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蝴蝶飞

蝴蝶飞

秋日的上午，我坐在廊下看书。阳光洒满了院子，海棠花开得正艳。小小的粉色花朵，黄黄的花蕊，像小姑娘一样娇羞地低眉浅笑。有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

我想起以前和祖母住在一起的日子。那时我大概六七岁吧。

祖母喜欢在院子里种上大片的步登高花。每到夏日，步登高花竞相开放，重瓣多层的花朵开得姹紫嫣红，花团锦簇，十分热闹。

我总要掐上几朵别在辫子上，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祖母慈爱地说：“真好看的小妞妞”。

祖母去浇园子，我跟在她身后，拔下园子里的杂草。园子边上几丛薄荷散发着清香。忙完园子里的活，祖母割下一把，回家洗净泡在茶水中，加上一把冰糖，是夏日里解暑又解渴的好饮品。比现在的饮品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呢！

一次，我在院子里捉一只在步登高花间飞舞的黑蝴蝶。它时而高飞时而又低飞在花丛里。每当我快要捉住它时，它总是轻盈地向上飞去，我踮起脚尖去捉仍然捉不到。祖母坐在枣树下做针线，不时地叫着让我小心点。但那翅膀上有红点的黑蝴蝶吸引着我。我乐此不疲地在花丛中追着、跑着。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领了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与祖母在门口说话，她告诉祖母家乡在安徽，发了洪水，颗粒未收，只好领着儿子出来讨生活。祖母放下针线活，让他们进院子。叹息着从灶上给他们拿了两个馒头和几根红薯。他们说着感激的话。祖母示意他们快吃。那男孩拿了红薯给他母亲，自己也吃了起来。

我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你们那里发了大水，都跑出来了吗”我问道：“可怎么上学呢？”“咳咳咳......”那男孩剧烈地咳嗽起来。也许我的问话吓到了他，又或许他吃的太急。我看见他的脸涨的通红。赶快跑进屋里倒了一大碗薄荷茶给他喝。那男孩接过，“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他母亲心疼地说：“慢点、慢点”。祖母笑着说：“慢点，还有呢！”祖母搬了凳子让他们坐下休息，把茶壶里的薄荷茶提了出来，倒上两大碗让他们喝，母亲二人连连道谢。他母亲告诉我，洪水退了，他们就回去，男孩也要上学了。

那只黑蝴蝶从我头顶飞过，我追着去捉，追了一阵子，还是没追到，黑蝴蝶又翩然飞去。我失望地回到祖母身边，祖母笑我别急，蝴蝶还会飞回来。

那男孩不说话，站起来跑进花丛，一动不动。黑蝴蝶飞过他的头顶，停留在一朵花上。他悄悄伸手捏住了蝴蝶的翅膀，高兴地喊：“给你”。我兴奋地跑过去，他把蝴蝶放在我手中，我小心地捏住蝴蝶的翅膀。“可捉到你了”我大叫着。我看见那男孩的眼睛亮亮的，和我一样地欢喜着，仔细地看着这只可爱的小精灵。

他母亲招呼他要走了，他看了一眼蝴蝶又看了看我，随他母亲走了。

我伸开手，蝴蝶从我手中轻盈地飞去，飞过了花丛，飞过了矮墙......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杨书娟，笔名：怡澜，河南省平顶山人，从事教育工作，闲暇之余爱好写作，喜欢用文字表达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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