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父亲与稻田

父亲与稻田

父亲，是一名退伍军人，一名共产党员，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总喜欢把共产党的优良作风传承给我们。父亲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越发深刻地感受到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吃饭穿衣、日常开销，能省则省，从不乱花一分钱。从小听父亲说得最多的话就是，美好的生活是自己双手创造的，幸福的生活是自己奋斗出来的。人活着，有吃有穿，子女孝顺，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今年已是古稀之年的老父亲，还是不忍心看着他那两亩水田抛荒，好多年不耕作的父亲，今年执意下田种水稻。我们都劝他：“现在我们又不缺粮食，你为何又想干这么累的活？干了一辈子了，你还没干够？”父亲满脸笑意地说：“我们是不缺粮食，我种给鸡吃，总不能让水田沦为荒地，多浪费！”“闲着也是闲着，就当作活动活动身子，何乐不为？”父亲停了停又说。我心里矛盾之余，甚是感慨，农村生活立即填满记忆。

今年盛夏回家，听说父亲在水田忙，我直奔水田去，父亲见面第一句话就说：“干旱，这季收成不好，稻谷白了心，老百姓不容易呀！”

等他语重心长地说完，我很不自觉转过头，望着一大片的稻田，干瘪的稻穗像是抵挡不住太阳的暴晒，无精打采地垂着。大风吹过稻田，翻滚的稻浪就是我记忆里最美的画卷。因为，这里会让我想起父亲劳作的身影。

记得小时春耕时，父亲总是嘴上叼着烟，牵着黄牛，扛着犁耙下田去了。看着平坦的田涛，新翻的泥土，我便开始漫长的想象。父亲挥鞭的动作，是他一生最美的姿态，还有那吆喝牛的声音，响透了我的整个童年……

当春风唤醒了沉睡的土地，布谷鸟在村庄里也一天到晚地叫醒了沉睡的春雨时，父亲开始将谷种均匀撒在泥床上。父亲说，撒下谷种也就是播种希望。

四月的阳光躺在父亲的背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插秧季节，父亲头戴斗笠，手把秧苗，低首弓背地在一兜一兜的插着稻秧。水里冒出一个泡一个圈，弄碎父亲弯曲的身影。暑假，蛙声此起彼伏，父亲挥着镰刀将粗壮的稻穗收割，再肩挑搬运至牛车上，一车一车拉回家。在院子的土场上把谷子摊在已压得光华油亮的土场里，然后赶着牛拉着石磙在场上转圈碾压到稻谷脱粒，几乎每个步骤都是那么稔熟，在我眼里，父亲挑的是汗水与担当，偌大的石磙见证了父亲的艰辛。

一季农忙，如一场甘甜的夏雨，又快又短。稻归仓后，父亲又要开始计划收割后的稻田翻耕……一季农忙，让我感觉是一种心酸的日子。

我踩在曲折泥泞的小路上，摇摆不定，就如我忐忑不安的心一样。蓦然，我发现父亲瘦骨嶙峋的背影，头发花白，立在田间，是我记忆里最熟悉的画面。微风吹过父亲瘦弱的身躯，田间的稻苗在摇摆，舞碎了我眼中清晰的影子。

父亲脸上的皱纹就像水面上的波纹，那清晰的皱纹，刺痛了我的双眼。因为我看到了每一条皱纹，都藏着严峻的经历和饱经沧桑的折磨。

父亲老了，在这片土地上耗尽了一身的体力与一生的生命。我的老父亲，虽然岁数已高，但还是放不下耗尽了他一身体力的水田。因为，这片古老而神秘庄重的土地里，父亲耗去了大半生。我的心蓦地痛了，我的心好似被针扎，一下又一下。

父亲为了儿女操劳一辈子，父亲的爱，藏在粗糙的双手中，那双手，不辞辛劳地撑起了我们的家；父亲的爱，藏在严厉的目光里，教会我们做人的道理。

我从未让父亲骄傲，他却待我如宝，父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包容我任性的人！承蒙时光不弃，感恩一切给予！盼时光慢些走，尽我所能，陪您岁月长流，愿您身体安康，平安喜乐！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吴艳娇，广东省湛江市徐闻县人，热爱生活，爱好文学，享受阅读，相信以书为伴，终生不寂寞。业余时间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真情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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