、虾、藕、莲籽、禽、蛋等产品和轻工产品出口基地。
自古以来，这里地势低洼。天然的水乡，造就了野生泥鳅、鲫鱼、鳝鱼、黑鱼(俗称财鱼)等小鱼小虾应水而生，也有乌龟、甲鱼(俗称脚鱼)、螺蛳、蚌螃、螃蟹适沟而长。在那个以粮田为主的年代，人们还来不及认识到鳝鱼、黑鱼、甲鱼等野生鱼类的食用价值和经济价值。曾有一种非常好笑的糊涂趣话，说这种无鳞鱼是不能吃的。这，也许是大人们为劝阻小孩因摸鱼虾，担心发生意外安全事故，而编织成的善意谎言。捕捞这些遍布沟渠的野生鱼类，成为了当时乡村少男少女们的偶遇趣事。生在水乡的少年儿童们，没有几个不会摸鱼捉虾的。放学之后，他们拿上自制的竹篓和渔具，沿着沟渠，淌水赶鱼。摸鱼捉虾是当时那个年代少男少女们少有的娱乐方式之一。既是一种天真好奇的童趣，也是一种快乐生活的意义。不仅改善了自家生活，也增加了自己微薄收入。要知道，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柴米油盐的饱足需求都还是一种奢侈的愿望，能够用放学时间捉鱼摸虾，改善生活，换取读书用的笔墨纸张费用，在当时来说更是一种时尚。即使这样，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落后的生产力无法有效改变相对落后的境地。
那个时候，国家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政策，古老的乡风民俗延续了家大口阔好种田的理念，也秉承了多子多福的根深蒂固的思想，家家户户都是人丁兴旺，子女五六个……
那个时代的乡村，家大口阔的现实生活是一种普遍现象，也是一种对生活的向往。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勤劳智慧的乡民们，想方设法，多种经营，充分利用现有的水乡资源，散养的鸡鸭成群，纯正宗的土香土味，极富营养价值。利用各种蔬菜叶、野草(俗称猪草)和米肤糠皮及豆饼饲养的猪、牛等牲畜，膘肥体壮。所有这些，对生活在水乡园林的乡民来说，无疑是一种桃花源的乐趣。
在天然的柴山垸子里，人们利用遍地野生的芦苇，编织成芦苇草席，既解决了生产所需的用具，又增加了收入，补贴家用。虽说是柴山，其实并不没有山，只是这里地域面积浩大，人们习惯于称为柴山。柴山沟渠纵横交错，芦苇粽叶遍湖而生，长势喜人。每年端午节前后，柴山垸里的芦苇粽叶绿绿葱葱，成片成排的粽叶，叶面宽大，香气诱人，非常适合作为包裹糯米粽子的天然材料。流传了几百年端午节包裹粽子，纪念屈原的传统，在东荆河南北两岸流传至今……
包粽子的民间手艺非常讲究，三角形的糯米粽子，软糯可口，味道醇厚，余香袅袅……
那时每到礼拜天休息时，少男少女们都会三五成群邀约，来到柴山捕打粽叶。等到夏秋季节，芦苇枯黄成熟时，又会成群结对来这里收获芦苇。白天割芦苇，晚上在家自己编织芦苇草席。第二天，再通过保合村渡口，拿到对岸的杨林尾集镇去售卖。每当看到那一张张编织好了的芦苇草席变成一张张小额的现金纸币，又可以用来买笔墨纸张，别提有多高兴……
位于保合村渡口的东荆河，河的北岸是杨林尾集镇，河的南岸是大片的水田旱地。南北两岸的物质交易，人来人往，都要通过三叉河这里一条唯一的渡口通道。这条渡口通道就是位于东荆河三叉河起点的杨林尾镇天合乡保合村渡口。
那时的渡口，没有硬化的码头，也没有较大的船只。刚开始，是人工自制的月亮形木船，船身既小，全靠人力桨滑来摆渡。再后来，宽大的铁质平板船，代替了窄小的木船。铁质船也经历了人力拉索到柴油机动力的变化阶段。
通往南北两岸的道路，蜿蜒曲折，尤其是两岸渡口处上下坡的通道，既陡又弯。晴天泥沙飞扬，雨天坑坑洼洼。好心的人们，这里捡来一块破砖，那里寻来一片废瓦，挖挖填填，补补整整。总是梦想着有朝一日，有如大城市的马路那样，既宽敞延伸又硬化整洁。上坡和下坡乘船赶渡的人们，都是肩挑背扛，即使是用自制的小型木板车，装上百斤左右的货物，要想从渡口下船，把货物拉上对岸通道，一个人二个人也会非常地吃力。
那时候虽然生活条件相对艰苦，但是人们始终乐观向上，民风纯朴，好客友善。对于初次踏入这片乡土的“外来客”或者是“新女婿”，那都是高规格的盛情款待。
“新女婿”的姻缘，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了“稀客”。只要是哪一个家族，来了初次进门拜见岳父母的新女婿“稀客” ，整个家族的叔叔伯父及堂哥堂嫂们，都会拿出最好的酒菜，招待远方来的姑爷。那种盛情的场景，实在永生难忘。更有趣的事，女友的闺蜜姊妹们，会在新女婿初次进餐的餐桌上，以调皮友好的方式，来考验新姑爷的智商和情商。她们会在新姑爷的饭碗里，放一些食盐或糖、辣椒之类的食物，用米饭压在下面，等到新姑爷吃饭时，碰到这些“快乐作剧”，看看新姑爷是什么反映，以此逗乐和欢迎新姑爷……
自然的沟渠，水清岸绿。渡口这里一段笔直的东荆河河面，是划龙舟的好场所。每到端午节来临时，这里都会有划龙舟纪念屈原的活动。有时候，是附近各村乡民们自发组织的活动，有时是乡镇政符、市政府、省政府组织的活动。最热闹的一次划龙舟比赛活动，是从本地走出去，到省城武汉担任了省长和省委副书记的王生铁回乡来观看的一次盛大的端午节龙舟赛活动。那真是人山人海，两岸人流一眼望不到尽头。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头戴草帽的乡民们、手撑“客拉米”伞的姑娘们、用绿色树叶和各种野花野草自编而成的“战地帽”的调皮小伙们，个个精神焕发，兴高采烈，那场景，一点也不亚于春节的热闹场面。
自从改革开放以后，这里的一沟一渠，一草一木，更像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通往各个乡村的道路，全部硬化，田园整齐划一，民居高大亮丽，完全是一副桃花源水乡画面。
如今这里车水马龙，一座横跨东荆河南北两岸的桥梁，正从家乡保合村老屋这里拔地而起……不久的将来，连接天合垸东荆河南北两岸的桥梁，将给家乡带来前所未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东荆河堤的欢乐，东荆河水的流淌，将世世代代水不停息！
2023年4月1日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本人刘保财，笔名刘华锋。籍贯湖北省，现居仙桃中。属相兔润年，生日五月红。平时喜文字，空闲书诗诵。曾职仙桃报，通讯记者风。诗词网媒体，歌词随兴送。散文若干篇，小说聚网懂。四海文会友，八方诚交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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